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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哪壺不開提哪壺

2024-10-03 08:22:49 作者: 是夜夜醬吖

  此刻的我恨不得化身為立白高濃度洗潔精,給柳淮安這廝去去油。

  我不動聲色地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冷靜說道:「相爺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可就要帶著槐珠回去休息了。」

  柳淮安算是摸准我的脾性了,也不急著得寸進尺,反而如沐春風般的自然牽著我的手往回走:「那我送你。」

  槐珠作為隱藏著的電燈泡,狠狠地吃了口柳淮安的狗糧不說,還表示有點齁甜。

  直到我躺在床上,兩隻眼皮子瘋狂打架,槐珠還在外面問我:「沒想到小姐耍耍小性子,相爺這麼快就心甘情願地跟過來了,說明相爺對小姐還是有感情的嘛。」

  槐珠見我沒回話,又靠近了幾步問我:「小姐聽見了嗎?」

  我翻了個身,懶得搭理她。

  沒多久,槐珠就聽見我傳來的輕微鼾聲,只好捂嘴偷笑,轉身也跟著睡去了。

  翌日,我睡了個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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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是我懶床,連著兩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現在鬆懈下來,自然睡了個心滿意足。

  才睜開眼,槐珠就趴在我床頭,問我:「相爺都在門外等了老半天了,催我來問問小姐幾時醒。」

  我反問道:「我現在不就醒了嗎?」

  「哦,既然你醒了,相爺還問了,你什麼時候起床梳妝打扮,收拾東西回府?」

  望著槐珠伶俐十足的模樣,我問她:「你怎麼就不出去問問你家相爺,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上朝?一天天地盯著我有什麼意思?」

  這時柳淮安進來了,槐珠連忙起身攔他:「相爺怎麼來了,小姐還沒起床呢。」

  柳淮安當然不會說自己等太久了,都等得不耐煩。

  他微笑地望著我,親自解釋道:「忘了告訴夫人,我向皇上告了三個月的假,就是想趁此機會好好彌補你,之前是我太混帳了,不該時時刻刻給你臉色看,從今以後我改就是了。」

  槐珠趁機在旁邊勸我:「相爺可是誠心誠意地來尋求小姐的諒解呢,小姐就發發慈悲吧。」

  我心頭思索再三,不會是柳淮安又拿我在凌虓那邊當擋箭牌,故意來討好我來了吧?

  柳淮安對著槐珠讚許道:「你這丫頭還挺聰明的。」

  槐珠笑了笑,然後牟足勁兒來勸我:「小姐還是快點起來吧,我們好早點梳洗完早點回去。」

  柳淮安對我說道:「那夫人先忙,我去外面候著。」

  他走後,我沒急著起床,而是拉著槐珠坐在床沿,問她:「我才跟你分開前後不過個把星期的功夫,怎麼現在全偏著你家相爺了?」

  槐珠懵逼地望著我:「相爺是小姐的相公,奴婢向著相爺就是向著小姐呀,難道奴婢不該向著相爺嗎?」

  我認真回答:「你的想法是對的,邏輯入微,明察秋毫,無懈可擊。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不該時時刻刻把我跟他撮合在一起。」

  「啊?我不把他跟你撮合在一起,那把誰跟你撮合在一起?」

  「聽著,我只想安安心心,獨善其身地活著,不想搞拉郎配這種操作。」

  「可是相爺是您相公啊,何來的獨善其身?」

  我明白槐珠的意思,在這個以夫為天的年代,我跟柳淮安成了親,那就等於我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不可能作為一個獨立的生命體活著。

  可是,這是她的觀點,她的想法,不是我的。

  只要我沒對柳淮安動心,我就不可能向現實低頭。

  這點我要感謝我那英明又偉大的媽媽。

  從小到大沒讓我受半分委屈。

  所以我就算身處異界,也要把這個觀點貫徹到底。

  我拉著槐珠,語重心長:「珠珠啊,我不求你能理解我,但是你身為我的貼身丫鬟,至少不能跟我唱反調,明白了嗎?」

  槐珠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好像理解了,又好像沒理解。

  忽然她茅塞頓開地攥著我的手,輕聲問道:「你對相爺產生這麼嚴重的排斥心理,是不是因為逸王!」

  我一口老血噴死她!

  這傻珠珠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結果槐珠越說越起勁:「小姐還別說,我從小姐的衣物裡面找到了一塊玉佩,上面寫了個逸字,哦~,我想到了,這玉佩肯定是逸王給你的定情信物!」

  「也不怪小姐對逸王上了心,他可是全京城所有少女的夢中情郎呢!」

  眼見槐珠也跟著犯起了花痴,我看準時機並住拇指跟食指,用力彈了一下她的眉心,徹底把她彈醒了。

  槐珠捂著眉心嗷嗷吃痛,委屈問我:「是不是奴婢說得不對,惹小姐不開心了?」

  我對她伸出掌心。

  槐珠乖乖把玉佩上交。

  我把它收在懷裡,還不忘威脅她:「你知道得太多了,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嚇得槐珠臉色慘白,趕緊閉嘴。

  我翻身下床,槐珠去找衣服,給我穿上。

  最後我坐在梳妝檯前,對她說道:「我跟逸王半點關係沒有,這塊玉佩是他送給我的,據說關鍵時刻可以用來保命,你就別整天胡思亂想了。」

  槐珠端來熱水跟鹽水伺候我洗臉漱口,最後給我梳妝打扮。

  她邊梳理長發,邊問道:「小姐這幾天都是跟逸王在一起,就不怕招來閒話?」

  我當然怕呀,這誰不怕?

  我幽怨地瞥了她一眼:「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哦,趁我喝醉了直接跑路,還把我扔給那麼個大尾巴狼。」

  槐珠當場石化,然後反應過來拉著我上下左右來回仔細看,著急問道:「那逸王有沒有欺負你!」

  我轉身坐好:「反正暫時沒事,不過這事還你需要守口如瓶,否則萬一走漏風扇,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槐珠心有餘悸地給我整理髮髻,最後想從梳妝盒裡面拿首飾,結果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心懷愁緒的同時,目光瞥向窗外,看著院子裡盛放著的月季甚是熱烈,她心頭的不安跟著一掃而空,隨即興沖沖地出門摘了幾朵回來別在我的鬢邊,借著銅鏡望去倒也嬌媚無瑕。

  她別好月季後,鬆了口氣:「希望這些花兒能暫時瞞過相爺,否則要是警覺起來問話,那可就慘了。」

  結果隨著我出門後,柳淮安瞬間被頭上的鮮花所吸引,然後對槐珠讚不絕口:「沒想到槐珠這丫頭不光聰明伶俐,還心靈手巧,用鮮花代替寶簪,倒也鮮活趣味了許多。」

  槐珠稍稍鬆了口氣,連忙福身行禮道:「多謝相爺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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