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醫見傾心:你好,實習生> 第五十九章 是不是很甜

第五十九章 是不是很甜

2024-10-03 01:36:38 作者: 陽光暖暖

  有人用身體支持著棚子垮掉的一腳,也有人在四處想辦法做緊急處理,而方霖發現,棚子裡面,還有幾位穿著綠色衣服的醫生,他們正在做手術。

  餘震不斷,支架上的吊瓶都晃著,放在消毒盤裡的器械都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啊!」有個醫生突然尖叫了一聲,患者的鮮血噴了她一臉。

  「怎麼回事?」主刀的醫生嚴厲喝道:「快止血!」

  本來就人手不夠,患者血管又突然爆裂,又是這麼惶恐的氣氛,被噴了一臉血的醫生根本找不到止血鉗在哪裡?

  方霖敏捷地拿起止血鉗,速度地幫患者止血。

  許柏辰一抬頭,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神。方霖也沖她苦笑了一下,然後不敢大意地認真關注著患者的出血情況。

  許柏辰也低下了頭,繼續完成手術。

  本章節來源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患者的腹部扎進了一根鋼筋,就在這惡劣的環境下取出鋼筋後,連夜送往江縣人民醫院了。

  又接連處理了好幾個情況緊急的患者,等許柏辰和方霖能歇口氣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你怎麼也來這裡了?」許柏辰扭開瓶蓋喝了一口水,問著。

  方霖撕開一袋麵包狼吞虎咽地吃著,「跟你一樣,是醫院派過來的。

  不敢說是得罪了總醫師,被流放到這裡來的,多丟人?她還等著許柏辰祝賀她考核通過呢。

  許柏辰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抬頭看向夜空中的繁星,「你怎麼能跟我一樣呢。」

  滿嘴塞著麵包的方霖不爽地望著許柏辰,「我怎麼就不一樣了,你不能總這樣瞧不起我?」

  許柏辰將目光落在那張倔強的小臉上,「我沒有瞧不起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

  「……」方霖被麵包噎住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許柏辰無奈地放下礦泉水瓶子,曲起一條腿,用膝蓋抵住方霖的心窩處,面朝下,用力拍打方霖的背部。

  「咳咳!!!!」

  一團小面給吐出來了,許柏辰又給方霖拿了水。

  「謝謝教授救了我一條小命。」方霖喘過氣來,拍著胸脯順著氣息,「好險,差點死在一口麵包上。」

  「麵包也能噎住,算是服你了。」

  「這有什麼?我在學校的時候,有個同學還被一口水給噎得急救呢。」

  「你那同學,肯定不是被你救活的。」

  方霖癟了癟嘴,「廢話,我們班也有成績很好的,跳躍式的,現在就已經考過中級職稱了的。」

  「而你卻才過初級。」許柏辰嘆了口氣,「都是一個老師教的,差別咋那麼大?」

  方霖已經沒辦法在說下去了,再聊下去就是自取屈辱。

  換個話題,方霖把鄭哲給她的巧克力拿了出來,「教授,你吃巧克力嗎?」

  「我不吃。」許柏辰在心裡鄙夷,都多大的人了,還吃巧克力。

  「你嘗一個吧,這種巧克力味道特別的好。」方霖剝掉巧克力包紙,「啊,張嘴。」

  許柏辰瞅著手指間黑漆漆的糖果,滿臉的嫌棄,但還是張嘴吃了。

  方霖嫣然一笑,開心地問著:「是不是很甜?」

  「苦的,像吃藥一樣。」

  「不會啊,我覺得超甜。」因為這是鄭哲送給她的,即使光用眼睛看著,心裡都覺得很甜。

  「我睡覺去了。」方霖抱著巧克力轉身進了帳篷,才發現裡面已經有兩個男醫生入睡了,她又走了出來。

  「我去那邊找護士姐姐。」

  「去吧。」許柏辰看著方霖的身影在黑夜中閃爍,唇角殘留著巧克力的苦澀。

  他從來沒有瞧不起她過。

  相反,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一顆鮮活熱忱的心,想到了二十歲時的許柏辰。

  當醫生久了,習慣了理性的判斷後,心也變得麻木了。

  但從方霖身上,他又感受到了在追求醫學這條路上的勁頭,那種執念和堅持,拼搏與信念。

  ……

  以「挽救生命,減輕傷殘」為宗旨,與死神爭分奪秒,為地震中受傷的人們贏取寶貴時間。

  餘震不斷,即使很疲睏,內心深處也是排斥著休息,實在累了,就坐在椅子上隨便小憩一會,就這樣堅持了一個星期。

  一星期的時間,方霖也沒想到,她會跟在許柏辰身邊寸步不離的一起治療幫助治療患者。

  全都是外傷,所有的急救都只能憑著肉眼識別和診斷,這讓方霖又一次在心裡佩服許柏辰的醫術。

  「這個患者顱腦里有積血,要儘快送到市醫院動手術。」許柏辰摘下聽診器,對方霖交代:「車子已經安排好了,你把患者送到江縣,那有直升機來接人,知道了嗎?」

  「是。」方霖雄心壯志地應著。

  「患者目前的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不過你要控制好呼吸囊,保證患者呼吸道暢通,不要讓氣管塌陷造成堵塞,否者患者會窒息死亡。」

