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懷疑的種子

  劉倫多退出直播間，先是把劉家所在的地址發給「全能LZ」，後著手拍攝視頻。

  「各位網友，我是劉倫多本人，不是主播請的托……」劉倫多面對鏡頭不苟言笑，言簡意賅地將話說清。

  「秘書，馬上搞定身份驗證。」

  吩咐好一切，他又一次進入直播間，「全能LZ」正在解一道新題，「數學再愛我一次」還一個勁地發彈幕，說什麼都要用五十萬買主播的地址。

  「嘖，這就是大佬的魅力嗎？」劉倫多感嘆：「上次見這麼瘋狂的，還是學術界那幫老頭為了搶人搶得焦頭爛額，就是這發言……有點熟悉。」

  他好像在哪聽過類似的發言。

  「今天的直播就到這，問下次的開播時間？隨緣吧，我會提前通知。」

  機械音響起，劉倫多沒再想別的，連忙點開「全能LZ」的私信，等對方回消息。

  「大佬，回消息啊，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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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直播結束，陸竹揉揉眉心，有點乏。

  他看著見底的水壺，無奈嘆口氣，又接了一壺水燒著。

  用手機登入直播帳號，後台消息的小紅點源源不斷增加：有聊閒的，有拉攏的，還有一群伸手黨，說他們是小學生，要免費算卦。

  「有病。」陸竹無視奇葩發言，目標明確地找到劉倫多的個人帳號，點進去。

  【全能LZ：明天下午五點，我去找你。】

  對方幾乎是秒回。

  【劉倫多v：需要司機去接您嗎？】

  【全能LZ：不用，我還在上學，不喜歡太張揚。】

  一張揚事就多，事多了，他的情緒保準兒不穩定。

  沒再管劉倫多，陸竹正要退出軟體，發現「數學再愛我一次」還在源源不斷地給他發消息。

  一會一條，要表達的就三個字：要地址。

  陸竹微微皺眉道：「夠執著的。」

  大拇指搭上鍵盤區，想了想，陸竹還是回了一條。

  【全能LZ：祭城。】

  與此同時，地下城。

  申子俊將泡好的茶水遞給眼前一臉狠相的男人，眉目低斂，沒有半點架子。

  他拘謹地坐下，勾唇道：「無雙哥，這是我花高價買的茶葉，您嘗嘗，看我是買虧了還是買賠本了。」

  「嗯，我嘗嘗。」狄無雙端起茶杯，吹散熱氣，「還沒問，突然找我喝茶，所為何事啊？」

  他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申子俊露出諂媚的笑，討好道：「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看上一個出色的小年輕，可惜他在二爺門下做事。」

  「無雙哥應該知道他，叫陸竹，渾身都是勁兒！那傢伙，一個能打十個嘞，都不帶喘氣兒的。」

  申子俊邊觀察狄無雙的臉色，邊補充道：「所以我特地來恭喜無雙哥，門下又添一門猛將，等會還得看一批貨，弟弟我就以茶代酒，恭賀您！」

  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狄無雙捏了捏滾燙的茶杯，分析申子俊所說，眼底閃過晦暗。

  ……陸竹，這個名字他不陌生。

  連他都知道，這位陸竹是柳大罡的廢物弟弟，沒有見識，更沒有實力，成天圍在女人邊上轉。

  他不止一次和柳大罡說過，少搭理廢物，柳大罡次次都拒絕，還說什麼，把陸竹當成好弟弟了，不樂意他孤苦伶仃一個人受欺負。

  現在好了，陸竹是扮豬吃虎的？

  不過狄無雙沒完全信申子俊的話，只是在心裡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他面不改色地舉杯，笑道：「子俊，我對陸竹了解不多，你跟我仔細說說他，我多關心關心下屬。」

  申子俊眸色一亮：得逞了！

  等申子俊說了一通，藉口要看貨離開，狄無雙將厚重的瓷杯放在檀木桌上，一鬆手，平滑的茶杯上多了一條裂紋。

  「好一個柳二爺，私養心腹，還藏著掖著的，根本沒想告訴我這個老大？真出息了，我看他是要造反！」

  狄無雙冷笑，道：「查查申子俊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陸竹真有這麼厲害，我非得治柳大罡一個知情不報的罪過。」

  地下城，理應由他只手撐天。

  任何人，不管跟了他多少年，不管有多大的實權，都必須奉他為主！地下城，沒有第二個主子。

  「柳大罡，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

  王大偉是一白天沒來學校，關於他的傳言不少，還有說他是玻璃心的，正在家修養。

  王大偉和陸竹之間的恩怨，隔了一天，就上演八百個版本。

  陸竹全當聽不見，一點也不在意，完全不像是當事人，反之，像是一個垂垂老矣，心態佛系，專喜歡看戲的大爺。

  倒數第二節課，是沈知夏的課。

  下課鈴聲響起的瞬間，沈知夏張了張嘴，想讓陸竹來躺辦公室，她想解釋下她為什麼「見死不救」。

  陸竹卻沒給她機會。

  背上書包，陸竹乾脆從後門去班主任的辦公室取假條。

  「老師，請假。」進到辦公室，陸竹直截了當道。

  正擦拭桌子的化學老師一頓，嘴角抽了抽，抬眸看向陸竹，說道：「就剩最後一節課了，怎麼不上完呢？你晚自習再走也行。」

  陸竹回道：「請事假，有私事要辦，約好的五點。」

  化學老師嘆口氣，知道陸竹的家庭情況，開假條時嘴也沒閒著：「下次不許了，快要高考了，一切都以學習為重，任何事情都要給學習讓路。」

  「陸竹，你想考京大，可以，可考京大可不是靠嘴巴的。你基礎差，就得比別人更用功。」

  她將假條隨著給陸竹出的題，一起塞給陸竹，解釋道：「給你挑的基礎題，今天回家別忘了寫。」

  又是熟悉的開小灶環節。

  陸竹沒有像以往那般不耐煩，鄭重其事接過化學老師辛辛苦苦出的題，道：「不會忘的，肯定寫完。」

  化學老師這才欣慰地點點頭，又多囑咐幾句，就讓陸竹走了。

  隨著辦公室的門關上，又一道略顯刻薄的聲音襲來：「小洪老師呀，你可不能這麼慣學生，尤其是這個陸竹，就得把他關校門裡！」

  「你還花時間給他出題？要我說，就是白浪費時間和精力！陸竹能考上京大，我這個老師不當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