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助理：季總怕鬼？二更

  不過，粉隨愛豆，舒窈的粉絲不少是有背景的人，每次舒窈代言什麼奢侈品牌，他們都能消費，讓舒窈簡直成了帶貨女王。

  他們這次去溫泉山莊，禮儀舉止得當，完全沒有給溫泉山莊造成麻煩。孫凌洲那句牢騷，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舒窈也並沒有把孫凌洲的話放在心上，眼看著六月將過，七月份下旬劇就殺青，她拍戲正到關鍵時候，忙得很，粉絲的發博福利自然也沒有。

  期間，除了和付雨晴對戲時，出了點狀況，其他時候，都是一條過，就是有時不在狀態，也是不超過三條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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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獨和付雨晴對戲那次，她拍了八次才過。

  付雨晴扮演的總部代表喬楚，出現在後半場戲，那時候男主溫行安已經回了家族，當上了掌權者，但是因為他對女主夏喬的欺騙，兩人之間生出罅隙，讓夏喬工作受到影響，頻頻出錯，於是她被喬楚叫進辦公室訓斥。

  付雨晴也不知是不是入戲太深，真的罵舒窈罵得狗血淋頭，還故意說一些劇本里沒有的詞句，導致這場戲不停的NG重來，一連拍了七次，七次不過。

  這在舒窈成名之後還是頭一遭，舒窈就是好脾氣，也能被她折騰出火氣來。更何況，她只是不喜歡惹事，並不代表她怕事。

  在最後一場演戲之前，她攔住付雨晴，冷冷地對她說：「記住，你只是演員，你演的要跟你的角色符合，如果因為私心故意敗壞角色，那麼，你不用站在這裡了。還有，真要有什麼不滿，下了戲場來找我，我隨時歡迎。」

  她的聲音不大，周圍劇組的人都在，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觀看了全過程，知道誰是誰非，立即對付雨晴指指點點起來，好脾氣的李導也沉下了臉。

  「要是真不想拍，我可以換一個人來，拍戲時認真點！」

  付雨晴就是因為現實里動不了舒窈，才在戲裡過過乾癮，要真讓她去找舒窈，不是壽星公上吊麼？

  付雨晴的臉色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的，恨恨地瞪了舒窈幾眼，回到布景下，舒窈挑了一下眉，也再次歸位，而這次，一條過。

  果然吶，有些人就是反骨，戳一戳就好了。

  助理又為舒窈接了不少代言，她一輪挑了幾個知名的奢侈品牌，其他的就沒要。對方給的時間很寬鬆，可以隨時調動，舒窈看過，沒什麼問題，就簽下了。

  七月份，這部劇接近尾聲，投資商那邊要派個代表來看看情況，時間在七月十五左右。

  「是七月十五啊。」舒窈接到通知，說了一句。

  助理湊過來：「怎麼了？」

  舒窈點點手機屏幕：「七月十五，可是鬼節啊。」

  「是啊，但只是民間傳聞而已，沒有人傻傻地當真吧？你那天是有什麼事？」說著，看了一下行程表，滿滿的都是拍戲啊，拍完應該是晚上八點多了吧？那麼晚，她能做什麼？

  舒窈沒說話，手指又點了點屏幕。

  她記得不錯的話，季之恆那傢伙，是怕鬼的。

  季之恆無疑是冷漠的，萬年一副不變的表情，看著讓人泄氣，舒窈小時候對他那張面癱臉，簡直氣得牙痒痒，她還記得，有一年她新年許願，許就是想看一次季之恆變臉。

  後來，那個願望還真的實現了，就在七月十五那天。

  那是她初三那年，因為要升高中，與同學分離，所以中考之後，她就和班上的同學出去聚會，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去。

  那晚，來接她的是季之恆。

  季之恆高二，個子拔高了很多，快一米八了，站在路邊，特別顯眼，舒窈喝了一點酒，怕回家被罵，所以拉著季之恆在街上到處轉，不肯跟他回去。

  轉了不知多久，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在經過一個巷子時，一陣風吹來幾片冥紙，飄飄然落在她的腳邊。

