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兒女不爭父母遭殃
2024-10-03 08:28:28
作者: 是夜夜醬吖
或許是因為我太沉得住氣,在場所有人都被我鎮住了。
只剩下鈺釧淚眼汪汪地望著我。
宋娥以為我把她嚇壞了,連忙對我使眼色:「你對個孩子凶什麼凶,有話好好說不就得了。」
我依舊淡定地坐在她們對面,笑而不語。
鈺釧被我嚇得頭皮發麻,乾脆躲在宋娥身後不敢出來。
樊梓出來勸我:「你也是的,跟孩子一般見識做什麼?」
我啜著茶水,沒有回答。
我可從來不相信孩子是什麼口無遮攔,無心之失之類的廢話。
正是因為有家長在旁邊言傳身教,灌輸惡劣思想,才會導致她對我這個陌生人有如此大的惡意。
畢竟樊鳳楚一直不如我,她對我的嫉妒是水漲船高,從未變過。
從我成為丞相夫人開始,她就視我如同眼中釘,肉中刺。
後來跟柳淮安離婚,非但沒有落魄到無處安身,甚至還被凌虓各種寵成心尖寶。
同樣是姐妹,都是太傅府的千金,她還是個嫡女,憑什麼過得比我差?
或許對於這點,她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就好像當初她選擇了廉任清,就是看中他的學識跟地位。
結果發現到頭來,自己費盡心思得到的一切,還不如我擺爛的心態隨便搞搞,不管是地位還是男人的寵愛,都高出她一大截。
長此以往,她如何平衡得住?
可憐的金釧,銀釧,鈺釧,都成了她嫉妒心理下的犧牲品。
正當客廳都陷入沉默之際,樊鳳楚又回來了。
此刻她已經恢復平靜,結果回來後,見到鈺釧臉頰微腫,淚眼汪汪的模樣,心頭又湧起無限自責,來到她跟前蹲下,溫聲細語道:「對不起釧兒,是娘不好,不該衝著你發脾氣。」
結果鈺釧怯生生地鑽到宋娥的背後不敢出來。
樊梓出言相勸:「本身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你這樣就對孩子太苛刻了,以後在家裡的時候,這個毛病一定要改改,知道了嗎?」
樊鳳楚情緒一過,現在見到鈺釧只剩下愧疚,只好對樊梓點點頭。
然後對鈺釧伸出手心,對她說道:「來吧,我們回去吧。」
鈺釧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小半個身子,顫巍巍地伸出小手握住她的。
樊鳳楚鬆了口氣,微笑道:「走吧,回頭我再讓婉香給你送點吃的過來。」
宋娥聞言連忙接話,對著鈺釧勸道:「你娘說得對,你還是先乖乖跟她回去,晚點我再讓廚房給你做好吃的。」
鈺釧牽著樊鳳楚的手出門了,臨行前回眸看了我一眼,我能看得出來,她那漆黑的眸子的深處,還隱隱透著幾分恐懼。
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宋娥對我說道:「雪枝好歹是當姑姑的,要有容人之量,釧兒只是個孩子,都說童言無忌,你別往心裡去。」
我笑了笑,放下茶杯,淡漠不失禮貌地對她回答道:「既然飯也吃完了,這邊也沒什麼事,我就先帶著槐珠回去了。」
孫梅起身道:「那我跟我一起走。」
我點點頭,帶著她們兩個走了。
直到出了飯廳的大門,沿著迴廊往後花園走去,隨著我們越走越遠,宋娥才敢跟樊梓抱怨。
「不是我說,雪枝這丫頭的架子是越來越大了,你看看她把釧兒嚇成什麼樣兒了?坐在那兒就跟個冷麵瘟神似的,也不怕把孩子嚇出心理陰影?」
樊梓也是因為家裡最近諸事不順,跟著愁眉不展:「你說鳳丫頭跟雪枝的關係這樣差,不如暫時讓鳳丫頭回去小住幾日?或許過幾天了雪枝就回宮了,到時候再把她接回來也不遲。」
宋娥跟樊殊硯何嘗不知他這樣做是在權衡利弊,目的就是為了不得罪我嘛。
至於樊鳳楚,在他的心裡差不多已經淪為棋子,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他已經不會再去花多餘的心思關心她的死活。
宋娥一聽,不願意了,好歹樊鳳楚是她親生的。
哪有委屈自己的女兒,給別人讓路的道理?
她主動給樊梓倒茶,好言相勸:「老爺呀,你怎麼越來越糊塗了,明明是鳳楚過得差些,你不想著幫襯著她,反而還要把她掃地出門,你究竟是何居心呀?」
樊殊硯也點頭幫腔:「何況小孩子鬧情緒什麼的都很正常,爹要是把姐姐送回廉府可就太小題大做了。」
宋娥點頭:「不錯,她現在正需要我們娘家撐腰的時候,你不幫她,萬一以後被廉母逼出個好歹來,你說該怎麼辦?」
樊梓陷入沉思,他端著茶杯緩緩喝了幾口茶水,最後才做決定:「既然這樣,那你最好回去跟鳳楚說明白,以後儘量不要跟雪枝起衝突,若是再有下次,我直接讓甄伯去把廉任清請來,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
宋娥跟樊殊硯暗中對視一眼,最後只好妥協。
畢竟樊鳳楚是親生的,她是不願見到樊鳳楚受任何委屈的。
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能先答應著,日後再跟樊鳳楚好好商量。
樊梓放下茶杯,起身道:「我先去園子裡走走,你們自己看著辦了,就這樣了。」
他說著雙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走了。
直到他走遠,宋娥才對著樊殊硯憂心忡忡說道:「殊硯啊,現在我們母女兩個想在太傅府翻身可就全靠你啦。」
樊殊硯疑惑地望著她,不是家裡還有這麼多人嗎,又沒出什麼事兒,怎麼叫就要靠他了?
他自己的事情都成了一堆亂麻,他哪裡還有空管別人?
宋娥見他不說話,只好語重心長地跟他講:「你看看你姐姐,自己肚子不爭氣,還找了個這樣的婆家,我看她這輩子都沒有翻身之日了。」
「你不同,只要你抓住郡主這根救命稻草,以後我們母子就能在太傅府揚眉吐氣了。」
「你以為你爹為什麼現在會偏心雪枝那丫頭?」
「還不是因為背後有皇上撐腰嗎?」
「如果你能跟郡主喜結連理,以後我們還有你姐姐,哪裡還需要在她們母女倆面前伏低做小?」
「最不濟的情況下,也是平分秋色嘛。」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在她們跟前抬不起頭來呀。」
樊殊硯被她說的一陣汗顏,又感到心煩意亂,家裡的任何事情,他都是漠不關心的,現在讓他回去找郡主?那豈不是死路一條?不然誰有這個膽子跟太后唱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