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是人，要說人話！

  周一，清晨。

  姜家小院，衛生間。

  姜寒星嘴裡叼著牙刷，站在洗手池前看向鏡子裡的少年。

  想著等會兒要去學校，她皺起眉頭，傷腦筋地嘆了一口氣，「留白，你一個人在家行嗎？」

  「嗷……」

  少年扭頭看向她，嘴巴一張，含在嘴裡的牙刷應聲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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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趕緊低頭把牙刷撿起來，重新放回嘴裡。

  姜寒星揉了揉額角，「跟你說過多少次，地上的東西不衛生，這樣放嘴裡很容易生病！」

  少年拿眼角瞅了她一眼，耷拉下腦袋，委屈巴巴地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嗚，「嗷嗚……」

  「以後不許學狗叫，你是人，要說人話！」

  少年歪了歪腦袋，亮晶晶的眼睛與她對視著，「嗷嗚！」

  『叭嗒！』一聲，剛撿起來的牙刷又從嘴裡掉了下去。

  唉，教他做人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她任重道遠啊！

  「這樣吧，」她想了想，擺出一張嚴肅臉，「只要你學會說一句話，我就獎勵你一塊肉骨頭。不過，如果你學狗叫一次，就要倒扣一塊肉骨頭，怎麼樣？」

  見少年只是盯著自己沒有回應，她又補充道，「我們可以從最簡單的肢體語言開始，你知道的事情就用點頭表示，不知道的事情就用搖頭表示。」

  說著，她又給他做了一次示範，「就像這樣，如果你明白就點頭，不明白就搖頭，試試看。」

  少年怔怔地與她對視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學著她的動作，僵硬地點了一下頭。

  姜寒星見他學得這麼快，開心地彎起眉眼，「不錯不錯，我們家留白真聰明！」

  說著，她表揚地揉了揉他的鍋蓋頭。

  少年眯了眯眼睛，一臉很受用的表情。

  洗漱完畢，姜寒星看了眼牆上的老式掛鍾，拎起書包就往外跑，「完了，我要遲到了！」

  跑了沒兩步遠，她又折回餐桌前抓過一個肉包，回頭對站在門口的少年道，「留白，剩下的包子是你今天的口糧！記住，不許亂跑，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回來！」

  然而，她剛走出院門，少年便追了上來，連他最愛吃的肉包都沒有多看一眼。

  姜寒星立刻停下腳步，神情嚴肅地對他道，「留白，你別鬧！我是去學校又不是去玩，不能帶你一塊去！」

  少年清澈透亮的眼睛巴巴地盯著她，嘴巴一扁一扁的，委屈得不行。

  姜寒星摸了摸他的頭，跟他講道理，「我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這段時間必須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將來才能賺大錢給我老爹養老。你去會讓我分心，沒辦法專心上課！所以，你要乖乖留在家裡，知道嗎？」

  少年也不知道是還是真的聽懂了她的話，靜默了幾秒鐘後，輕輕點了一下頭。

  姜寒星見他這麼快就學以致用，欣慰極了，「留白真棒！你在家好好看門，我天黑就回來了！」

  她見少年轉身回到院子裡，猶豫了片刻，將院門關上，同時把掛在門上的大鐵鎖掐上。

  留白的破壞力太強，如果不鎖著他，她擔心他出去會誤傷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