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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關窗

2024-10-03 03:25:32 作者: 夜合

  寶船順流南下,河面越來越寬,兩岸的民居也越來越密集。

  除了越來越密集的民居,還有河面上停靠的越來越多的畫舫和小舟。

  進了船艙,是專門供兩人起居的艙室,寶船巨大,艙室甚至比普通人家的屋子還要寬敞軒闊。

  進門是會客議事的廳堂,打開東邊的直欞門,是就寢的臥房,象牙床榻,紫檀花架,翡翠屏風,一應俱全,長樂宮中她用慣的三足花梨木小几也被搬了上來,與從前的寢宮住起來,也沒什麼差別。

  唯一的差別便是遇到河上水流湍急時,船體會微微左右搖晃。

  「你看!外頭的景色好美啊。」

  她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連聲驚嘆。

  「還有人在河邊洗衣服!」

  沿著她指的方向往舷窗外看去,三兩為伴的婦人蹲坐在河邊的青石上,拿著棒槌和衣板錘搗漿洗盆里的衣物。

  見到成群結隊的大船駛過,紛紛抬頭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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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到了。」

  夫人說話,自然是要答應一句的。

  他走到案邊,拎起酒壺,往玉酒樽里倒了一杯酒。

  紫紅澄澈的瓊漿玉液沿著玉壁滑下,水流聲響起。

  他拿起酒樽靠在案旁,雙腿交疊,愜意地欣賞著她一副遠足郊遊的興奮模樣,微微勾唇,抿了一口酒。

  清洌甘甜的葡萄酒滑入口腔,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是臨行時從宮裡拿出來的窖藏美酒。

  又抬頭看了一眼趴在窗邊的女人。

  什麼都不知道也有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就做個吃吃喝喝的悠閒太后,可比這世上太多人強了。

  多少人苟且一生的終點,都比不上少數人的起點。

  窗下放著美人榻,已經鋪好了軟墊和軟枕,她撐著窗台,坐在榻沿,看著窗外。

  「哎魏承你看哎,她們好像能看到我們欸——」

  他含笑看著她,此情此景,讓他無比閒適且滿意。

  他的女人,和他,在一起。

  船上有殿宇,有亭台樓閣,有足夠容納他隨意造弄的象牙大床。

  怎麼撞都撞不壞。

  女人又嫣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

  外頭日頭還高高掛著。

  又一口酒下喉,他喟嘆一聲,將酒樽隨手擱到一邊。

  無事小神仙啊。

  萬事皆好。

  再來一場欲仙欲死的性事,就更完美了。

  他抬步朝她走去。

  張開雙臂,微微俯身,手撐在榻沿,將她籠罩在自己懷裡。

  「幹什麼?」她回頭。

  「干你。」

  他笑吟吟,伸手進她的羅衫。

  進了艙室,她嫌穿多了熱,早就將外袍脫了,上身只剩下一件幾乎透出鵝黃肚兜底色的月白小衫。

  她的臉很快紅了起來。

  「不行——」她在他手下作徒勞的掙扎:「窗戶還開著。」

  「看不到的。」

  「能看得到!」

  她有些著急,把他往後推,耳垂被含住,有輕微齒感。

  是他在咬。

  她「唔」了一聲。

  衣衫散落在地上,他卻依舊衣冠整齊,連玉帶,也一絲不苟地貼在腰際。

  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寬肩窄腰。

  推在他身上的手,手心下,也硬邦邦的。

  他不由分說一把提起她的腰,將她提到正對窗口的方向。

  「趴下——」

  她又氣又驚,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上:「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你把窗戶關上!」

  「看不到的。」

  這窗戶的高度他都早就試過了,最多能看到他的上半身,看不到下頭的。

  他衣服穿得好好的呢。

  「看到了怎麼辦!」

  「到時候都說你白日宣淫......」她咬唇,難以啟齒。

  「說就說,怕什麼?」

  他笑了一聲,白日宣淫這種罪狀對他絲毫沒有什麼威脅。

  「我一個篡權欺君,淫亂宮闈的奸臣,白日宣淫不是應該的嗎?」

  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要是傳到沛霖和九思耳朵里去怎麼辦啊!

  她已經找不到話來反駁了,她竟然覺得他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看著眼前白花花的美景。

  熟悉的感覺。

  他頭皮發麻,「嘶」的一聲抽了口冷氣。

  忍了這麼久,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終於又開葷了啊。

  故地重遊,幸甚至哉!

  女人抓住手邊一切能抓住的東西,偏偏身後的人好像絲毫聽不到她的求饒。

  瘋了一樣。

  哪個好人會做出這種事啊!

  她欲哭無淚,甚至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船在搖晃,還是身後的人弄的,暈暈乎乎地想吐。

  最後關頭,他猛地後退,一把將她翻過身。

  上榻。

  她「啊」的一聲,推開他,卻來不及。

  她怒瞪了他一眼,強撐著酸軟的膝蓋下榻去浴房洗漱。

  他笑得心滿意足,一把拉住她,把她拽進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一路向下,貼上她柔軟的唇。

  「喜不喜歡?」

  他問。

  她還在生氣,懶得理他,可是實在難受,曖昧的腥膻氣味瀰漫開來,她揪過男人的袖子。

  昂貴華麗的暗紋墨色錦緞上被揩拭留下一團不明污漬。

  見她嫌棄地皺眉,魏承掃了一眼窗外。

  岸邊有人站著正探頭往正中央的船上觀望。

  他收回視線,反手合上窗戶,隔絕了好奇的目光,又拉過一條毯子,蓋在女人身上,抱著她一塊躺在榻上。

  不算寬敞的榻擠一擠也還是睡得下的。

  「說啊,喜不喜歡?」他纏著她求鼓勵。

  不對,是表揚。

  鼓勵什麼的,那是給不行的人。

  她沒有回答,斜睨了他一眼:「你再這樣,我就再也不跟你睡——」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她皺眉。

  「女人一到三十就如狼似虎。」他頓了頓,「不跟我睡,你怎麼會受得了?」

  他微微眯眼,目光危險:「不跟我睡,你要跟誰?」

  「你管我跟誰。」她冷哼一聲,掀開被子起身。

  她要去沐浴薰香,身上的味道難聞死了。

  走了幾步她又冷冷撂下一句:「有的是人上趕著,以為就你是香餑餑不成?」

  屈膝,手肘搭在膝頭,笑吟吟地瞧著她光裸著身子在地上揀衣服。

  「我看誰敢上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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