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們可是少爺的人

  殷少無是殷家的嫡長子，從小吃穿用度都是府里最好的，因此，這朝雲院也是占地極廣的。不然，也安置不下這麼多的小妾們。

  柳氏一到朝雲院，便安排手底下的婆子把殷少無院裡的小妾們挨個兒提留出來。

  一時間，院子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哀嚎。

  「放開我，我可是賈員外家中的女兒，你們這幫狗奴才不要命了是不是。」

  「大膽，你這婆子，敢這麼粗魯的對我，一會兒少爺回來了，定沒你好果子吃。」

  「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大少爺最寵愛的姑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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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眾姑娘們都被趕著，或被押著來到正院時，恰好看到了端坐在上方的柳氏。

  作為整個殷家的當家主母，姑娘們自然都是又敬又怕的。

  畢竟，這可是她們正兒八經的婆婆，掌管著整個殷家後宅。

  誰若是惹了夫人不高興，或是犯了錯，柳氏是有權直接發賣處理的。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皆沉默不語，但都一致想著，瞧著柳氏這模樣，怕是來者不善啊。

  這時，只見柳氏端起一盞茶，撇了撇上面的茶葉子，問道：

  「人都到齊了？」

  身後的於媽媽恭敬的上前道：「回夫人，除去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共十九人，都到齊了。」

  「嗯，那邊叫人進來吧。」

  於媽媽得令，朝著院門外擊掌，「啪啪」兩聲。

  這時，只見兩名穿著體面的婦人，在丫鬟的帶領下，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

  只見領頭的那丫鬟對著柳氏行了一禮，道：「夫人，這兩位都來自鎮上最大的牙行，裴管事，還有容嬤嬤。」

  二人上前對著柳氏屈膝行禮，道：「民婦裴氏（容氏），見過夫人！」

  柳氏點頭，嗯了一聲，吩咐道：「人都在這兒了，兩位管事看看吧！」

  眾小妾們一聽，心裡的恐慌值瞬間滿格，一個個驚恐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瞧著這一幕。

  「夫人，我們可都是少爺的人，就算要賣掉我等，也總該有個理由吧。」

  「就是，我們的清白都給了少爺，此生都是少爺的人了，您不能發賣了我們。」

  「嗚嗚，我不要離開這裡，當初少爺把我強搶了過來，說好了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

  一眾小妾們又驚又怕，哭作一團。

  過了半晌，等大家都鬧的差不多了，柳氏一直坐在椅子上，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不輕不重的把茶盞往桌子上一放，肅聲道：「都說完了？」

  眾姑娘一抖，懦懦的一時間都不敢吱聲。

  這時，柳氏再次發話：「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不少人當初都是被搶過來的，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各自去帳房支取一筆銀子，然後離開殷家，自力更生也好，再選擇嫁人也罷，此後皆與我殷家無關。

  二：那便是跟著牙行的人走，願意進樓子，或者給大戶人家做下人，各自隨緣。」

  「但你們放心，不管你們怎麼選擇，我殷家，絕不會再為難你們。」

  一時間，眾姑娘們面面相覷，在殷家，雖然沒有自由，但大家都過慣了衣來伸手的日子，如果突然轉換身份叫她們去給人當奴才，一時間也都覺得難以接受。

  是以都一時間都沒人講話。

  這時，第十八房小妾站出來，揚聲道：「夫人，我等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此番突遭變故，也是手足無措，還請夫人憐惜，能否緩個一兩日，待我等也要稍作準備，通知下家人。」

  這時，另外又有人站出來附和道：「是的呀夫人，我等孑身一人出門，萬一被那些個地痞無賴給纏上，豈非又要輾轉飄零，還請夫人憐惜。」

  其它眾人也都呼啦啦跪了一地：「還請夫人憐惜......」

  柳氏也是女人，怎能不知道她們此時心裡的想法。

  無非就是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最好等到殷少無回家，然後趁機會求情，就有機會能留下來。

  只見柳氏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無非都在想著，等大少爺回來救你們。」

  「哼，可你們是不是忘記了，誰才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大少爺還未娶妻生子，你等就這樣霸占縱容著他胡作非為，整日裡不務正業。哼，這裡是殷家，不是外面的勾欄院，就憑你等的身份，怎配得上大少爺？」

  殷氏這話說得毫不留情。在她的眼裡，眼前這些個女子，都是隨時可以被踩在泥濘里的存在，不能因為她們，壞了兒子的大好姻緣。

  再過不久就又到了進京的日子，老爺說了，這次，在小姑的安排下，指不定今後就要常住京城了。

  可千萬不能讓這些個狐媚子繼續留在兒子的後院，免得擾亂她的計劃。

  這時，又有幾個女子不服氣的站出來：「可是夫人，明明當初都是少爺要強行將我們帶回來的，我們也不願意，現在清白也沒了，你叫我們以後又能去哪兒呀。」

  「是的呀，我母親因為我的事，當初氣的一病不起，我如今這樣，又有何臉面再回家裡去？」

  「算我求求你了夫人，別趕我們走，我願意在府里做個下人也行，端茶倒水，或者灑掃也行，求夫人收留。」

  這時，身後的於媽媽一臉板正，對著那幾個姑娘呵斥道：

  「不過是在少爺的院子裡呆了幾天，一個個的都真當自己是殷家人了嗎，少爺平日裡待你們可不薄，如果你們真不想留下來，完全可以一哭二鬧三上吊，想必少爺也不會逼著你們的。

  可你們呢，一個個的嘴裡說著不願意，被逼的，轉而卻使出各種狐媚伎倆勾引少爺進自己的院子裡，別以為夫人都不知道！」

  一時間，院裡的一眾小妾們被懟的說不出話。

  因為，於媽媽說的都是事實。

  這時，那牙行的兩名管事也把現場的情況了解了個七八，見一眾姑娘都被養的白白嫩嫩的，若是領回去，轉手也能賣不少銀兩的。

  於是那裴管事當即跟柳夫人建議道：

  「夫人果然是大家風範，為著這些個奴婢，還能耐著性子勸說這麼久，這些個不願意回家的，不如都由我們二人領了回去，加以悉心教導，想必日後也是有機會做上富家奶奶的。再不濟的，憑著她們的姿色，去那茶樓酒肆里做個賣藝的清倌人，也是好的。」

  一旁的容嬤嬤也附和道：「裴管事說的在理，姑娘們，你們可得想清楚了，如今殷家是肯定留不下去了，這往後是靠雙手自力更生，自己做自己的主人。還是選擇繼續過著寄人籬下沒有自由的日子，相信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