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都看到了

  掛了電話，顧瀲的心始終惴惴不安。

  兩天，靳司明沒有任何消息，直至今天他才給自己回了個電話。

  哪怕，是多說一句，她都不至於這麼擔心。

  忽地，顧瀲揪緊自己的手指，瞬間質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在乎靳司明。

  是怕他死了沒有人幫自己嗎？

  顧瀲苦笑，也許是吧。

  不過剛才靳司明很不對勁，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顧瀲就是覺得有點不一樣。

  出於安全考慮，她還是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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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程，顧瀲都是蹙眉，當她聽清靳司明出車禍時心一下子提起。

  「他沒事吧？」

  「沒事，現在在醫院裡，醫生說好好休息就行了。」

  她心裡的石頭這才落下。

  隨後，顧瀲又問了助理醫院的名字，又做了一堆飯菜帶去醫院。

  問了護士，靳司明在509的貴賓房。

  顧瀲小心翼翼地踩著步子，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隔著病房的門，她的腳步忽地一頓，手裡的食盒險些掉在了地上。

  心不由自主地發顫。

  病房內。

  司空檀貼心地給靳司明餵飯，他也順勢咽下。

  泛黃的窗簾被金光籠罩，他們如同電視劇的男女主重拾舊愛，畫面和睦美好。

  只有她，站在病房的她。

  像極了一個小丑。

  顧瀲下意識地擰住手指，目光模糊地看著病房內的歲月靜好。

  原來，他不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是因為有另一個人陪伴。

  原來……她才是那個退場的人。

  顧瀲將食盒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扭頭離開病房。

  走出醫院的那一刻，窒息的心臟猛烈跳動。

  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顧瀲忽然發現，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眼光太高，總是妄想某些不存在的東西。

  靳司明是誰啊？

  靳老爺子最寵愛的兒子，靳氏集團的總裁。

  司空檀呢？

  富可敵國的司空家族的掌上明珠。

  兩家本就有聯姻的先例，他們兩個註定就是要牽扯在一起的。

  自己，才是最不該出現的那個人。

  顧瀲自嘲一笑，起身打算離開。

  身後，一道聲音叫住她。

  「顧瀲。」司空檀走過來，「你都看到了。」

  顧瀲轉身，努力掩蓋自己身上的顫慄：「司空小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司空檀也不惱，繼續說道：「剛才我照顧司明的時候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每一個字，如同刀子般扎在顧瀲的心上。

  可她不能露出破綻，不能讓司空檀發現自己在難過。

  顧瀲驚訝道：「我竟然不知道靳總也在這所醫院，真是太巧了，取個藥的功夫也能遇見。」

  司空檀皺了皺眉，她沒料到顧瀲會來一招裝傻。

  「還有必要再裝嗎？」

  顧瀲輕聲笑了：「司空小姐真是太有趣了，我不過是感冒了來取藥，您卻說我故意視而不見。」

  忽地，顧瀲靠近，說道：「既然這麼有緣，不如我去拜訪拜訪靳總？」

  也許司空檀並不愛靳司明，但她從小生活在好鬥的家庭，心底的好勝心是無法改變的。

  司空檀一定不希望她和靳司明見面。

  果盤，不出所料，說出這句話以後司空檀臉色大變。

  「靳總現在需要休息，恐怕還不太適合見客。」

  顧瀲輕聲一笑，「如果司空小姐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站住！」司空檀大喊。

  顧瀲腳步一頓，側目看她。

  「顧瀲，就算你裝的有多從容，可你永遠也沒有辦法掩飾你的出身。我說過了，我不介意靳司明身邊待著的女人是誰，只要最後那個人是我就足夠了。

  但是你，你和他從身份和其他地方都不匹配，有些話不需要我和你說的更明白了吧？」

  顧瀲眸色一凜：「所以呢，司空小姐表達的什麼意思我也沒聽懂。」

  司空檀高傲走來，不屑地指著顧瀲的胸口道：「你和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靳司明現在多在乎你又有什麼用，靳家人不會同意，司空家不會同意，靳司明始終都是會和我聯姻的。

  這個事實，你還沒有看清楚嗎？」

  所有的聲音如同潮水一般朝顧瀲襲來，她渾身發冷，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司空檀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她努力穩住自己的氣息，儘量保持冷靜。

  「司空小姐無非就是害怕靳司明被我搶走罷了。」她冷笑，毫不猶豫地揭穿了司空檀僅存的那點尊嚴：「可是靳司明怎麼想的我又怎麼能知道呢？他想要和你聯姻還是和我在一起，或者說他還沒玩夠，我們兩個誰又能保證呢？」

  顧瀲忽地靠近，眸光一閃：「司空小姐，你說是吧？」

  司空檀臉色一白，雙手捏成拳：「顧瀲，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的人是你，不是我！」顧瀲怒視她：「既然司空小姐信誓旦旦的確定靳司明會和你聯姻，那我們拭目以待好了，你又何必每次咄咄逼人？還是說，你自己根本就沒有把握？」

  她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司空檀喘氣的機會。

  此刻，顧瀲終於意識到了，有時候人太善良了是一件很壞的事。

  司空檀三番兩次利用身份打壓自己，無非是因為她背後有司空家罷了。

  可自己呢，自己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司空小姐，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不管你和靳司明治療發生什麼，但是那是你們的事情，哪怕是你自己沒有能力抓住他也是因為你自己的問題。」

  顧瀲冷眸微動，此刻沒有因為她是司空家的千金而畏首畏尾：「倘若你再因為你和靳司明的事情來找我的麻煩，我不介意和司空小姐花點時間玩玩。」

  司空檀全然沒有想到顧瀲會是這副反應，整個人都愣住了，想不出一句話。

  過去，她查到關於顧瀲資料：膽小、戀愛腦、毫無城府。

  如今看來，倒是不同了。

  忽地，司空檀的話讓顧瀲渾身一顫。

  「看來顧小姐在精神病院裡面待久了也變得聰明了。」

  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顧瀲整個身子忍不住顫抖。

  「你調查我？」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