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血海深仇
2024-10-03 05:22:23
作者: 吃貨必備
「看來,這些真相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阿嫿~其實,你要快點適應,我就是一個殘忍的人,我做的所有,都是因為你。如果,從一開始,你就罔顧世俗,接受我的愛……我又何苦做的今天這步呢?難道,我愛你,也有錯嗎?」
傅宴延的手輕輕擦去她臉頰的血,放到嘴裡,眼底殺出來一抹陰森森的恨意。那張像青花瓷高不可攀的冰容此刻嘴角殘留著血跡。
他是恨這個世界的,他從小命運多舛,最後為了愛情救了無數顛沛流離的平民百姓,只是想要一份衷心不悔的愛而已。上天太吝嗇了,連這一點點的要求都不肯給他,一點點把他逼瘋,一點點告訴他,原來,他們真的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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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接受,他沾滿血腥的手。
都怪……許褚印這個賤人,為什麼連死,都要死死含住紙!為什麼還要橫插一腳!他死千千萬萬次,都死有餘辜!
「傅宴延,這個才是你真實的樣子,一個極度自私貪慾,沉淪在愛恨情仇裡面的人。我自認為沒有資格批判你。但,你應該早些承認,而不是等到現在,而不是通過殺戮來掩蓋一次次的謊言。你的愛,我無福消受。我怕是你的劫難,你只會越來越沉淪,我們最後只能兩敗俱傷,性格使然,論誰都沒有對錯。」
鍾嫿言往後退去,她光著腳,潔白的腳沾滿血,蒙上白色裙擺的紗,朦朦朧朧,氣若遊絲的。她的眼裡哭得像碎掉的玻璃,看著腳旁邊的兩副屍體,年輕的,死敗的,毫無聲息的,她的眼神都在顫抖。
陽光刺進來,她只覺得頭昏腦脹。她雖曾身居高位,但也從未害人性命,一直兢兢業業,從不懈怠。對家人,對養弟,對員工,對社會,她都已經做到最好了。
鍾嫿言無話可說,在她心裡,傅宴延小時候只是一個小糰子,很單純天真,都是鍾家造的孽。都是她的錯,她有愧於這些無辜死去的人……
手機鈴聲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她沾滿血的手顫顫巍巍滑了接聽,沒有開免提。
這裡是一道震耳欲聾地聲音,男人幾乎嘶吼著,是許堯川。
「我弟死了,李妍言,從今以後,我們之間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我她媽的一定會弄死,你和傅宴延,給許褚印陪葬!
他這麼愛你,一個人不顧我的反對,要回國!要去認罪服法!
而你們居然連給他將功補過的機會,都無情扼殺!你李妍言憑什麼!
許褚印已經被傅宴延打得體無完膚,你撩開他的衣服看看,你敢看嗎?拜你這個婊子所賜!
老子這輩子沒有想到,我弟會死在我前面,我親自看著他長大的,我們情同手足,如今,茫茫相顧,再也無法見面!你讓我怎樣不心疼,怎樣不恨!操你麻批!」
鍾嫿言聽著這一句句話,瞧著腳下,少年從脖子下面全是疤痕的身體。
她淒涼一笑,輕飄飄地說,「血海深仇?我們之間早就是血海深仇了!我當然不是李妍言,血海深仇這四個字應該我和你講,你她媽有什麼資格罵我!
最該死的人,是你,許堯川!你殺了我!你殺了我!我曾經救了許氏,你恩將仇報,害人性命,你罪該萬死,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們不死不休!」
對面的男人忽然沉默了。
許堯川估計現在有些混亂,他搞不清楚,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胡言亂語?
他還沒有理清楚。只聽見對面的女人抽泣著,怒吼著。
他此刻已然被恨意吞噬,要把這個女人抓來,夜夜折磨致死,才解氣。沒人能明白,他的疼。人生的種種就像一根根刺,越扎越深,直到最後鮮血淋漓。蒼茫的天涯,他怕也是走不了多遠了,但,起碼不落遺憾帶著罪孽下地獄。
「大家都別活了,一起下地獄吧。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死也得拉著你一起死!」
許堯川輕輕說完最後一句話,便關了電話。
他早就知道,傅宴延這個瘋狗不會放過許家的。許堯川也不想再緩兵之計,他就想拼盡全力,也要讓傅宴延後悔餘生。
許堯川從來不怕任何人,現在,失去了最後的軟肋,他更是無所畏懼了。他在極致的疼痛中,誕生出了一種癲狂的快感,就像放棄所有的寄託,徹底展露最不堪的一面。許堯川從小到大就和許褚印是兩種人。
許堯川的母親極度心狠,而他已經在一次次殘忍的地獄中活了下來。
許褚印的母親是個軟骨頭,只喜歡攀龍附鳳,敏感感性,沒有主見,不懂自愛……許褚印是完美的,他有錢,有顏。唯獨繼承了母親骨子裡的不清醒,喜歡通過犧牲,不自愛,來得到心愛之人的一點點讚賞。許褚印終究和他母親一樣,死在了感情上面。
而許堯川不一樣,從小就是粗茶淡飯長大的,金錢比什麼都重要,可靠的親人比什麼都重要。他從來不會對任何女人犧牲,哪怕愛他死去活來的,他也不會做出退讓與犧牲。
鍾嫿言已經沒有力氣再摔手機,仍由著手機滑落到地上。
她也就跟著秋天溫暖的陽光,暈倒在了地上,閉眼之際,她看見傅宴延一改剛剛的憤怒,而是快速跨步奔過來,抱住了她。
傅宴延此刻分寸大亂,幸好助理在旁邊,老規矩開始處理,然後迅速報警。通知人上前開始擦血跡。他緊緊地摟住了她柔弱的身體,穿過保鏢,看著傅氏一層層保鏢格擋著人山人海的媒體。
他們開始涌動著,恨不得拿到頭一手報導,相機對準了黑壓壓保鏢後面拍。傅宴延被安排去了後面,順利抱著女人坐上車。
「處理了,這些媒體,捕風捉影。」
他從來都是極其會藏心的人,此刻卻肉眼可見的心情差。
「好的。傅總,這次美術比賽,夫人奪得頭籌,是國內有史以來第一位奪得第一的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