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可以扶我嗎?

2024-10-03 13:55:55 作者: 如焰學長

  陸竹將藥材放於藥浴中。

  瀟知畫用胳膊圍住圓潤的重要部位,微微皺眉。

  她身上怎麼又黏又膩?

  「你中毒了。」陸竹擦乾手上的水漬,「這是藥浴,能清除餘毒,恢復元氣。」

  「啊?什麼毒?」瀟知畫一頭霧水。

  不是寒症嗎?

  瀟家因她從娘胎裡帶出的病癥結交了不少名醫,最後由京都排名前三的老中醫拍板定案:極其罕見的病症,沒有根治的辦法,只能慢慢調養。

  情緒激動、受涼、受驚……都可能引發她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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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重時,還有可能危及生命!

  身患重病還離家出走……瀟知畫想了想,覺得她任性了。

  「一種慢性毒藥。」陸竹沒過多解釋,「你已經沒有大礙了,多修養,記得早睡早起,多鍛鍊身體就行。」

  有句話,陸竹沒說。

  瀟知畫的毒,十有八九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

  定是她母親懷胎時染毒,毒素積累,在生產時爆發,母體死亡。

  如此,瀟知畫體內的毒素才會如此頑固,又不至於在短時間內全面發作。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如果沒遇見他,瀟知畫絕對活不過十八。

  「瀟知畫,你的生日是?」思考間,陸竹問了一句。

  瀟知畫一臉懵懂,道:「三月一號。」

  現在是三月三十一號。

  成年後的一個月,是有人用珍貴的藥材吊著瀟知畫的命——怪不得在樓道時,瀟知畫身上有若隱若無的靈藥味。

  淡淡的,陸竹差點以為他聞錯了。

  「陸竹,別疑神疑鬼的,不是毒,只是我遺傳的罕見病而已……不用擔心!我父親肯定會治好我的。」

  瀟知畫拉了拉陸竹的袖口,蹭上少許水珠,淺色布料上盪開稍深的痕跡。

  她才發現,陸竹又是幫她放水,又是加藥材,還扶著她,防止她滑落在浴缸里。

  袖口竟能滴水不沾?

  陸竹單手摸了瀟知畫的額頭,「嗯」了一聲,言簡意賅道:「自己洗乾淨,我給你拿衣服去。」

  ——不洗乾淨,不僅黏膩,殘存的病毒還會引發瀟知畫抵抗力下降,頻頻高燒。

  隨浴室門關閉,瀟知畫逐漸大膽。

  身體上覆蓋一層黏膩的粘液,在藥浴的沖洗下,粘液滑落大半,但仍有頑固的還殘存其上。

  夠髒!

  瀟知畫著手清洗,細膩白皙的皮膚本色方才得以顯現,不知是在水裡泡久了,還是藥浴的原因,她皮膚更滑了。

  ……有點不對勁。

  她倏地撫上小腹:一切痛苦的來源處。

  是從未體驗過的輕鬆。

  仿佛一直綁在小腹上的沉甸甸的石塊消失,她得以喘息。

  瀟知畫捧一把淡黃色的藥浴水,呢喃道:「是陸竹的功勞?」

  他說「已經沒有大礙」,不是在吹牛?

  可陸竹還是個高中生啊!

  內科聖手沒法根治的病,陸竹治好了?

  「陰差陽錯之下治好的?」

  ……

  京都。

  雲音山,陸家。

  古色古香的房間中,薰香冉冉升起,繁重的香味縈繞每一處角落。

  「此香有安神的功效,先緩緩,別急著說。」像是有過預料,正擺弄茶具的陸安宇輕飄飄說了一句。

  眉宇間,儘是輕淡和疏離。

  陸安宇的知心助理垂下頭,緩口氣,才開口道:「少爺,沈小姐傳來消息,陸竹不準備捐腎,還說,想要他的腎……得憑陸家本事。」

  陸安宇沒有停止手頭的工作,淡淡道:「嗯,我早知道。」

  「沒人願意心甘情願的,將一個腎,捐獻給素不相識的親弟弟。」

  更何況,他們明明一母同胞,地位是天差地別。

  陸竹不可能不恨吧。

  劃開茶沫,陸安宇整張臉滿是冷淡和不屑,眼底沒有感情。

  助理道:「您的病可不能拖!」

  陸安宇微微勾唇,不屑:「給我治病的全都是名醫聖手,他們能最大程度護住我。只要我想,就有無數人爭先恐後和我配型。」

  話鋒一轉,他又問:「知道我為什麼要陸竹的腎嗎?」

  助理猜測:「血脈相連,陸竹少爺的腎更可能完美融合?」

  「不。」

  陸安宇將廢棄的茶葉茶渣扔掉,「多餘的茶渣應該扔掉,廢棄的少爺,也該徹底消失。」

  「我要陸竹的身份永遠埋藏於地下。在這之前,不得好好折磨一下?」

  挖腎只是第一步。

  他要陸竹淪為廢物,步步陷入深淵,無法自救。

  誰讓陸竹在胎里和他搶奪養分,致使他出生便羸弱?

  陸家,只能有一個少爺。

  助理膽寒,沒敢再說別的。

  這位養在陸家的「祥瑞」少爺,還真是完美繼承了陸家家主的狠厲,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算算時間,陸竹要高考了。」

  陸安宇知道,陸竹曾經為了女人打架,休學一年,如今才要高考。

  他喝口濃茶,不咸不淡道:「就讓他在高考前安穩度日,高考當天,壓來京都和我配型、換腎。」

  在即將改變人生的一天,讓他親愛的哥哥失去全部,把陸竹玩弄於鼓掌之中……陸安宇露出瘮人的笑。

  很有趣。

  他擺擺手,打發走助理,又拿起尖銳的剪刀,剪下桌子上,一株藥草的雜葉。

  「雜草,也配和價值千金的藥草搶養分?唯有徹底消失,才能永絕後患。」

  他呢喃之際,又用手撫過一張老舊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小孩——一個是他,另外一個是沈知夏。

  指肚划過照片上,沈知夏幼時的臉,陸安宇眼中翻湧著無法壓抑的複雜情緒。

  「知夏,你為什麼要和陸竹定下婚約呢?明明,我們才是最配的。」

  「肯定是陸竹蠱惑你……沒關係,我會讓他永遠消失的。」

  ……

  估算時間,陸竹拿了他之前的白襯衫和寬鬆短褲,聽著浴室內「嘩啦啦」的水聲不再,他曲指,敲了敲玻璃門。

  「知畫,洗好了嗎?」

  回應陸竹的,是物品掉落的聲音,伴隨水聲,以及一道驚呼。

  「啊!」

  陸竹意識到不妙,推開浴室大門——

  瀟知畫跌坐在浴室光滑的瓷磚上,圍在身上的白浴巾滑落,豐潤白皙的兩團軟肉還隨之顫了顫。

  「……陸竹,你……能扶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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