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有病嗎？

  半晌，他恢復好了狀態，圍著浴巾打開了門。

  門口放了個椅子，上面放著一套黑色西裝，內襯，內褲應有盡有。

  秦序眼神微閃，拿起了衣服打量著。

  布料上等，剪裁利落，上面沒有吊牌，一看便是高級定製。

  更重要的是，衣服不像剛買的，帶著點布料的硬度，而像是穿過一樣，上身十分熨帖合身。

  秦序抬起胳膊輕輕嗅著，一股馥郁的氣味鑽入鼻腔，那是他熟悉的，溫竹香水的味道。

  這種似有若無的香味，不像是剛剛噴灑上去的，更像是長久浸染的味道。

  溫竹的家裡，有男性的衣服，且應該是在她衣櫃裡的時間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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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屜里那個玩偶和禮物盒瞬間躍入秦序的腦海，他得到答案了，是秦晟。

  之前的疑惑也都迎刃而解，這衣服會這麼合身，因為他和秦晟的身高體重本就差不多。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秦晟已經來過溫竹家裡，甚至住下過，所以才會留下這件衣服。

  更甚至，他們甚至已經發生過關係……

  這個想法出現的一瞬間，秦序心裡猛地燃起怒火，他一把拉開了浴室的門。

  客廳里，溫竹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碗粥。

  她剛剛本來只是想去廚房燒水，沒想到會看到一碗還在保溫的粥。

  房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吃人嘴短，溫竹的語氣也緩和了些，見秦序出來，只說了句：「收拾完就讓你司機來接你吧。」

  秦序壓下怒氣，緩步走到餐桌前坐下，淡聲道，「這件衣服很合身，在哪兒買的？」

  溫竹喝粥的手一頓，腦子急速運轉，「不是買的，是我爸的，合身就好，嗯……你和我爸身材還挺像的。」

  秦序怒極反笑，「好好好。」

  別說溫如林比自己矮一截，就說他今年五十三了，說他和溫如林身材一樣，溫竹撒謊也不打個草稿。

  溫竹確實是撒謊了。

  溫如林沒事的時候連個電話都不會給她打，更何況在她家住呢。

  秦序當然覺得合身，因為這原本就是他的衣服。

  四年前秦序第一次來她家後，溫竹送了他鑰匙。

  她擔心秦序下次來沒有換洗的衣服，便偷偷量了他衣服的尺寸，按照他平時的喜好和風格定做了幾套衣服。

  她知道秦序從不穿低檔貨，所以特意找的私人訂製，布料材質全用的最好的。

  這對當時剛入行一年的溫竹來說，是一筆不菲的開銷，但她甘之如飴。

  可後來，這幾套衣服在她衣帽間裡一掛就是四年，秦序從沒來過，它們也從沒有等到過它們的主人。

  但她不會告訴秦序，秦序的想法她早已明白，感情已經被踩入泥里，自尊她還想留點。

  秦序聲音里全是陰騭：「我說怎麼這麼抗拒我碰你，原來是已經有人滿足過你了。」

  溫竹完全沒搞清楚狀況，「你有病嗎？」

  秦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倒是小看你了，這麼快就爬上了秦晟的床？」

  溫竹手裡的勺子掉入碗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抬頭的時候，眼裡全是難堪，不明白秦序為什麼要這樣羞辱她。

  溫竹下意識維護自己，「話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和秦晟就算真有什麼，也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指點點。」

  秦序冷笑兩聲，「奉勸你一句，當情人可以熱情奔放，但是想結婚，你最好裝得矜持一點。」

  溫竹眼淚啪嗒啪嗒地砸進碗裡，伸手指著門口，「好走，不送。」

  秦序陰著臉起身，轉身離開的時候狠狠踢了一腳椅子，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溫竹嚇了一跳，她還從沒有見過他這麼可怕的樣子。

  他走到玄關拿起鑰匙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溫竹忍住哽咽，「把鑰匙留下。」

  秦序頓了頓，仍舊沒有回頭，「這是我的東西。」

  「我給你的，我自然有權利拿回來。」

  秦序聲音冷得和冰一樣，連著說了三個好字，把鑰匙丟回玄關櫃，摔上門走了。

  巨大的噪音響徹走廊，對面的大門猛地被拉開，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有沒有素質啊大清早的！」

  秦序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腳步不停地去按電梯。

  女人被他眼裡的冷意弄得渾身發涼，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嘟嘟囔囔地轉身關門，「真橫。」

  秦序走後，溫竹坐在原地，面前的那碗粥依舊在冒著熱氣，但她卻提不起吃的欲望了。

  半晌，她端起碗走進廚房，盡數倒進下水道里。

  然後從衣帽間裡找了一瓶代言的大牌香水，寫了張道歉的小卡片，放在了鄰居的門口。

  那把鑰匙依舊孤零零地被丟在玄關。

  溫竹開始忙碌地收拾家裡，她刻意讓自己忽視它，她現在不想去想和秦序有關的一切。

  打掃到電視下方柜子的時候，溫竹想到了昨天秦晟送她的東西。

  只是打開柜子後，盒子上面的絲帶明顯被打開過，原本工整的結變成了隨手系的蝴蝶結。

  從她昨天回來後到現在家裡只有秦序，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溫竹連忙打開盒子，幸好，裡面那塊金牌還好好地放著，估計秦序只是好奇想看看。

  想了想，溫竹拿出手機給秦晟發了個消息，「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昨天不好意思，今天有空的話我請你吃飯補償一下你。」

  對面回的很快，倒是讓溫竹有些詫異，畢竟現在才七點多。

  秦晟：「你下廚嗎？」

  溫竹抿抿唇，「你如果沒有味覺的話，我倒是可以。」

  對面發來一串哈哈哈，「我不嫌棄，只不過可惜了今天不行，改天吧。」

  溫竹本來下意識想問為什麼，但又覺得過界了。

  沒想到對面又發來消息，「我哥不知道抽什麼瘋，非要我去公司一趟，他語氣很差，估計心情不太好，唉，今天估計要受罪了。」

  溫竹睫毛輕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