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檸檬它總是圍繞著我

  「竟然真的是！我猜對了！」

  「等等，女神住手！我的蘇影帝不是這樣的！」

  「這效果，我真實的哭了。」

  舒窈沒注意到粉絲的彈幕，大大方方讓攝影師拍，蘇月白的攝影師就不太妙了，蘇月白笑得和和氣氣，他卻覺得渾身寒氣上涌，不敢拍正面，自覺的扛著攝影機遠遠退開，只拍遠景。

  舒窈和蘇月白根據劇組提示，到了一處快遞中轉中心，各領了五個快遞，快遞上的地址離快遞中心不遠，但是地點都不同。

  「分開送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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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月白雙臂環抱看著舒窈，「舒小姐覺得呢？」

  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漂亮的眼尾上翹，讓舒窈想到不知在哪兒看到的一條彈幕「和善的眼神」。

  舒窈心虛的摸摸鼻子，「效果其實不錯的，剛才快遞員就沒有認出我們來。」

  蘇月白還沒有說話，彈幕已經替他刷起了「死鴨子嘴硬」，再看看舒窈的樣子，可不就是麼。

  為了避免讓蘇月白真的尷尬，舒窈最後決定，由蘇月白開車，她下車送快遞上門。

  約兩個小時，他們就把快遞送完了，沒有一個人認出他們來。

  不過，由於舒窈太帥氣，途中被幾個小姑娘調戲了幾次，差點把她的帽子弄掉。

  「圓滿完成任務。」導演組宣布結果，又看了看舒窈和蘇月白，沒想到這招還真的行。彈幕也是一串「佩服佩服」。

  舒窈接過節目組的獎勵，這次有一千五百元，拿在手裡總算有了點厚實感，覺得自己這一趟沒有白忙活。

  蘇月白無意間瞥到她亮晶晶的眼神，忽的感覺心裡那點被迫穿女裝的彆扭消失了，嘴角不自覺地緩緩勾起。

  此時他已經換下來女裝，攝影師恢復了近距離拍攝，捕捉到他一閃而過的笑，按下快門定格。

  自然的，這一幕也被直播的粉絲看到了，紛紛表示兩人很般配云云，若不是節目組有保密協議，不許直播內容泄露，恐怕這會兒舒窈和蘇月白的名字已經上了熱搜。

  舒窈這一組最先完成任務，其它組還沒有回來，客棧里只有他們兩個。

  客棧里有攝影鏡頭，攝影機沒有跟很緊，不過，為了不讓追直播的粉絲無聊，舒窈和蘇月白也沒有干坐著。

  客棧里正好有一處射擊室，兩人換了射擊裝，練習射擊。

  自進了娛樂圈，舒窈很久沒有去軍區大院，也很久沒有摸槍了，一時有些興奮，連著打了好幾發。

  她姿勢標準漂亮，眼神犀利，且除了剛開始一發是八環，其它的都是十環，還有兩發正中靶心，引得粉絲紛紛尖叫，不少粉絲喊麥求她接一部刑偵懸疑劇。

  「舒小姐真厲害，幾乎全中十環。」

  舒窈摘下彈夾，換上新的一排子彈，瞥著蘇月白拿著槍的姿勢，同樣很標準，若非他身上少了一股軍人的喋血，她都要以為他是和她一樣的出身了。

  「蘇影帝也不差。」

  蘇月白笑笑，「那可不一定。」說著，他瞄準靶子，打了一槍。

  空槍。

  舒窈：「……」

  「以前演過用槍的角色，但只在動作指導導演那裡學過一點皮毛。」

  意思是，他沒真的打過槍，動作好看，只是花架子。

  舒窈心說，看出來了。

  又看著蘇月白打了兩槍，舒窈看不過去了，放下槍，過去蘇月白的射擊間，將靶子的距離調近。

  「再試試。」

  蘇月白依言打了一槍，比之前好，上靶了，一環。

  舒窈：「……」

  兩人就這樣玩著，等到了其它兩組回來。其它人對射擊也有興趣，各自換了衣服，也到了射擊室。

  舒窈和蘇月白沒加入他們，在一旁看著他們射擊，大約是職業限制，其它人射擊的水平和蘇月白差不多，有的甚至姿勢都不如蘇月白標準，歪七扭八的。

  「這麼看來，我至少姿勢還是不錯的。」蘇月白開著玩笑說。

  舒窈笑笑，確實是，她在圈子裡也遇到了不少人，好像很少有人會射擊。

  或許是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射擊都是圈外活動吧。

  錄製節目的最後一天，三組嘉賓搞了一個分離會，結束時，跟拍攝影師和導演組的人也一起加入了合照。

  這三天裡，舒窈和其它嘉賓相處得都還不錯，特別是和蘇月白，感覺又回到了在《風月江南》相識之後，蘇月白身上溫和宜人的氣度叫人不自覺想要親近。

  離開客棧之際，舒窈難得主動和蘇月白搭話：「蘇影帝，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合作。」

