第二章 『虞美人』

  「宋小姐，沈總讓您直接進去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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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將門打開，等宋沁虞進入總統套房後，就關門離去，仿佛不曾來過。

  宋沁虞看了眼半敞著的房間門，將包放下後推門進去。

  進門的那一刻，手上被人用力拽住，下一秒，炙熱的唇覆了上來，男人氣息急促的將她籠罩。

  紅唇被裹住，呼吸一滯，她下意識去推開，嘴上囔囔道：「沈煜禮...。。」

  沈煜禮身上有煙味，不知道是抽了多少來克制自己，可在聽見懷裡的人喘著氣叫自己名字時，理智頓時煙消雲散。

  只是用力的貼著她，動作野蠻又帶著渴望。

  下巴被人捏起，男人眸色猩紅的盯著她，「別忘了自己的作用。」

  宋沁虞怔愣著，推拒在胸前的手被人壓到牆上，麻木承受一切。

  ……

  天色忽明忽暗，房間內的光線不再昏暗一片，宋沁虞撐坐起來，借著月色看身旁的男人。

  一月未見，沈煜禮也就只是在床上這點事上會想到她而已。

  宋沁虞簡單洗了個澡，再從浴室出來時，就看見剛才酣暢淋漓過後，竭力睡去的男人此刻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邊。

  房間的燈被打開，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沒有半分情誼卻又讓人覺得如窗外朦朧曖昧的月色。

  「過來。」

  離得有點距離，看不清男人眼底的神色，宋沁虞拿起自己的衣服，冷聲道:「很晚了，沈先生好好休息吧。」

  「聽說你媽媽的病情穩定不少。」

  宋沁虞腳步頓住，手心緊了緊，最後還是回到床邊。

  沈煜禮等人靠近了半擁著攬到懷裡，在她耳畔輕蹭：「這才乖。」

  好似主人對寵物摸頭安撫的誇讚。

  宋沁虞是他的寵物，說起來也貼切。

  眾所周知，宋氏破產後，留下遺孀遺孤，昔日宋氏千金變成破落戶後被沈煜禮包養了，因為聽話懂事被帶在身邊兩年多了，人人稱之『虞美人』。

  兩人猶如情侶事後依偎在一起，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宋沁虞手指。

  「指甲挺好看的。」

  「剛做的。」

  宋沁虞乖巧回應，耳邊又傳來男人的後半句:「太長了，不適合你。」

  她手指一僵，將手收了回來。

  敲門聲響起，助理在外頭恭敬道：「沈總，人抓到了。」

  宋沁虞替他穿好外套，正了正衣領，剛要伸手去拿領帶就被他握住了。

  「不用系了。」

  語氣恢復冷漠後，他跟著助理離開了。

  宋沁虞收起複雜的情緒，將衣服穿上時看著身上的痕跡，自嘲一笑。

  昔日宋氏一夜覆滅，父親自殺，債主追責的同時，母親病重……手無縛雞之力的她也只能接住沈煜禮拋來的橄欖枝。

  包養三年，如今才過去一半。

  ……

  沈煜禮離開後，輾轉進了另一間總統套房，房間裡有女人的哭聲。

  幾個保鏢站在一旁，跪在地上的女人衣裙不整，精緻的妝容早就被滿面淚水給弄花了，頭髮也亂糟糟的，整個人狼狽不堪。

  此時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見沈煜禮進來那刻眼底絕望，帶著哭腔在不斷求饒:「沈總，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蔣冉欣這位千金大小姐，這麼多年以來還是頭一次這麼狼狽。

  有膽子追求沈煜禮的，無非就那麼幾個人，不是這家千金，就是那家小姐，可不在乎尊嚴面子身份，大張旗鼓追求的，也就蔣冉欣一人了。

  蔣冉欣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根本不知道沈煜禮平日裡的作風，索性直接一味大膽的追求，直白追求無果後，乾脆來陰的。

  沒想到東窗事發，得知沈煜禮寧願硬扛著，讓人把宋沁虞接過來也不要她！

  她只好連夜往臨城本家趕回去尋庇護，結果還沒出北城就被沈煜禮的人抓到了。

  沈煜禮的視線下移到蔣冉欣身上，眼底不見柔情蜜意，只余寒涼死水。

  蔣冉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戰戰兢兢道:「沈總……」

  「下藥前想過後果嗎？」沈煜禮眼底有幾分倦怠，語氣聽得出來耐心告罄。

  感受到威壓感，蔣冉欣連連搖頭後退，「可是宋沁虞也……」

  話還沒說完，她撐在地面上的手背突然被用力一踩，頭皮一陣刺痛，被人向後拉著。

  男人一手撐在膝上，一手拉起了蔣冉欣的腦袋，陰沉的眸子盯著她。

  逆著光的身影猶如地獄撒旦。

  「想說宋沁虞也是使了手段爬上我的床？」

  蔣冉欣哆嗦的厲害不敢說話。

  「呵——」沈煜禮將蔣冉欣厭惡的甩在地上，冷眼倪著地上的人，「我能讓她上我的床，也能一腳把她踹下去……你可比她幸運多了。」

  話止，他在蔣冉欣極度恐懼的眼神下離開。

  得罪沈煜禮的人，向來沒有什麼好下場。

  今晚這麼一折騰，蔣冉欣乃至蔣家，以後在北城都不會好過了。

  沈煜禮往回走，助理在一旁低聲匯報:「您今晚被下的藥，藥效很強，不比兩年前您吃的藥差，最好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

  「嗯。」

  宋沁虞在房間裡聽見了女人的哀嚎，莫名心慌，打開門時腳步一頓。

  「沈先生……」

  沈煜禮冷眼看她，眸色漸沉，招手讓她過來，兩人一併進了電梯。

  「想什麼呢？」

  貼得太近，肌膚有些發麻。

  看見男人眼底淡淡的不滿，她站直了身體，搖頭問他:「我什麼時候可以見我媽媽？」

  電梯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到了。

  沈煜禮沒回答她。

  大堂外頭車隊備著，宋沁虞落後幾步才跟上，見他上車後關了車門，才明白沈煜禮這是沒要繼續帶著她的意思。

  等人徹底離開後，她回想起隔壁套房女人的哀嚎，從包里摸出了根女士香菸，點燃後深吸一口，才覺身心鬆弛下來。

  眼角的乖巧褪去轉為妖冶。

  就在她準備自己叫車離開時。

  可沒想到遠去的車尾燈漸漸明亮放大，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