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驗屍，讓死人說話（2）

  聽見林若溪的話，仵作忍不住解釋：「鴻雁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六天前的酉時左右，因此屍僵程度早已得到緩解，即便浸泡在冰冷的荷花池內，屍體也會變得很軟。她們不是同一天死亡的，看上去當然不一樣。」

  「原來她二人不是同一天死的呀！」林若溪佯裝恍然大悟：「呵呵！可有人說她昨天還看見鴻雁省親回府了呢。嗯，大約若溪的耳朵有毛病，聽錯了。」

  沖仵作行了個禮，林若溪話鋒一轉：「六天前的酉時剛好是小香在奴舍受刑的時間吧？那我當真厲害，被大夫人的七八個親信押著在奴舍觀刑，居然還能分出身來給鴻雁下毒，還將她扔進荷花池裡去。我是天神下凡嗎？居然會分身術？」

  這話不但揭穿了劉氏之前的謊言，還明明白白告訴眾人林若溪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劉氏純屬誣陷。一時間，眾人看向劉氏的目光中都多出質疑和鄙視，便連林若雲的眸中都閃過明顯的失望。

  林若溪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輕笑兩聲繼續分析案情：「看來是大夫人搞錯了，殺死鴻雁的兇手另有其人。不過，貌似連翹還真是我殺的呢！」說著話，林若溪蹲下，竟直接握住連翹的右手，從她手腕上將荷包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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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愣怔，她卻面色凜然地看向仵作：「大人？有人栽贓陷害，還請大人還若溪清白！」

  仵作被林若溪弄得莫名其妙，下意識道：「大小姐若是有冤屈，下官自當替大小姐伸冤。」

  「如此若溪先謝過大人了！」沖仵作拱拱手，林若溪的目光倏地移向劉氏，但她的手卻高舉著連翹的右手：「大家請看連翹腕上這是什麼？」

  四皇子鳳熠嘴快：「這是荷包的勒痕啊？」

  「沒錯，是勒痕。」林若溪點點頭：「敢問仵作大人，用繩子在活人身上留下的勒痕和在死人身上留下的勒痕可有不同？」

  仵作眼睛一亮：「下官知道了，這個荷包是連翹死後，有人纏到她手腕上的。」

  「你胡說！」劉氏睚眥欲裂面色猙獰地瞪著林若溪。

  「仵作大人是不是胡說大夫人說了可不算！」輕蔑地斜睨劉氏一眼，林若溪將視線收回到連翹的手腕上：「活人身上的血液會不停地流動，所以用繩子勒住活人的身體某部分，會因血液循環受阻，留下明顯的皮下出血點，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淤血。

  而死人體內的血液不會流動，不管用繩子怎麼勒，就算將屍體的脖子和手腕勒斷了，最多只會留下深深的勒痕，卻不會出現淤血。這荷包在連翹手腕上纏繞得那麼緊，看起來像是連翹臨死前從我身上扯下來繞在自己腕上留下的鐵證，但卻只有勒痕不見淤血。現在，大夫人還敢說連翹是我殺死的嗎？」

  「對對！」仵作直接搶了劉氏的話，激動得語無倫次：「下官就說連翹的屍體哪裡不對勁，原來是荷包的問題。」

  「那連翹是何人所殺？」林安國、鳳晟和鳳熠同時問出聲。

  林若溪瞧他三人一眼，撇撇嘴角：「父親方才說了，連翹和鴻雁都與若溪有仇，人當然應該是若溪殺死的。」

  知道她在說反話，林安國頗為尷尬，當下 瞪了劉氏一眼才道：「幸虧有仵作大人替小女洗刷冤屈，否則小女就成殺人兇手了……」

  仵作此時對林若溪佩服得五體投地，哪裡有功夫去理林安國？應付差事地沖林安國擺擺手，只滿眼放光地看向林若溪：「大小姐？您收下官為徒吧？下官有很多驗屍方面的問題想向您求教。」

  仵作突然說出這番話，林若溪還能安全離開祠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