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不淨之手

2024-10-03 05:19:38 作者: 吃貨必備

  許褚印就沒有這樣狼狽過,渾身都被灌進來的水弄濕透了,濕到了紗布上,也沒人過問。

  

  他倚靠在籠子裡,想著。

  路途遙遠,估摸著,待會要去私人飛機停靠的地方,直接運回國。

  或者直接被國內警方給接到運回去。

  許褚印眼底都是落寞,但男人有淚不輕彈,這些不算什麼……他安慰著,反正橫豎就一條命。

  走到今天,他也算是無怨無悔,咎由自取。

  「嘖,真狼狽。」

  許褚印自嘲一聲。心底暗暗發誓,如果這次能死裡逃生,來日定要將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搶過來,不會再拱手相讓了,哪怕拼死也不能把她送給別人。

  李妍言都能在絕境裡面逢生,他又為何不能?她竟然成了心中一種精神,鼓舞著他乾涸的內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他閉目養神之際,看不見車外的景象,但能聽見車流穿梭聲。

  「彭———」

  巨大的衝擊,讓車直接脫離的原本的軌跡,先左倒去,他若不是右手被鐵手銬束縛住,估計也跟著倒下去了。

  顛簸下,手腕直接劃出了一條若長的血痕,他咬著牙齒,忍著疼,露出興奮的笑容。有動靜就有希望,沒動靜才是最差的結果。

  接著就是外面此起彼伏的打鬥聲,黑暗裡,他的聽覺愈加靈敏。屏息之際,聽見了車後面鑰匙在解鎖的聲音。

  打開車門的是那個醫生,他顫顫巍巍地想要解開許褚印的籠子,手裡面是一把刀,估計是要挾持他威脅外面那群不速之客。

  可醫生剛剛打開籠子。

  「撕拉——」

  他的後頸探出來一隻手,輕輕往他脖子上流暢划過,醫生忽然疼痛大叫,捂住脖子。雖然這人沒有往大動脈割,但還是足夠令人退縮了。

  那從醫生脖子上面飆出來的血跡,直接濺到了許褚印的下巴上。

  醫生倒地後,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張痞氣張揚的面容。

  丹鳳眼,紋身,把帶在嘴上的口罩扯下,點燃一支煙。穿著方便行動低調的黑色衝鋒衣。眼底半眯之間,他看著許褚印身上的傷,嘴角微微上揚,深吸一口煙,眼底驟然變暗。

  一個跨步就走到車上,從醫生手裡搶到的鑰匙迅速開門。卻發現解不了手銬的時候,男人煩躁地把菸頭往下一扔,故意落到那醫生背上,燙得醫生往後一縮。

  「老子解不開這手銬,把水刀拿過來。」

  水刀是一種高壓水流切割機器,許堯川今天動用了不少人手,專門挑地點搶人。

  那水刀放在許堯川手裡,他直接一個揮手,周圍的幾個澳勐本地人將架在運輸人脖子的冷兵器放下,一個步伐快速搶占司機位置。

  許堯川把門一關,車便往反方向快速行駛,後面跟著的十輛許氏的越野車也快速分道揚鑣,走向不同的分叉口,搞定這一切只花了不到五分鐘,乾淨利索。

  許堯川在黑暗中,精準地切開了手銬和腳銬。

  然後將嘴上的煙放到了他乾裂泛青的嘴唇上。

  「真她媽的畜牲!把你傷成這樣!傅宴延這個人面獸心的玩意兒,老子真要找機會弄死他!受苦了,弟弟。哥哥來遲了。你她媽沒死就好!」

  許堯川難得沒有滿篇葷話,倒是正兒八經地拍拍他的肩膀,還有些心疼的樣子,寬慰著。

  但卻惹得許褚印肩膀疼得顫顫巍巍,往後一縮,頭冒冷汗。

  「活該。老子給你講過,不要去找那女的,你偏偏要去尋死!」

  「哥……你沒來遲。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如果不是她,我早死了……咳咳……」

  許褚印實話實說,傅宴延是鐵了心要毀了許氏家族,如果不是因為小美人魚,他恐怕早就是命喪黃泉了。

  「算那女的有點良心,還幫你求情。」

  許堯川倒現在手掌都有些隱隱作痛,上次那刀留下的貫穿傷,估計會有後遺症。

  「哥……算我欠她的……」

  許褚印當然知道,言言是因為想知道一些秘密,才肯放過他。

  許堯川倒是暴躁得要命。

  「你她媽要是一個站著尿尿的,就不要動不動搞這套,你能不能像個男人!天天就是虧欠,要死也死得像個男人!把傅宴延的女人強了,將他一軍,要瘋大家一起瘋!上次,給你機會,老弟,你不中用啊。這麼好的機會,得到她的身體,你偏偏還玩純情,拿命護這死女人!你和你那個媽一樣,有毛病!」

  他恨鐵不成鋼,罵了半天,又繼續說道。

  「雖然傅宴延也是一個戀愛腦,但人家至少瘋啊,真她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骯髒的都敢上!

  你算個屁,天天就沒出息,搞自我感動那套!最後,那女人還不是跟著傅宴延跑了!要是我追女人,我非得一步到位,哪裡像你這樣幼稚,還玩年輕人那套?過時了。」

  另一邊的車上。

  沿途都是山清水秀的風光,連綿不絕的山巒,路過這裡就到了傅氏的私人機場。

  傅宴延穿著白色的西服,嚴絲合縫,淡定從容。

  他已經在幾分鐘前收到了,許褚印半路被劫走的消息。

  他倒是有想過這種情況。此刻只是面露平靜,輕輕將女人的頭放到肩膀。

  「阿嫿,你如果困了,就再睡會。」

  鍾嫿言意外窺到了助理手機簡訊。

  她瞳孔微微顫動,隨後,女人纖細的手輕輕扳弄著男人的佛珠。

  「阿延,佛曰,右手是不淨之手,勞苦,吸盡社會的戾氣。左手是慈悲行善之手,才最適合念珠。我想,阿延,將佛珠戴在左手會更好看。有些事情,順其自然,不必過於折騰勞苦,大可少用一些右手,讓心也靜一靜。」

  傅宴延當然聽得明白這言外之意。

  他自覺地將佛珠戴到了左邊,溫柔如春風,鏡花水月,陽春白雪般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揚,輕輕在女人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斬草除根,不可後患無窮,一向是他的本性。

  但,他不打算追過去,不是因為善良仁慈,而是因為凌遲總是要慢慢一刀刀割才殘忍有趣。

  虛偽一點,才能永永遠遠和阿嫿在一起。

  不然,那些傢伙總是出來搗亂,真令人厭煩啊……

  「阿嫿,我再也不幹這些趕盡殺絕的事情了,我雖然很恨他們傷害了你,但是,我們也應該通過正確是法律法規來處理問題,而不是這樣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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