  蘇月白略微有些意外，臉上笑意越濃，「會的。」

  助理去看著工人給舒窈搬行李，晚了一步，上車時，舒窈和蘇月白已經分開了。

  「你和蘇影帝聊什麼呢？」

  「沒什麼。」舒窈道，看著窗外走馬燈般晃過的夜景，沒了如影隨形的攝像頭，她輕鬆了很多。

  飛機是在明早八點，舒窈和助理在機場附近找了一處五星級酒店住下。

  第二天，稍作喬裝打扮，舒窈上了飛機，有前來送機的粉絲，送了她不少禮物，舒窈感謝地收下，在將禮物給助理收好時，忽的發現粉絲送的娃娃都是一樣的，一隻奶白色小貓仰著頭，表情嫌棄，懷裡抱著一個綠油油的檸檬。

  「這是根據最近網上火的新表情包做的吧。」助理一本正經的解釋，「大概是看了綜藝直播，看到你和蘇影帝的互動，粉絲心裡不太舒服了。」

  「是有什麼含義麼？」

  「不知為何，檸檬它總是圍繞著我。」

  「……」

  回到L市已經時深夜，機場有粉絲接機，然後舒窈又收到了兩個相同的娃娃。

  「哈哈哈。」助理本來還有些困，看到舒窈哭笑不得的抱著娃娃，忍不住笑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直播里和別人親密。」

  她還真有點不敢了。

  舒窈把娃娃給助理，看她抱了一個手上就沒空餘了，自己就抱了一個。禮物都是粉絲的心意，她不會扔。

  車子抵達公寓門口。

  舒窈見助理眉眼間滿是疲憊，便讓她先回去休息，不必送她上去。

  助理實在太困，沒有推辭，迷迷糊糊走了幾步，倒回來，把娃娃塞給舒窈，其它的禮物她暫時先拿回去。

  舒窈抱著兩個娃娃上樓，夜深時分，公寓樓很安靜，她剛走到樓道口，就見一道修長身影倚靠在牆邊，一手撐著腦袋，似乎有些疲憊。

  似聽到動靜，那人抬起頭來，幽深黑眸一瞬間鎖住她，先是在她臉上定了定，然後落在她手邊的娃娃上。

  舒窈心裡一聲咯噔，季之恆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太好？

  「你等了多久了？」

  季之恆抿了抿唇，收了視線。舒窈見他不回答，也沒勉強，拿出房卡開門。

  打開燈，明亮光線從門縫打在身後的季之恆的臉上，舒窈換了鞋，他還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舒窈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舒窈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精神還不錯，此時摘了墨鏡，一雙眼睛在燈下又媚又亮。

  季之恆腦中，忽的就閃過一個念頭，那時候蘇月白看到的舒窈，也是這樣子的麼？

  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靜的看著你，好似高傲的波斯貓踩著步子從你腳邊走過，投來的輕輕一瞥，勾得人心癢。

  見他還是不肯說話，舒窈頗為無奈，也是奇怪了，以往要是她看到季之恆這樣子，一定會毫不猶豫將他關在門外，現在看著他的臉，就有些下不去手。

  「不進來麼？」

  季之恆這才回了神，換鞋進屋，站到燈下，他眉宇間的疲倦一覽無餘。

  舒窈本想再問問他是怎麼了，突然就說不出口了，她把手中的兩個娃娃隨手放到沙發上，說道，「今晚就在這裡休息？」

  大概是上次在季之恆的別墅住過，舒窈沒覺得這句話有任何曖昧，語氣也是隨意。

  季之恆聽著，本就折起的眉宇更緊的拉攏，「舒窈，我覺得你應該對我在認知上存在著某種誤會。」

  他的聲音很冷，因為疲憊帶著點沙啞，與空氣碰撞，莫名擦出些危險氣息。

  舒窈下意識看向他，季之恆繼續道出下半句，「我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

  「所以？」

  還不明白麼？

  季之恆微眯了眼眸，眼神鎖著舒窈，卻未動分毫，「留一個男人留宿，你知不知道意味什麼？」

  他的視線密密麻麻纏繞上來，舒窈心裡忽然一聲咯噔。

  她聽到季之恆說，「意味著允許男人對她做一切事情，包括，親吻，做、愛。」

  轟隆。

  舒窈耳邊像是被人扔了一個炸彈，腦子一片空白。

  季之恆的意思是……

  季之恆一步步走到她身邊，他沒有碰她，但眼神也沒有收回來，仍然像是絲線，纏繞著舒窈。

  「我不是聖人，也沒什麼耐心，容忍一個人再三撩撥。」

  不知怎的，聽到這句話，舒窈腦中閃過的是前段時間住在季之恆的別墅，她被季之恆壓在沙發上的情景。

  她那時候穿著寬大襯衣，腰身以下只著短褲，更甚者，衣擺拉下來，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穿。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在一個男人面前這樣穿，除非那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或者丈夫，還有一種情況是，女人從未想過那個男人會對她做什麼。

  換言之，她對那個男人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這樣，你還要留我？」

  舒窈回過神，就聽到季之恆的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