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離心，笑裡藏刀的姐妹花（1）

  再說林婉兒，來到假山後面沒看見人，她又是心焦又是激動，不由低喚起來：「表哥？你在哪裡……」

  才喚了兩聲，身後猛地伸出一雙大手重重將她摟進懷裡，嘴巴登時被人捂住。林婉兒還沒反應過來，褲子就被人扯掉摁倒在台階上……

  劉氏急匆匆地帶人來捉姦，果然，遠遠就瞧見偏僻的假山後兩團白花花的影子。

  大喜之下，顧不上當家主母的風範，劉氏領先衝上前張嘴就罵：「不知廉恥的孽畜，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來人，將這個勾引靖國公的小賤人……婉兒？怎麼會是你？」看清楚林婉兒驚慌失措的臉，劉氏呆若木雞。

  「啊……」看著身邊醉眼朦朧卻滿臉不悅的靖國公，林婉兒終於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號。然而，目光觸及人群最後面的林若溪時，她猛地大喊道：「林若溪？你這個賤人，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跟靖國公行苟且之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為什麼……」

  

  「住口！」劉氏大怒：「不知廉恥的東西，江姨娘，還不把她帶下去……」

  林婉兒哪裡肯依，撲上前抱住劉氏的腿哭喊道：「母親？您相信婉兒，是林若溪……是她挑唆錢旺，讓錢旺告訴我三皇子在這裡等……」

  「混帳！」林安國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對著林婉兒當胸就是一腳：「你自己做下這等齷齪不堪的事情，還有臉栽贓在三皇子身上，難不成是本相叫錢旺陷害了你？來人，給我把這小賤人拖下去 打，打完直接送去奴舍！」

  靖國公的酒已醒了七八分，本惱羞成怒要離開，卻見林婉兒衣衫不整哭得梨花帶雨，登時回味起之前老牛耕地的樂趣。厚著臉皮道：「林丞相將婉兒送去奴舍是在責怪老夫嗎？」

  但見靖國公的一雙賊眼不停往林婉兒胸前瞄，林安國心中已瞭然， 瞪了劉氏一眼，沖靖國公拱拱手道：「靖國公請，本相還有要事與靖國公相商。」

  此言一出，林婉兒登時瘋了：「父親，我不要嫁給靖國公，讓林若溪嫁給靖國……」

  「啪！」江姨娘終於忍不住抽了林婉兒一個大嘴巴，跪倒在林安國腳邊：「相爺息怒，婉兒年幼不懂事，妾身願意……願意將婉兒許配給靖國公為妾……」

  待林安國和靖國公離開，林若溪才微笑道：「茉莉！這世上的人啊就喜歡自作自受。殊不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說罷，無視劉氏、林若雲、江姨娘、林婉兒等人啐了毒的刀子眼，林若溪淡定從容地帶著茉莉離去。

  ……

  端王府後花園，亭台樓閣雕龍畫棟，一身華麗紫色蟒袍的九千歲正慵懶地斜歪在白玉欄杆前漫不經心地往碧池中拋灑肉片。他姿態優美，霸氣凜然，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完美得如同瑤池謫仙。

  寒夜遠遠行來看見這幅唯美畫面瞳眸微微一縮，疾步上前單膝跪倒在地：「千歲爺，左丞相府庶女林婉兒在相看小宴上與靖國公苟合，被人當場捉姦。林安國已與靖國公談妥，三日後，林婉兒將嫁入靖國公府為妾。」

  九千歲手中動作微頓，濃密纖長的睫毛抖了抖：「小貓兒倒是聰明，這般也能化險為夷。」說罷，將手中鮮血淋漓的肉片丟入池中，滿池鱷魚登時瘋狂搶奪起來，攪動一池帶著冰霜的稀泥，與周圍如夢似幻的景致相比，宛若人間地獄。

  一旁太監極有眼色地端上清水，九千歲淨了手，將帕子往寒夜身上一丟：「這次的肉片太老，下回選些嫩的。」

  寒夜應道：「清風閣新捉的這批細作都是女子，個個細皮嫩肉，屬下待會兒就將人帶過來。」

  「記得洗刷乾淨些，免得鱷魚們卡牙！」

  「屬下明白！」

  不再搭理寒夜，九千歲抬腳離開，走出幾米又道：「下月初五乃是太后的生辰，吩咐下去，給林大小姐也送一張帖子。」

  寒夜一怔，被九千歲盯上等同於鬼上身，林大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

  林若雲剛挑開門帘，一個水晶彩釉瓶便兜頭砸過來，她下意識一躲，水晶彩釉瓶擦肩而過砰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劉氏正在大發雷霆，哪想到寶貝女兒會突然過來，嚇得不輕：「雲兒怎麼過來了？快讓母親看看可有傷到你？」

  「雲兒沒事！」林若雲溫柔地笑笑：「母親怎麼發這麼大火？可還是為婉兒的婚事煩心？」

  看著女兒已經恢復 動人的容貌，劉氏的火氣消下去大半，但依然語氣不善：「區區小妾生下的賤種，怎配母親煩心？」

  林若雲拉她在榻上坐下：「那母親到底為什麼？」

  「五日後乃是太后的生辰，皇后娘娘之前已帶話來，要你和倩兒隨母親進宮為太后祝壽。屆時太后會提醒皇上冊封太子，皇后娘娘也會趁機為三皇子選妃。可今日宮裡送帖子過來，居然還有林若溪這個小賤人的，這不是往母親心口上捅刀子麼？」

  林若雲蹙眉：「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娘娘怎麼可能請她？聽常公公說，是皇上的口諭。」

  「皇上的口諭？」林若雲脫口道：「難道皇上真的有意給表哥和大姐姐賜婚？母親，那我和倩兒？」

  「聖心難測，當年冷月夫人救過皇上一命，皇上一直感恩在心，興許隆恩就會落到小賤人身上。」一提到林若溪，劉氏美麗的五官都扭曲了：「雲兒儘管放心，母親絕不會讓她擋了你和倩兒的道。」

  何時倩兒也入了母親的眼，竟與她相提並論，成為母親的期盼？

  林若雲溫柔恬淡的瞳眸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芒：「母親想怎麼做？」

  「我已交代下去，讓他們……」劉氏湊過來悄聲低語……

  半個時辰後，林若雲離開西院。待走到後花園她停下來，思忖片刻又掉頭前往倩兮院。

  林若倩正無精打采地趴在窗前逗弄鸚哥，看見林若雲進來，理都不理她。

  林若雲也不生氣，笑眯眯地走上前攬住林若倩：「倩兒怎麼了？看見姐姐如此不開心？」

  「有什麼好開心的？」林若倩沒好氣道：「姐姐嬌貴，臉受了傷表哥心疼得緊，連稀世貢品雪蓮養顏膏都從皇后娘娘那裡為你討得來，不像我這種不招人待見的，受了傷得自個兒在屋子裡養著，表哥連看都不來看一眼。」

  兩個壞心眼兒的渣女要窩裡鬥了，誰能斗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