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求求我

  出現的那道身影，竟然是玄墨，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出現。

  他出來可不是來救我的，他雙手懷抱身子依靠在土牆邊，一副悠閒置身事外的樣子。

  這樣是感覺，這裡發生所有事情都和他無關。

  那條人蛇見到了他，也只是微微一愣，想要退下去，但是看到玄墨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便也不受影響，依舊朝我撲過來，並露出鋒利的蛇牙。

  我連忙躲開，用我最快的速度，我都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快。人蛇撲了個空，更惹惱了它。

  它開始揮動長長的尾巴，甩了過來，我只是感覺周圍的空氣一涼，那尾巴像個小鞭子一樣，抽向了我。

  待到我反應過來身子在地上一滾，這一下倒是沒有抽到我的正前面，可結結實實抽到了我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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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這一下，讓我感覺整個胳膊火辣辣的疼，之後那胳膊麻木了，失去知覺了。

  我想那隻胳膊是不是已經斷掉了，不然怎麼會失去了知覺？

  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那人蛇還在死死緊逼，看來不把我給弄死它也不罷休。

  我翻了一個身，掙扎著爬了起來。玄墨依舊還是剛才那種樣子，氣定神閒。

  他的出現什麼都沒改變，我想他很願意看我被這條人蛇給虐死的。

  我手緊緊攥著那把小錘子，現在唯一能用的就是這個東西。長這麼大我唯一學會的就是，靠別人不如靠自己。也只有自己會全力以赴地自救。

  人蛇當知道它的尾巴好用時，它就不用頭來攻擊我。我看它是想要把我弄個半死然後再把我給吃掉的。

  當那蛇尾巴朝我攻擊過來時，我舉起小錘子朝那尾巴砸下去，一開始會砸空，但是多試幾次我就有準頭，現在的成功率高了很多。

  人蛇在我這沒討到什麼好處，估計它沒想到我會這樣難對付。

  玄墨的眉頭微微皺起，他一定不喜歡現在這種情況。

  他伸出了手，朝我一指，都沒見他對我做了什麼。我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倏然間自己的腿一點力氣都沒有，軟的和麵條一樣。

  藉此機會那條人蛇，用它的尾巴一把將我死死的禁錮住，我什麼都不能做了。

  玄墨看到我這樣，他的嘴角微微一挑，一道邪魅眾生的笑便顯露出來。我用眼睛瞪著他，如果那眼神可以殺死他的話，我寧願現在就把他給活剮了。

  「我也只是用其人之道而已。」玄墨臉上露出了調皮的笑容。

  人蛇把我給困住後，它轉過頭來對著我。我看到二柱叔那張熟悉的人臉，此時也露出猙獰的表情。

  「張爺爺，張奶奶是你的殺的？」

  「都這個時候，你還關心別的？」玄墨不冷不熱的說道。我沒有理會他。

  「是啊，他們能死在我的手裡，那就是他們的榮幸。」還是二柱叔的那張嘴，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該死！」我用牙咬著嘴唇，在詛咒它。

  「可惜了，小姑娘，這回該死的是你！」人蛇邊說邊笑著，露出興奮至極的樣子。

  我看到它慢慢張開了嘴，但是人嘴能開多大，最大限度也就半扎不到的尺度。這樣倒是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的震懾力。

  可下一秒，就完全超乎了我的認知，那張嘴張開到極限時，以肉眼的速度嘴角已經裂開。

  嫣紅的傷口蜿蜒的盤旋在二柱叔的臉上，那像是一條蜈蚣，從嘴角一直裂開到耳根。

  滿口的牙，也開始變化，一顆顆帶著尖刺的獠牙也長了出來。

  這回它不再像人了，更像一隻怪物，我看到他滿口流出血沫子，混著晶瑩的口水，一滴一滴的淌下來滴到我的臉上。

  我只是聞到一陣陣的腥臭味道，幾欲讓我嘔出來。

  它伸過來頭，要將我給吃掉。若是我就這樣死去的話，我什麼都做不了。我該怎麼辦？

  我全身都被束縛住，若是還有胳膊在外面的話，我還能全力一搏，但現在我像個粽子一樣五花大綁。

  那帶著腥臭味道的嘴，朝我慢慢靠近，我已經嗅到死亡的味道，那張嘴裡的牙齒，分分鐘就能將我的頭咬裂，血漿混著腦花崩裂，那種場面，讓我無法想像。

  「玄墨！」我已經山窮水盡了，沒有任何的辦法。

  「求求我！」這是玄墨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不想死，但是我也不想求一個仇人。

  但轉念一想，我若是這樣死去，就有尊嚴了嗎？

  答案當然不是。

  我牙齒死死的咬住嘴唇，眼中泛紅，心中的恨意猶如滔天巨浪。

  「我的血都給你！」我咬著牙，卻始終不願意說出那些話。

  「我有的時間可以等，等你再轉世，依舊逃不過這種宿命，可你不能等，生命對於你來說，只有這一次，再轉世那也不是你了。」

  沒有時間了，我若是再不開口的話，玄墨一定不會救我，他會興致勃勃看著這隻怪物吃掉我的。

  「求-求-你！救-救-我！」每個字都是我含著血沫子一字一頓地說出來。我要讓自己記住這一天受到的恥辱，留得青山在，他日還可以報復回來。

  當這句話落地之後，我便看到一隻巨大要比人蛇還大的黑蛇，人蛇在他的面前，就成了小泥鰍。他張開了那道血紅之口，瞬間將人蛇給吞進肚子裡。

  我才得救，身體滾落在地上，感覺骨頭都要散了。

  眨眼間，那條大蛇也已經消失不見了，玄墨又出現了。

  玄墨走到我的身邊，他用腳尖輕輕地踢了我一下。

  「還沒死？」他用極其幸災樂禍的語調說著這樣的話。我閉上眼睛不願意看他。

  他蹲下身子，那冰涼纖細的手輕輕地碰到我的臉頰，我的身子微微一震，本能地想要逃開。

  「怎麼樣？別以為這樣就夠了，不不，遠遠不夠。這就是對你私自逃出去的懲罰，我對不乖的小寵物，我還有更精彩的手段。」

  我得緊緊閉上眼睛，等待他對我的下一步折磨，可過了很長時間，我也沒有等到。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玄墨已經不見了，這裡就剩下了我一個人，而這時，頭頂上的地窖蓋子被掀起，外面新鮮的空氣瞬間涌了進來。

  旋即一道刺眼的光照進來，是手電的光芒。正好照到我的臉上。

  「是荊寧，還有……還有張大爺老兩口。」

  「是荊寧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