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就是你說的野男人
2024-10-03 08:19:05
作者: 是夜夜醬吖
我跟她都沒有寒暄的心思,只好各自回到柳淮安跟廉任清身邊。
雙雙不疾不徐地朝宴請百官的金鑾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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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柳淮安故意靠近我,低聲揶揄:「沒想到你姐夫看上去骨瘦形銷,沒想到動作快的跟兔子似的,四年抱三,一般人可真是羨慕不來呀。」
我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不像某人哦,風流成性,不知節制,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生一個出來。」
柳淮安居然沒跟我發羊癲瘋?或許是金鑾殿上不好發作?又或許是迫於凌虓的淫威忌憚我三分?
想不通他跟我套近乎的緣由,索性就不去想,因為百官都到了。一個個排得整整齊齊,統一著朱赤色的官服,坐在那兒,跟商品架上整齊擺放的俄羅斯套娃似的。
在金鑾殿上我也不敢放肆,老老實實坐在柳淮安身邊。
我爹太傅樊梓跟嫡母宋娥坐在對面。
毫無懸念地,她看到了我穿金戴銀,綾羅綢緞,對比樊鳳楚是粗棉布衣,荊釵綰髮,唯一的亮點還是她腕上的瑪瑙鐲子,那是她出閣的時候,宋娥給她的陪嫁品。
由此在心中對我的嫉恨只多不少。
這種時候,我爹恰到好處地隔空喊話誇我:「看你能跟相爺重修舊好為父就放心了。」
旁邊的吃瓜群眾恍然大悟地望著我,我就是前陣子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還敢給柳丞相戴綠帽子的妒婦。
大家望著我,彼此心照不宣,不過也有暗中嫉妒柳淮安的,家裡有嬌妻如此,居然還不知足地跑外面勾搭花魁?
這種人恨不得把全天下的漂亮女人據為己有,典型的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簡直給他們這些顧家寵妻的男人們丟臉。
不過吐槽歸吐槽,誰又敢當著權傾朝野的丞相的面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識好歹呢?
就在眾人各懷鬼胎的時候,凌虓來了。
他穿著玄色鎏金冕服,頭戴帝冕,身姿偉岸,霸氣天成的來了。
旒珠比齊著斜飛入鬢的濃眉,一雙鳳目不怒自威,鼻挺唇紅,面頰輪廓剛毅俊朗,僅現身三秒,就令全場文武百官屏住氣息,不敢放肆。
只見他昂首闊步,儀態萬方地在一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下徐徐而來。
恍惚間,我以為上次在酒樓請我吃飯的就是凌虓,只是氣質大為不同,我還以為認錯人。
柳淮安見我盯著凌虓的面龐,二話不說悄悄把我掖在懷裡的帕子扔在地上,然後示意道:「你帕子掉了。」
我回神,果然見到帕子落在地上,我尋思好好的怎麼會掉?
我沒去撿,而是用探究的眼神在柳淮安臉上瞟來瞟去。
柳淮安擔心我說什麼口無遮攔的話出來,自己撿起來給我:「你看看你,在家裡粗心大意就算了,現在出來了,可要細緻些給下面那些臣婦多做表率。」
我面無表情地把帕子扯過來塞到袖筒里去。
這時文武百官都起身朝凌虓行禮,我也跟著起身行禮,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在旒珠後面有雙眸子在盯著我。
我強忍著頭皮發麻,行完禮坐在柳淮安身邊,這時王爺公主們輪番上場,在人群中我終於見到在酒樓時的男人。
柳淮安見我又盯著其他男人,眼中的不悅幾乎噴薄而出,低聲咬牙切齒:「本相帶你來是給本相長臉的,不是讓你來勾引男人的!」
人群中有位身影尤其出挑,其身形相貌跟凌虓有八成相似,氣質卻渾然不同,穿著的也是王爺服飾。
若說凌虓是萬年不化的寒冰,教人生人勿進。而眼前這位就是三月里的春水,令人放鬆,愜意,自在。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坦然,對方回神對我眨了眨眼,以示熟絡。
柳淮安快氣瘋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還敢跟其他男人眉來眼去,簡直是活膩了!
