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道歉

  「不，不是的，是白天在山上......」

  在親爹面前，蔣啟言把在山上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末了低下頭，弱弱的問：「爹，我真的沒想到她會......當時只是想嚇嚇她來著。」

  「糊塗！」蔣元景一聲厲喝，面容冷肅。

  

  「無論怎樣，她都是你的母親，怎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頭。

  就算她小時候曾虐待過你們，但罪不至死，你作為男人，手上怎能沾染至親的鮮血，這與弒母有何異。

  咳咳......更何況，咳咳，你若將來從仕，這將會成為一生的污點。」

  說道激動處，蔣元景也是止不住的咳嗽，似五臟六腑都攪合在一起。

  蔣啟言此刻也猶如當頭一棒，猛的朝蔣元景跪下，淚雨如下：「爹，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嗚嗚~~爹爹~」

  這一幕，剛好被進門的其它幾個孩子撞見。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四弟，你剛說的都是真的嗎，娘親她，她受傷了？」

  「怪不得，我剛才吃飯的時候，見著娘親手臂好像不太靈活。」

  「那還等什麼，娘親好不容易變好了，不能再讓她變回去了。趕緊看看去。」

  幾個孩子說著就往蘇葉房間裡跑。

  ……

  蘇葉的廂房內，彼時林小娥剛喝過藥已經睡了過去。

  蘇葉剛到家的時候，為了不讓孩子們看出異樣已經換過一身衣服，傷口也只做了簡單的處理，但由於是在後背，換藥不是很方便。

  此時她正解開上衣，把塗好藥膏的布條反手往背上繞過去，再打結。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疼的她冷汗直冒，心裡不由得又把蔣啟言給問候了一遍。

  「該死的臭小子，等找著機會一定要叫他吃上一番苦頭。嘶！」

  「扣扣扣」

  這時，房門被扣響，首先響起三寶擔憂的聲音：「娘親，我可以進來嗎？」

  蘇葉不由得一頓，這時候進來，自己受傷一事豈不是瞞不住了。

  於是朝外吩咐道：「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說著就要吹滅床上的蠟燭。

  卻不料，「吱呀」一聲，房門還是被打開了。露出了門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還有四個孩子的身影。

  「娘親！」

  三寶最先入內，撲過來一把抱住蘇葉，軟軟糯糯的聲音包含擔憂：「聽說您受傷了，我們來看看您，娘親疼不疼？」

  看著懂事的三兒子，蘇葉的心軟成一灘水。

  捏捏他的小臉含笑道：「沒事，娘親已經不疼了。謝謝啟宜的關心哦。」

  「呃，你們怎麼都過來了？」

  蔣元景示意身後的四兒子推他進屋，目光在蘇葉的臉色停留了一瞬。

  然後，示意四寶蔣啟言上前。

  緊接著，只聽見「咚」的一聲。

  蔣啟言當面朝蘇葉跪了下來。

  情緒低落，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對，對不起，我，我向你道歉。」

  蘇葉：......

  說不出什麼心情，一時間百感交集，上一秒還恨對方牙痒痒，下一秒，看到小崽子跪自己面前，心裡的氣瞬間消了大半。

  可若就此輕輕鬆鬆的揭過去，好像又太過容易。

  總之，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先起來吧，地上涼。」

  過了半晌，蘇葉出聲提醒。

  「那，那你？」

  「這件事就此作罷吧，從今往後誰也別再提就是了。至於原諒。

  就算我此番原諒你，往後你就能停止對我的試探嗎？」

  蔣啟言聞言愣住。

  會嗎？

  雖然這次她捨身相救，但能從此徹底放下芥蒂真心相待嗎？

  蔣啟言猶豫了。

  蘇葉面露嘲諷，她一早便看出，這個四兒子不簡單呢。

  譏誚道：「你先下去吧，我要睡覺了。」說著便撇開頭不願搭理。

  幾個孩子欲言又止，都一瞬不瞬的望著蔣元景，等他拿主意。

  「你們都先下去吧。」

  打發走孩子們，他自己留在了屋裡，一時間空氣安靜了下來。

  「咳，小四不懂事，我替他向你道歉！」蔣元景率先出聲打破沉默。

  「呵，子債父償麼？」

  雖然這男人主動帶著小四前來道歉，但為了穩住人設，蘇葉不想這麼輕易的原諒。她可沒忘，這男人上次還說要溺斃自己來著。

  蔣元景一噎，似沒想到這女人還真就順竿爬了。

  「那你想怎樣？」呵，狐狸尾巴就要露出來了麼。

  「我想怎樣？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麼......」蘇葉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蔣元景：......

  所以，這女人到現在還心心念念不忘要和離，好早點去跟外面的野男人苟合麼。

  呵。

  她越是這樣，便偏不如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