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秦夫人

  她醒來後明白了自己身上吃了什麼，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她再自怨自艾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想和秦序談談，那天發生的事就把它當作一個誤會。

  但很顯然秦序不是這樣想的。

  這件事對他來說好像捅破了最後的那層窗戶紙，連同他對倫理道德的禁錮也一併捅破了。

  當天晚上，在溫竹洗完澡出來準備休息時，出現在她房間。

  起初溫竹掙扎反抗得很劇烈，秦序便以退為進，一步步試探溫竹的底線。

  

  第一天是用手，第二天第三天……

  溫竹鬆了口氣，今天是第四天，幸好他走了。

  溫竹渾身上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只能用衣櫃裡男士的衣服來換掉身上的睡衣。

  可當她想讓司機送她離開時，卻得到了拒絕的回答。

  溫竹難以置信，「難道他真準備一直關著我，這是非法囚禁！」

  可無論她怎麼說，司機都毫無鬆動，「抱歉溫小姐，在秦總回來前您不能離開這裡。」

  溫竹几乎絕望，這裡是不知道在哪裡的別墅區，出去可能要走兩個小時才能打到車，她現在連手機都沒有，想離開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另一邊，秦序推開秦家的大門時，靜悄悄的，一個傭人都沒有。

  他皺了皺眉，穿過花園往裡走。

  大廳里倒是很亮，秦序一眼就看見秦成海坐在沙發上，手上撐著一根高爾夫球桿。

  他眼神暗了暗，就聽裡面傳來秦成海冷肅的聲音，「怎麼，還要我這個老子親自請你進來不成？」

  秦序眼神不變，邁步進去，只是還沒走到沙發前，就聽見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他已經被來人猛地揪住了領口。

  「你到底把她藏到哪兒了！」

  秦序抓住秦晟的手腕，直視他通紅的眼眶，手上施力，「放開。」

  「說啊！」哪怕感受到手腕上的痛感，秦晟也不願放手，兩兄弟僵持著，誰也不肯讓誰。

  「好了！都放手！」秦成海發話了，

  他有些失望地看著眼前他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和從小寵著長大的侄子。

  為了一個女人劍拔弩張，甚至不惜撕破了臉，哪兒還有一點世家子弟的模樣。

  看來，他提前遣散家裡所有傭人的決定再正確不過了。

  他們這幅樣子，要是傳揚出去，他秦家怕就成了圈子裡的談資了。

  秦晟強忍著鬆開手，轉身坐到秦成海身邊，眼神卻依舊緊緊盯著秦序不放，像是做好了隨時撲上去和他魚死網破的準備。

  秦序隨手撫平領口被攥出來的褶皺，坐到了兩人的對面。

  他懶得和他們糾纏，直接開門見山，「秦晟，你和溫竹的訂婚宴取消吧。」

  秦晟聞言額頭青筋直冒，猛地站起身來，卻被秦成海手裡的高爾夫球桿攔下來。

  秦成海示意他坐下，沉聲問秦序，「你會乖乖回來就是想說這個的？」

  秦序沒說話，眼神卻赤裸裸在回答：不然呢？

  秦成海的眼裡難掩失望，「這就是我生的好兒子，幹了這種齷齪至極的事，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秦序眼神里戾氣忽起，「她本來就是我的人，要不是因為一些誤會，怎麼會讓秦晟鑽了空子。」

  秦成海盯著他，忽然揮起手中的球桿朝秦序抽去，「你還好意思說，你和許家丫頭的事圈子裡誰不知道，你私下養女人是什麼光明利落的事兒嗎？」

  秦序迅速抬手接住了揮來的球桿，眼神陰戾，「那你呢，你娶我媽前又有多乾淨？」

  一句話，把在場兩人都震住了。

  秦成海嘴唇抖了抖，猛地抽回了球桿，厲聲喝道，「跪下！」

  秦序直視著他，慢慢起身，直到比秦成海都要高，恍惚間讓他以為秦序馬上就要和他動手了。

  但下一秒，秦序彎曲膝蓋，跪在了沙發旁邊。

  雖是跪著，但眼神堅毅，後背繃得筆直，絲毫不像認錯，倒像是一種反抗與挑釁。

  秦成海被氣得心一突，連聲說了三個好字：「既然你不知悔改，不如我乾脆打死你個逆子！」

  鋼材質的球桿抽在身上，發出與肌肉骨頭碰撞的悶響聲。

  一下又一下，秦成海盛怒之下是下了死手，一時間連秦晟看得都膽戰心驚，怕出什麼事。

  但反觀挨打的秦序，身子被抽得微微搖晃，臉色也發紅，可他雙手握拳，硬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不痛嗎？那是不可能的。

  秦序只是想把這作為給秦成海還有秦晟的交代，他就可以不再對他們有負罪感。

  秦成海在氣頭上，連著抽了上百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秦晟的黑色西裝上已經洇出了一片深色，連帶著球桿上也帶了絲紅色。

  可他放了狠話，秦序又不肯求饒，現在停手他的面子放哪兒擱，只能狠狠心繼續抽。

  實際上秦序的臉上已經由充血的紅轉為蒼白了，背上的劇痛已經轉為麻木。

  在秦成海再一次舉起球桿的時候，門口驀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住手！」

  秦序視線模糊地看過去，看到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他氣一松，整個人搖搖欲墜，用手撐在地上才穩住了身形。

  秦成海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握著球桿看向來人，「你怎麼來了？」

  秦晟也站起身恭敬叫了聲嬸嬸。

  秦夫人邁步往裡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凌厲清脆，她的聲音也和人一樣冷淡，「我不來難道看你打死他嗎？」

  秦成海難得在一個人面前有些訕訕的，他丟開沾血的球桿，「你都知道了？」

  秦夫人沒有接話，走到秦序身邊看了眼他的傷口，然後撥通電話，「吳媽，你帶我的私人醫生來秦家一趟。」

  掛斷電話後，她伸手去扶秦序，「先去樓上趴著。」

  秦序並未說話，冷著臉甩開她的手，腳步緩慢地自己上樓去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秦夫人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難得有些怔愣。

  秦成海冷哼一聲，「小兔崽子，對長輩一點尊重都沒有。」

  秦夫人抬眼看他，「他會這樣，你難道沒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