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您痔瘡好了嗎

  回到辦公室後，因為一天前的熱搜，我剛坐下小姜跟林姐就湊了上來。

  小姜拿著手機，不斷拿我跟屏幕里的那張定妝照做對比。

  「清蒔姐，沒看出來你在演戲這方面這麼有天賦啊！」

  「那個杜姒的粉絲在刪評論手都刪麻了，結果刪一條，網友就留十條，感覺她都快被氣瘋了。」

  看著小姜這副泄憤的樣子，我不免有些好奇是不是在無人問津的時候，小姜也被杜姒給欺負過。

  但這會兒是上班時間，有些話還是少說為妙。

  「好啦，趕緊去把霍總要的資料準備好。一會兒我要跟霍總出去開會。」

  小姜一拍腦袋，趕緊去準備資料。

  上午九點，我們準時到了榮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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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昌是帝都一家成立不到三年的能源公司，也就是梁延琛的公司。

  自從霍允辭接手霍家部分產業之後，他的目光已經不僅僅是在房地產一方面，隨著市場不斷地變動，如今的房地產行業明顯在走下坡路。

  況且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起長大的髮小，如今強強聯手（狼狽為奸），生意倒是做得風生水起的。11

  到了榮昌後，我將手頭的資料交給對方公司的秘書，複印了十幾份分發下去。

  冗長的會議持續到快12點還沒結束，原先定好的商務餐似乎也趕不上了。

  我趕緊打電話跟對方取消，事關合作，對方的態度也挺誠懇的。

  我則根據霍允辭的行程改了日期。

  等處理完這些事情後，我趁著間隙去了下衛生間。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似乎比剛出院的時候要胖了一些，氣色也好了不少。

  捏了捏腰上的一層皮，總覺得還得要多吃一點。

  「聽說了嗎？梁總準備收購裕成。」

  「裕成……是那個之前因為拖欠農民工工資，差一點還鬧出人命的裕成？」

  我洗手的動作一頓，忍不住跟出了衛生間。

  裕成……不就是白渡的公司。

  「對啊，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次的收購梁總將價壓了八成，我估計那個姓白的得去跳樓吧。」

  「好像出主意的是霍三吧。這個霍允辭，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議論聲漸行漸遠，直到我徹底聽不清楚。

  我立在走廊上站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按理說我就不該多管白渡的死活，而且也一早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可剛剛那兩人的對話為什麼我總能嗅到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想起這些年為了幫白渡籌集資金，我陪了霍允辭一次又一次，用身體換來的資金才得以保住的白氏，最後以一個最低價被人收購，那我這幾年到底在做什麼？

  我越想越覺得不甘心，同時也覺得自己像個被人白白利用的傻子。

  ……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會議室的，進去時會議已經結束了。

  「白秘書，梁總跟霍總去樓下去吃飯了，您要過去嗎？」

  「哦。」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拿著手機追了過去。

  剛到包廂門口就聽到了梁延琛的調侃聲，「你那個老丈人真是個傻逼，還真以為我會帶著他做生意。不過他名下的那塊地皮倒是不錯，前幾年估價好像就已經快20億了。」

  我透過門縫看著裡面正在交流的兩個男人。

  梁延琛穿著戧駁領西裝，整個人吊兒郎當的，脖子上的大金鍊子跟個暴發戶似的。

  坐在他對面的霍允辭跟他是截然不同的風格，金絲眼鏡搭配著三件套西裝，別說是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就是身上的一根汗毛都得按照他的規矩長。

  我立在門口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密謀」，梁延琛始終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而霍允辭則沉默不語，僅僅是優雅抽菸。

  不，準確地說是點了煙，但是送到嘴邊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就掐掉了。

  梁延琛看著他這樣不由得一愣，「允辭，說起來白清敘要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嗯？」他微微側眸，尾音上揚時透著幾分慵懶與疏離。

  梁延琛把玩著手裡的兩顆盤出包漿的核桃，「我是想說白清蒔，這女人當初費盡心思嫁給你，又故意出車禍當了一年植物人，我看就是想留在你身邊，不想跟你離婚。」

  他一邊說一邊罵罵咧咧的，一大男人居然會這麼雞婆。

  我看著他那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強行壓下了掀他天靈蓋的衝動，繼續聽著。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裕成的那塊地你最快什麼時候能弄到手？」

  梁延琛舔了舔嘴角，表情有些為難，「快的話三個月，慢的話得半年。你也知道一整套程序走下來沒那麼容易。」

  說著梁延琛兩隻眼眨巴眨巴地盯著霍允辭不放，「話說你最近有點反常。叫你出來玩你不來，酒不喝了，煙也不抽了。身上還有一股中藥味……艹，你丫該不是不行了吧！」

  梁延琛突然一拍大腿，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動作太大，扯到了蛋，立刻捂住了皮燕子。

  「老太太催了幾次……」霍允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香菸，然後掐斷在了菸灰缸里。

  梁延琛捂著屁股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後知後覺道，「催什麼？」

  「我結婚也快兩年了……」他慢條斯理地說著，同時理了理絲毫沒有褶皺的西服。

  直到此刻梁延琛才反應過來，「要孩子？嘖，這杜姒不是都懷了嘛，這不就得了。咱們該玩還得玩，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你不懂……」只見霍允辭玩味一笑，側過身子的時候剛好我跟四目相對。

  聽了半天的牆角我也不好繼續逗留在門口，於是只好推門進去。

  梁延琛見我出現，一副食屎的表情。

  「梁總，您的痔瘡還好嗎？」我沖他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梁延琛一貫看我不順眼，當年我靠著手段嫁給霍允辭，他就一副要跟我幹仗的樣子，差點沒打死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暗戀霍允辭呢。

  「關你屁事……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從你罵我爸『傻逼』開始。」我繼續微笑，順勢看了一眼手錶，「霍總，老太太打電話來，讓我們下午回去一趟。」

  「好。」霍允辭點點頭，逕自朝門口走去。

  我趕緊追了上去，身後是梁延琛跟潑婦似得罵街聲。

  直到坐上車，我才覺得耳邊總算清淨了一些。

  霍允辭翹著腿看向車窗外，聲音淡薄道，「就不想說些什麼？」

  「吃核桃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