  「是。」方霖將許柏辰的交代都默默地牢記在了心裡。

  許柏辰給她的每一項任務,她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完成。

  「教授,我晚上就會回來。」方霖呲牙笑著,「明天我還要跟你一起去莫家溝。」

  許柏辰輕嘆了口氣,「等你回來在說吧。」

  救護車來了,三個醫護用擔架把要轉移的患者抬上了車。

  「路上小心點。」許柏辰抬起手,想撫方霖的短頭髮,但在方霖抬頭看他的那一瞬間,他又放下了手。

  「我會的,那我走了。」

  方霖踏上了救護車,許柏辰關上了救護車的車門。

  警笛拉響,救護車行駛在了山間公路上,同方霖一起護送傷著的還有患者的家屬。

  盤山公路彎道多,方霖雙手一直扶持著呼吸囊,時間久了,手腕有些發酸。

  左右手互換著休息,方霖和患者的家屬閒聊著。

  「您是她的……」方霖向家屬試問著。

  「她是我女兒。」家屬是個五十多歲的農村老漢,滿臉的褶子,因為經常務農,皮膚也非常的黑,不過讓人震驚的是,家屬是個獨臂。

  「哦,呵呵。」方霖憨憨地笑了笑,「您放心吧,您女兒到大醫院動了手術後,就會康復的。」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都是我女兒。」老漢單手抹著濕潤的眼睛,「我這孩子一生命苦,小時候沒有媽媽,我又是個殘疾,她比別人家的孩子都懂事得早。好不容易說了一個婆家,下個月就要辦酒宴了,結果那男的死了,她也昏迷不醒……」

  老漢邊說邊抹著眼淚,方霖眼睛濕潤,這幾天在災區有太多的生離死別,讓她更加的熱愛行醫,救助更多的傷者。

  「所以你們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老漢心疼地握著女兒的手,「一定要活著。」

  「沒事的,會好起來的,我們現在不就是去大醫院給她動手術嗎?會好起來的。」

  方霖眼中帶淚地安慰著家屬,「大難不死必有厚福,您的女兒會幸福……」

  「嘎吱——」

  方霖話還沒說完,救護車突然傳來急剎的聲音。

  因為昨晚大雨,山上突然有巨石滾落,司機急轉方向盤,救護車擦過巨石,卻因為後輪胎跑出了公路,半邊車身懸在了半空。

  車裡,方霖和老漢都被這突來的情況給撞暈了過去,方霖一直扶著的呼吸囊也滾落,支架上放著的藥物和急救用品也散得到處都是。

  車廂里死一般的寂靜。

  短暫的昏迷後,方霖很快就甦醒了,入眼便是已經脫落的呼吸囊,方霖趕緊撿起來替患者接上。

  老漢也醒了,獨臂的他被甩在了車門邊,睜著惶恐的雙眸看著方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方霖一邊檢查呼機器一邊說著。

  老漢看著自己的女兒,「她還活著嗎?我的女兒,還活著嗎?」

  方霖翕動著嘴角,呼氣囊必須得一直需要人來控制,並且隨著患者的呼吸頻率來擠壓氣囊,這樣才能很好的幫助患者暢通呼吸。

  但是剛剛……

  方霖也不確定在自己撞傷,昏厥的過程中,患者有沒有怎樣?

  俯下身,耳朵貼近患者,微弱的呼吸聲像風一樣從耳邊吹過。

  方霖喜極而泣,「還有呼吸,她還活著,她還有呼吸。」

  老漢也鬆了口氣,這才發現方霖的額頭撞破了皮,鮮紅的血滲了出來。

  「大叔?大叔,你還好嗎?」方霖喊向駕駛室,「大叔?」

  「哦,我還好。」

  「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司機的聲音隔著小窗口傳來,「我先下去看看怎麼個情況,你們先別動。」

  「好的。」

  司機打開車門下來車,驀地,車身突然前後晃動,猶如蹺蹺板,車頭因為少了司機的重量而車尾下沉。

  「啊——」

  誰也沒想到車尾會傾斜下沉,方霖只感覺整個人都往一邊倒,完全坐不穩。

  老漢意識到車身的不平衡,趕緊從車尾爬向車頭,晃動的救護車總算是穩住了。

  方霖額頭的汗混著血漬往下流,「大叔,車子到底怎麼了?」

  救護車司機已經怔住了,聲音顫抖地說著:「你們不要動啊,車子在懸崖上,不要動……」

  懸……懸崖?

  「我,我打電話求救。」司機拿出手機,發現手機信號非常的弱,打了幾次,電話都打不出去。

  「我們被掛在懸崖峭壁上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