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牛皮糖終於走了
2024-10-03 08:22:29
作者: 是夜夜醬吖
凌澤躺在床上生無可戀地盯著天花板,我在旁邊看著又好氣又好笑。
齊百鳴臨走前還對凌澤說道:「看到逸王妃肯這麼用心照顧逸王,老朽看著也放心了。」
我不敢接話,只好坐在那裡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凌澤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對他無力揮手:「我看齊大人還是忙著去吧,本王這邊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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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動起身送齊百鳴出去,並且還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遞給他,小聲說道:「王爺這次受傷,純屬意外,還請齊大人不要聲張出去。」
齊百鳴收著銀子,故意對我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了。
我回到凌澤身邊催促道:「既然沒事了,你就起來吧,王府的管家馬上就要到了。」
凌澤問我:「我回王府了,你怎麼辦?」
我微笑道:「看著辦唄,我這麼個大活人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
「不會還是回相府吧?」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凌澤慢慢坐起身,想拉我的手,被我下意識拒絕了,只好嘆息著從懷中摸出自己的專屬玉佩交給我:「這是本王的貼身信物,任何時候派人帶它來王府都能找到我,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沒想到還能得到一塊免死金牌,我毫不猶豫地收下,對他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凌澤笑了笑:「看你這樣識趣我就放心了。」
「快別跟我貧嘴了,喝藥吧。」
我收著玉佩,然後準備繼續給他餵藥,結果有馬車停在醫館的門口。
凌澤看了眼,對我無語說道:「不會這麼快就來了吧?」
我望著管家匆匆往裡面走,乾脆放下湯藥,站起身道:「人來了,王爺請吧。」
凌澤用依依不捨的眼神望著我,就差狂嗥著不走的話了。
王府的管家孫伯,見到凌澤腦門上的繃帶後,忍不住大吃一驚:「王爺這是怎麼了?」
凌澤現在很多動作都做不到,只能老老實實躺在床上嘆了口氣:「樂極生悲,飛來橫禍,淒悽慘慘戚戚。」
我不好意思說道:「全賴我,沒看好王爺,讓他受這麼重的傷,我很是過意不去。」
孫伯仔細打量著我,然後問道:「丞相夫人?你怎麼在這兒?」
我無奈嘆息:「說來話長。」
凌澤趕緊阻止我們:「既然說來話長就別說了,孫伯收拾收拾,我們回府。」
孫伯還在追問:「王爺還沒告訴我這傷怎麼來的呢?」
凌澤在他的攙扶下,慢慢起身,嘴裡說道:「那是一個風輕雲淡的下午,在溫馨又不失浪漫的時刻,對方笑靨如花,楚楚動人........」
「得!王爺別說了,我全都知道了,您肯定是被哪位好人家的姑娘給打了,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且隨我回去好好養傷吧。」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內心笑得差點憋出內傷,看來這個凌澤,平日裡沒少惹下一身風流債,多半還是孫伯出面擺平的。
直到目送他們主僕倆離開,我才後知後覺地鬆了口氣,至少短期內,這塊牛皮糖不會再粘著我了。
結果耳邊突然響起了小孩子的笑聲。
我尋聲望去,是齊白玉。
「你笑什麼?」我問他。
齊白玉跑出來,指著我人小鬼大的說道:「哦,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什麼逸王妃,你是丞相的夫人,有夫之婦居然跟逸王糾纏不清,不要臉。」說完還對我做了個鬼臉。
這熊孩子!是欠收拾了吧!
我剛想擼起袖管揍他一頓,讓他知道什麼叫江湖險惡,臨了改變主意,朝他走過去問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就不怕殺人滅口?」
誰知齊白玉雙手叉腰,奶凶奶凶的:「哼!你敢殺我,你知不知道我爹齊靖是什麼人?」
我虛心請教:「那你說說看,你爹是什麼人?」
「我爹就是大名鼎鼎的鳳翔節度使,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當心我爹爹率著他的鐵騎踏平你小小的丞相府。」
喲呵!這小子口氣還挺狂!
也不得不說,他確實有狂的資本。
自己的爺爺是當朝退役的鼎鼎大名的老中醫,爹爹又是鎮守一方的節度使,就這背景,一般人還真惹不起。
眼見這小子不吃硬的,那就只好給他來軟的。
我從懷裡掏出一根小糖人兒,這是我跟凌澤在煙雨樓逛街的時候,順手薅的,當然我給錢了。
只是突發事件後,被我拋諸腦後,現在又被我記起來了。
我把糖人兒放在他眼皮底下來回炫耀。
小人精再怎麼精明,也終歸只是個小盆友,瞬間被我的糖人兒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就連語氣都變軟萌了不少:「好姐姐,如果你把手裡的糖人兒給我,我保證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
我挑眉哼哼:「口說無憑,你得拿出點誠意出來。」
小傢伙眼珠轉了轉:「不如我給你立個字據?這樣兩清?」
我點頭:「行,你去寫吧,寫完拿給我看看。」
果然那小傢伙還真臭屁哄哄地去寫了。
當他回來拿著字據,還不忘先給我要糖人兒。
我把糖人兒遞給他,順勢接過他的字條,結果看到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有理有據地說著自己拿完糖人兒後該如何守口如瓶,看得我是嘆為觀止,古代的小盆友都是這麼優秀的嘛?
齊白玉美滋滋地吃著小糖人兒,傲氣十足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小姐姐就放心去吧,我一個字兒都不會給別人說的。」
我故意試探他:「包括你爺爺,你爹?」
誰知齊白玉狠狠鄙視了我一眼:「當然包括他們,不然我這字條兒不白寫了嗎?」
我放心大膽,且心滿意足地出門了。
反正凌澤已經被孫伯帶回去了,孫伯肯定不會到處亂說,這下我又可以安安心心地四處浪一浪了。
結果一路走來,我的眼皮兒也是跟著狂跳了一路,連帶心裡也湧起不好的預感。
十多里開外的相府,養心院,李氏坐在他的羅漢榻上,忍不住跟周大娘打聽起了我的事情:「這枝丫頭一聲不吭地回娘家好幾天了,也不知道早點回來,不然到時候太傅府那邊說閒話,說我們不重視她呢。」
周大娘跟劉媽媽她們都在跟前,聽她說起我,周大娘就有話說了:「老夫人說的是,這齣嫁的閨女回娘家太久自然是不好的,不如這樣,讓相爺去把她接回來?這樣太傅府看我們的誠意在,也覺得面上有光不是?」
李氏覺得是個主意,邊點頭邊說道:「淮安那邊好不容易告了三個月的假,趁這段時間,該跟枝丫頭好好培養感情才是,大娘,你為人利索,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去辦了,務必要在明天傍晚前把枝丫頭給我接回來。」
原本我是不知道相府的事情的,可是這潛意識裡,怎麼就感覺那麼惴惴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