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劍張跋扈

2024-10-03 05:16:46 作者: 吃貨必備

  「許堯川,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傅宴延直呼名諱,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許家養著個瘋子,脾氣怪,性子壞,壓不過這邪物就不要喚全名。但他無所謂,畢竟,他現在還壓著許家的項目。

  「我想吃……」

  許堯川還未脫口,就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女人。

  那陰壞的眼神,鍾嫿言大抵都知道這個男人接下來要說出多麼不要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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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外,許堯川竟然難得正經起來,「傅老闆,你知道的,我今天不是來吃飯的。」

  「哦?是沒胃口?還是不能吃了?」

  「怎麼會,許氏這麼大一產業,小蝦小魚還是咽得下去的。我胃口很大的,就是有人不讓我吃。」

  「還有人不讓許公子吃啊。」鍾嫿言陰陽怪氣得很,她邊說還邊要傅宴延餵她吃東西。

  許堯川啞然失笑,他忽然忘記了自己要講什麼,就死死地盯著對面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樣子。

  她的手比這桌子上的粉藕還要嫩,流轉瀲灩之間,她風情萬種,在傅宴延面前就是這樣矯揉造作,在他許堯川面前就是伶牙俐齒。

  「許公子,你到底想說什麼啊,你再不說,這菜都要涼了。」

  「你們都先吃了,我還怕這菜涼啊,李小姐講話老是愛嗆我,我總是要給傅老闆面子的。」

  現場講話都夾槍帶棒,劍張跋扈。

  幾個人品起了茶,許堯川倒是沒吃幾口飯,而是自然地把資料拿了出來。

  「傅老闆,你看看這樣的條件,能不能把事情緩緩。我呢,一直覺得傅老闆是個善良有遠見的人。那個項目你們傅氏做起來太耗人力物力,權衡利弊下,我們許氏做起來更快,同樣的利潤,沒必要,要把大家都弄得成功虧一簣。

  合作才能共贏,長遠來看,京城的天下,我們幾個家族平分就能使得萬年船,總不能掀風起浪,怕最後把自己給淹了。」

  傅宴延不慌不忙,他西裝革履喝著茶,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許堯川你爹在這個項目上,砸了多少錢,和我沒關係。這個項目現在我手裡壓著,你想做?也應該比許氏的爛攤子給收拾了。

  我會不會翻船不知道,但,如果這個項目毀了,政策又一出來,不知道許氏還能不能在京城說得上話。」

  鍾嫿言有些雨里霧裡,現在只知道,傅氏寧願自損一百也要傷敵一千。

  「你別裝了,我爹這個人居安思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能做出那種事?你栽贓的吧,圖什麼呢?許氏是礙著你的眼了?」

  「那鍾氏呢?鍾氏當年是礙著你眼了?你們要趕盡殺絕。」

  一語如同一顆石子落到水面上,波瀾緩緩盪開,震得所有人都壓抑。

  只能聽見外面假山水流的翠響,壓抑久了,人的情緒就開始不受控。

  「傅宴延!你是來尋仇的?當年,我認識你的時候,你被鍾家傭人趕出門,大雪紛飛,你在門外跪了幾個小時,還是跟著我進去,才免了。你過得什麼日子,你自己清楚。

  這幾年京城動盪不安,那些人都紛紛下馬,都談傅氏集團董事長有先見之明,提前進寺廟燒香拜佛,做盡善事,得集團渡過難關,而蒸蒸日上。

  別人不清楚,我她媽的雖然渾,但是我知道,這些動盪的背後都是你在攪弄風雲,你虛偽!你偽善!你自私!當時,我沒有聯合其他人一起對付你。現在,你要為了一個欺辱你的鐘家,來與我為敵?」

  說完後,許堯川心頭似火燒,讓助理拿了酒,酒過穿腸肚,江湖的事江湖斷。

  鍾嫿言不經想起那個冬天,只因為傅宴延打翻了菜,他便被呵斥到大雪天跪在外面,那個天能凍死人。

  當時,她趕回來的時候,他又是未吃飯,一個人縮在被子裡發燒嚴重,她帶他去了醫院。

  鍾家雖然對她嚴格要求,不罵則打,吃多少都必須有計算,關黑屋也毫不留情。

  卻從來不會讓她不吃飯,在門外跪著,甚至刻意不帶她去治病。

  但傅宴延從小就這樣過來的,她怎麼護著,總是能受傷,和總是會吃不飽。

  而這樣一個人,卻好像有金剛不壞之身,不留後遺症,甚至越來越溫文儒雅。

  從小就是小佛子,是她的死,逼瘋了他。

  「許堯川,你當時對我動了惻隱之心,但,在生意場上就是這樣,就算今日把這項目放了,許家難道就能走到最後?

  你害死過她,她沒有錯。當年,許氏遭遇金融危機,正是你與她聯姻的時候,按道理,當時的許家就應該被周圍同僚一腳踩得翻不了身,是鍾嫿言沒有在意許家危機,慷慨相助!

  可是她不知道,這是養虎為患,最後死在了鍾家親戚和你們手裡。她甚至想過,死在商業廝殺中,但是她卻偏偏死在了你們手裡!」

  許堯川曾經想過傅宴延會不會知道了真相?

  但,他說出來的時候,許堯川不是覺得棘手,竟然是釋然。

  「這麼多年了,記得她的,又有多少人?當時的情況,不是我許堯川能夠決定的。」

  「你承認你們許家對不住她?」

  「正如傅宴延,你說的一樣,同僚不會放過她的。要她死的不止許家,這背後的推手,也不是你能想像的。京城風雲變幻,我當時只是一個毫無實權的富二代,我尚且不缺吃喝,但絕沒有讓她死的計策,這一切不過是,背後有人想要鍾氏倒塌。」

  鍾嫿言知道他們在議論自己,她做事從來無愧任何人,她不記恨其他人的加入。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偏偏是她當年一直幫的家族和聯姻的許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幫凶害死了她!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苦澀一笑,而後掩藏下去。

  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她早就練就了一身冷靜。

  「傅宴延,我之所以敢承認,是因為我雖然混蛋,雖然風流,但我不務正業!這一切我頂多是一顆旗子,我不是這背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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