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來源

  古劍震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要吞噬一切活物，讓所有人，都被劇烈的聲響包圍。

  杜思成被這道聲音震的耳膜疼，忍不住用手捂住耳朵，臉上的表情滑稽又猙獰。

  

  即使如此，耳邊，還是有陣陣的嗡鳴，擋都擋不住。

  反觀陸竹，明明和他相差的距離只有不到三米遠，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

  不對！

  杜思成抬眸，看著屋外杜狄誠的身影，發現對方和往常一般，沒有任何變化和異常時，愣住。

  所以說……

  他，是唯一一個受古劍影響的？！

  杜思成不可思議地看著陸竹，眼底，是滿滿的疑惑。

  想了無數種原因，最終，杜思成直截了當地問道：「是你……」

  「是你，用意識控制著古劍！」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錚錚」的劍鳴聲也戛然而止。

  耳邊的安靜，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提醒著杜思成：他，說對了。

  陸竹慢悠悠地放下茶杯，靠著椅背，慢條斯理道：「嗯，你還不算太笨。」

  「既然知道了，那就領路吧。」陸竹嘆口氣，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他眼神轉變，聲音堅定：「領我去看看他。」

  「……」

  門外。

  杜狄誠總覺得，他錯過了什麼。

  直到後面的門被人打開時，杜狄誠恨不得豎起耳朵。

  他立刻轉身，雙眼亮晶晶的：「有需要我的地方嗎？」

  他也想參與進來！

  杜思成看杜狄誠這傻裡傻氣的樣子，很無助，剛要開口訓斥，就被陸竹打斷。

  「有。」

  「真的嗎？」杜狄誠一臉好奇：「您說，我能幹些什麼？！保證完成任務。」

  陸竹隨手把玩著小黑的頭，雲淡風輕道：「去，給我泡上一杯上好的普洱茶，記得淡點，我不喜歡喝濃茶。」

  「好，我知道了！等等……就這？！」

  杜狄誠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陸竹和他老爹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大佬之間的事，他一個莽夫，還真不配插手了？！

  ……

  陸竹隨著杜思成，順著又暗又長的長廊，拐了好幾個彎，才走到供奉古劍的地方。

  剛到房間，石門一開，感受到陸竹身上的氣息時，古劍就開始一個價地震動。

  一時間，「錚錚」的聲音，再度包圍杜思成的耳畔。

  這聲音……真是令人痛苦！

  「停。」

  陸竹抬眸，看了眼熟悉的「老友」，輕聲道。

  果不其然，他剛剛說完，原本還在躁動的古劍，在一瞬間變得安靜。

  隨著周圍聲音消失，杜思成不可思議地看著陸竹。

  能隨隨便便走出毒霧，還能輕而易舉的，讓古劍停止躁動，陸竹的身份……已經，很好猜了。

  「陸竹先生。」

  杜思成看向陸竹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三分敬畏，以及四分畏懼。

  他微微躬身，恭恭敬敬道：「您難道就是，古劍的主人？」

  如此，陸竹知道古劍的來源，也就順理成章了。

  「對。」

  陸竹沒有和杜思成拉扯，也沒有任何隱瞞，隨口承認了。

  不等杜思成再次發問，陸竹上前，單手撫過古劍的劍面。

  只見，原本暗淡無色的紋路，在經過陸竹觸摸的一瞬間，閃了很多下，瞬間，金色的紋路，恢復了它原本的顏色。

  劍體也變得通透，就像是用冰塊雕刻的，上面鮮艷的紅色紋路，好像燃著火。

  「……」

  陸竹一言不發，看著眼前古劍原本的顏色。

  就……挺耀眼的。

  這是他當初費力收集鑄劍的材料，最終，花費九九八十一天，才打造成功的古劍，現在看來……

  怎麼這麼誇張？

  和他當時意氣風發時，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還是年輕時不懂事啊，現在看看，這古劍拿出去都丟臉。

  要是真碰上之前的敵人，還沒開始打架呢，先用這耀眼的金光，閃瞎他們的24K純金狗眼。

  嘖，不錯。

  收斂思緒，陸竹淡淡道：「它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是我一時的衝動。」

  杜思成脊背僵直，靜靜聽著：他知道，陸竹這是要透露古劍的來源了。

  甚至，他們三大家族一直想要探尋的秘密，或許，也即將在這一刻，被掀開厚重的帷幕，真相盡數顯露。

  杜思成試探性開口，詢問道：「它原本……是我的佩劍，叫空白。」

  和留白的名字，大差不差。

  很符合他的起名風格。

  「是修仙界的產物。」陸竹收斂視線，不咸不淡道：「我口中的修仙界，四處流行的，就是你們隱世家族一直在追尋的，修仙，得道。」

  一時間，杜思成連呼吸，都變得克制了。

  「是我因為一己私慾，讓它被你們供奉，從而，誘引出無端的欲望。」

  「不過，現在這個世界的靈氣微薄，我猜，它根本無法恢復巔峰時期的力量。」

  「……」

  陸竹的每一句話，都能刷新杜思成的三觀。

  古劍，是他們三大家族一直供奉，甚至是要祭拜的物品。

  沒想到，眼前的陸竹，不過二十歲……古劍，竟然是他的佩劍！

  杜思成大腦亂糟糟的，但還是從中抽出一條線，將其定為重點。

  杜思成目光灼灼地問道：「所以說，這個世界也有微薄的力量，還可以修仙？壽命和能力會不會……」

  「不會。」

  陸竹回答的很乾脆，沒有一分一毫的猶豫、拖沓。

  他對上杜思成的視線，道：「如果可以修仙，那麼，我的佩劍，就不可能出現在你們手上了。」

  「它也會飛，能判斷出自己的主人在哪。」

  「而且，憑藉你們的力量，還動不了它。」

  「……」

  不得不說，此言有理。

  陸竹說話間，杜思成的下巴，就要托不住了。

  他正想著要再問點什麼時，陸竹卻沒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把古劍擺正。

  不知為何，杜思成腦子裡有很多問題，最終，他只是問了最普通的一句。

  「陸竹先生，您不準備帶走它嗎？」

  「它」指的，自然是古劍。

  「就放在這吧，挺安全的。」陸竹收回手，很自然道：「和我的過去，一起掩埋在地底，安逸。」

  說話間，他懶洋洋的往外走。

  看都看過了，那就沒什麼可惦念的了。

  頓了頓，陸竹又補充一句：「切記——」

  「別和別人說我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