結果當他看到凌澤後,瞬間瞠目結舌,尋思我不應該認識凌澤吧?
他懷疑的眼神在我們兩個之間瞟來瞟去,我跟他攤牌,低聲說道:「這位就是之前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野男人。」
柳淮安徹底傻眼了。
顯然凌澤也聽到我說的話,嘴角微微翹起,毫不介意。
而龍椅上的那位就不這麼想了,雖然聽不清我們在說些什麼,可是從我們三人散發出的微妙氣場來看,也挺耐人尋味的。
他不明白我不是執意跟柳淮安和離的嗎?怎麼又跟凌澤走到了一起?
正當氣氛微妙的時候,凌虓身邊的公公掐著嗓子高聲道:「宣澹臺將軍進殿!」
他的聲音傳出去後,宮內宮外又傳了三五遍,約莫十分鐘後,我才見到這位人中楚翹。
多少人都凝神屏氣,伸直了脖子望著眼前身穿鎧甲,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夾雜著風霜血氣昂首入殿。
除他外,後面還跟著兩位副將,來到大殿上恭敬行禮:「吾皇萬歲萬萬歲!」
凌虓掌心虛抬,朗聲道:「各位愛將請起。」
一陣寒暄後,凌虓冊封澹臺羽為定北侯,授紫金獸紋印章,派他常年駐守邊關,保護百姓安危。
如此殊榮,可以說開朝以來,絕無僅有,尤其是他這個年齡段的。而澹臺羽看上去也不過弱冠之齡,這次不僅是加官進爵,還犒賞三軍,對武職來講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澹臺羽授封完畢後,攜著兩名副將入座,是靠在凌虓最近的位置,這次他是主角,就連太尉都要讓道,排在他的後面。
其風頭無兩,羨煞旁人。
這時太監又掐著嗓子高聲道:「禮成,奏樂。」
他話音剛落,一眾鶯鶯燕燕從後台涌了出來,開始跳舞助興,樂器班的古箏,長笛輪番上場。
從頭到尾,我都被這些繁瑣的禮節搞得昏昏沉沉,吃個飯還要搞這麼多的噱頭,何況我是天沒亮就被撈出來的,可憐見的中途又水米未進,等他們搞完,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柳淮安見我無精打采的,把跟前的瓜果推到我這邊來:「夫人若是餓了,可以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我也不跟他客氣,朝堂上所有人都在寒暄,只有我一個人埋首吃得不亦樂乎,管他呢?吃飽了再說。
結果我吃完一個橘子,又吃了一根香蕉,還是不頂餓,趁著四下無人,我又拿起了香瓜子嗑起來。
嗑著嗑著,現場逐漸安靜下來。
幾十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望著呆若木雞的目光,無比識趣地把瓜子放回去,還佯裝喝茶裝作不知道。
宋娥跟樊鳳楚都暗搓搓地等著看好戲。
凌虓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朕打小就記得,枝枝這個丫頭賊是貪吃,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都嫁做人婦了,性子還沒改過來。」
我尋思我吃個瓜子怎麼了我?用得著把我拎出來單獨批鬥嗎?真是殺人無形吶!
誰知我那爹,太傅爹,笑吟吟地跟著搭腔:「枝枝向來都是小孩兒心性,皇上不必跟她一般見識。」
聽到他們說起我,我又把茶水放下恭敬地坐在一邊,任由他們誇誇其談。
柳淮安出來護著我:「怪臣不好,早上出門的匆忙,不僅沒吃早膳,路上還忘了備點小食。」
凌虓一聽,把我餓著了,那還得了!
趕緊揮手把那幫宮女趕了下去,並吩咐後廚立刻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