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竟敢詛咒我家夫人
2024-10-03 13:42:04
作者: 譚醋魚
王杏兒此時孑身一人,不得不跟著前去。
於是一手扶著肚子,一隻手拽著車轅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一看,竟然是一座豪華宅子的後門,王杏兒眼睛閃了閃,似乎已經預料到是誰要見她。
忍不住的,就開始緊張起來。
待進門後,七彎八拐的,繞過一條又一條的迴廊,一道又一道的拱門,王杏兒忍不住在心底驚嘆。
不愧是殷家,就這一座宅子,光是占地面積都能趕上一個村子了,更別說還有這各種精緻的建築,亭台樓閣,還有假山流水等等。看的王杏兒眼花繚亂。
同時心裡也越發的期待,若是自己能成為這宅子的女主人,那還是何等的風光,屆時別說是蘇葉了,就是整個白石鎮,甚至萊安縣,怕是逗得以自己為楷模了。
想到此,王杏兒整個人忍不住開始興奮起來,雙手愈發小心的托著肚子,這裡面可是她最最重要的砝碼,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了。
走了大概兩炷香不到,便到了一個院子,王杏兒抬頭看去,上面寫著『宜蘭園』三個大字。
心想,這裡定然就是那位夫人的宅院了。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便見著於媽媽出來把自己領了進去。
甫一入院,便能聞到撲面而來的蘭花香,這位夫人應該是極喜愛蘭花的,院子裡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蘭花,都被下人搭理的一絲不苟,爭奇鬥豔。
在偏廳等了好一會兒,才見著門帘晃動,王杏兒抬頭看去,來人果然是一位約麼三十出頭的婦人。身著一襲淺紫百褶裙,裙擺刺著幾朵蘭花。
大概是保養的極好的緣故,在她臉上看不到一絲褶皺,反而皮膚如同白瓷般細膩光滑。
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子久居高位的氣場,一時間,王杏兒看的痴了。
這通身的氣質,還有這排場,原來,這便是大戶人家的夫人。
「沒規矩,見著了夫人不知道行禮問安嗎?」
於媽媽突如其來的呵斥,打斷了王杏兒的臆想。
她一驚,忍不住的就要朝著柳氏跪下,可卻忘了自己還懷著孕,於是在下跪的時候,一個重心不穩,就要摔倒在地。
王杏兒大驚失色,這可是關係到能不能進入殷家的重要籌碼,可千萬不能有事。
說時遲那時快,王杏兒竟硬生生的保持上半身垂直,雙膝重重的往實木地板上『咚』的一聲跪了下去……
「嘶!」真疼。感覺膝關節都要斷掉了。
意識到現在的場合,王杏兒咬牙忍住了打轉的眼淚,忍這痛,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她想要朝著柳氏行禮問安,但自己從小在鄉下長大,又何曾學習過規矩禮儀。
於是,便模仿著鄉下過年的時候,爹娘敬祖宗的模樣,筆直的跪著,雙手合十,嘴裡道:
「我,我叫王杏兒,見過夫人!」說完,朝著柳氏就是一拜。
「大膽,你這妮子,竟然詛咒我家夫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王杏兒剛彎下身子,就被柳氏身後的於媽媽呵斥一頓。
她一臉疑惑,難道這樣行禮不對?可在鄉下,明明大家都是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對神靈和祖宗的尊敬呀。
見王杏兒一臉不解的樣子,柳氏只覺得額頭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了。
殷少無這逆子,到底是什麼眼光,就這樣的女人,也能入他的眼。
柳氏覺得,是時候該給她那傻兒子洗洗眼睛了。
這時,王杏兒直起身,問於媽媽:「這位大嬸,我這明明是在跟夫人見禮,你說的詛咒一事,從何說起呀?」
大,大嬸?
於媽媽氣的呼吸都要不暢了,活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作大嬸。
於是伸手指著王杏兒,嘴裡罵道:「你這妮子,給你臉了是不是,你見著誰行禮是這樣行的?你竟然拿鄉下祭拜死人的法子用在夫人身上,這不是詛咒是什麼?」
聽她這麼一說,王杏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真是誤會了,我絕對沒有對夫人不敬的意思,只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行禮,還請夫人勿怪!」
見此,柳氏覺得,也沒必要再糾結這行禮不行禮的事了。反正她也絕不可能會嫁來殷家。
於是阻止於媽媽繼續跟她打嘴仗,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說你懷了少無的骨肉?」
聽見這位夫人這麼叫殷少無,王杏兒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了,這位應該就是殷少無的娘,殷家的當家主母。
於是一臉怯生生的抬頭,答道:「是的夫人,我和殷郎情投意合,早已互許終身,希望您能成全了我們,我一定感激不盡。」
柳氏扯了扯嘴角,看不出什麼表情,「哦?這麼說來,你是非我們家少無不嫁了?」
王杏兒聞言抬頭,看著柳氏:「我,我已經被殷少霸占了身子,若是殷少不肯娶我,這往後的日子怕也是沒法過的了!」
邊說還便拿帕子拭淚,「夫人,求您救救我吧,就算不為了我,也要為了孩子考慮呀。」
柳氏一聽她提起孩子,眼睛眯了眯。吩咐於媽媽去把府上的大夫找過來。
不一會兒,便見著一個背著醫藥箱的中年男人,在於媽媽的帶領下被領進了屋子。
大夫朝著柳氏行禮過後,便聽見柳氏吩咐:「勞煩許大夫了,麻煩給這位姑娘瞧瞧。」
許大夫看了眼正跪在地上的王杏兒,大著個肚子,然後再瞧瞧上首的柳氏,見柳氏朝他點了點頭,心下瞭然。
這些個大戶人家裡,尤其是內宅後院,多多少少都有些陰私腌臢事,許大夫久居殷家,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眼前這女子雖身懷有孕,但卻是跪在下堂,而柳氏也是一副不愉的神色,只眨眼間,許大夫心思便轉了好幾回。
這時,因著要診脈,柳是便吩咐王杏兒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許大夫在手腕上蓋了一方錦帕,開始切脈。
屋內一時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過了好一會兒,許大夫收起錦帕和手枕,並朝著柳氏道:「稟夫人,這位小娘子身體並無大礙,且腹中胎兒已經五月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