  舒窈至今仍清楚記得季之恆的表情，一向冷峻的表情就像被鐵達尼號撞破的冰山，完全破裂了，白著臉，拉著她不要命似的奔跑，跑了五條街，在小張找到他們時才停下。

  那時，她氣喘得厲害，愣生生地看了他許久，吐出一句話：「季之恆，原來你怕鬼啊。」

  季之恆剛緩和的臉色，再次結冰：「舒窈，你想死就直說！」

  那是舒窈第一次見季之恆變臉，之後，再沒有見過。

  投資商來劇組那天，正是七月十五，這部劇的投資商，她之前除了最大的那個投資商都見過，上次去S市，最大的投資商，她也見過了。

  舒窈以為，這次來的，只是投資商中的一位，熟面孔。

  可是，當那位投資商代表走進來，光亮皮鞋敲著地面，她才知道，她只猜對了一半。

  來的不是投資商組的人，但是是熟面孔。

  旁邊，助理用手臂戳了戳舒窈：「季總怎麼來了？星浩沒有投資這部劇吧？」星浩是商業公司，據她所知，對於娛樂圈的東西涉及得並不多。

  她的話音剛落，舒窈聽見季之恆說：「我這次是代表S市的宋總來的，這裡有他的代權書。」

  趙楠把手裡的文件攤開，末端龍飛鳳舞簽著的字正是宋梁城。

  上次在S市，簽約時，助理看過宋梁城的簽名：「季總和宋梁城認識？」

  舒窈：「我不知道。」

  「啊？」

  舒窈沒回她，她看著座上的季之恆，頭髮整齊梳著，西裝領帶，一絲不苟，說的話很官方化，客套疏離。

  發完言，李導向他介紹了劇組的情況，拍戲的進度等，季之恆認真聽著，全程沒有往舒窈坐的方向看一眼。

  李導說完之後，又帶著季之恆參觀劇組，走到一半，季之恆忽然停下，目光掃過舒窈的面龐，說道：「劇組還要拍戲，讓她帶我們去，你們回去吧。」

  可是，舒窈接下來正好有一場戲要拍，李導有些為難看著季之恆，說道：「舒小姐是我們劇組的女主角，下場就是她的戲份，季總，能不能換一個？」

  李導看了一眼劇組成員，看到付雨晴，想起她的戲份恰好殺青了，說：「就付小姐怎麼樣？她的戲份拍完了，剛好合適。」

  季之恆平靜地看著李導。

  他的目光不凌厲，但很清冷，落在身上，跟脖子上放了塊冰兒似的，整個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

  李導磕磕絆絆地改口：「要、要是舒小姐同意……」

  所有人又看向舒窈，她的神色沒什麼不同，淡淡道：「我沒意見。」

  季之恆收了目光，轉身就走，舒窈和助理跟上。李導鬆了一口氣，帶著劇組的人離開。

  「蘇影帝，舒小姐不在，你們的戲份延後一點拍可以嗎？」

  「我也沒意見。」

  他們後面，付雨晴回頭望了一眼，舒窈和季之恆並排站著，身邊跟著各自的助理，畫面竟是說不出的好看。

  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想起上次在星浩看見過舒窈，眼底帶上幾分深意，舒窈和季之恆有什麼關係？

  待看不見劇組的人，舒窈停下腳步，看著季之恆：「你什麼時候和宋梁城認識的？」

  季之恆也停了下來，陽光裁下他修長的身影，疊在舒窈的影子上：「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不就是五月份？

  那時候她剛去S市取景，想到宋梁城突然插手沈遼東的事情，舒窈心下一跳，不會和季之恆有關吧？下一刻，她又否決了，季之恆和她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不可能會幫她，她在想什麼呢。

  舒窈領著季之恆在劇組象徵性地轉了轉，季之恆離開後，她就回了劇組拍戲，對於其他人探究的目光，視而不見。

  拍完今天的戲份，舒窈在計劃冊上將演完的內容划去。

  因為中途參觀耽誤了時間，回到酒店，已是晚上九點多，在門口時，遇到一對小情侶說起七月十五鬼節的事情，有說有笑的樣子，完全沒有當真。

  舒窈心道：果然沒什麼人把這個節日當真。

  「舒小姐。」忽的，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喚住她。

  舒窈回頭，是前台的服務生，笑意吟吟地說：「舒小姐，有位先生等你很久了，就在那邊。」

  她指著牆角處的位置，那裡放著一株綠色植株，剛好對著門口方向，所以她進來時沒看到。

  舒窈看過去，卻對上一雙熟悉的清冷瞳眸。

  「季總？」助理一驚，他怎麼還沒走？

  大廳里人來人往，怕有什麼人偷拍，助理建議將季之恆帶回房間。舒窈想起之前被偷拍的事，點了點頭，借去點夜宵的空擋和他們錯開。

  舒窈端著夜宵回房時，季之恆正坐在沙發上翻看她的劇本。

  舒窈放下夜宵，走過去將劇本奪回來，她記台詞時，喜歡在上面勾畫，這本劇本快拍完了，上面也被她畫得不成樣子。

  季之恆皺了一下眉，沒說什麼，舒窈坐在他旁邊，緊緊盯著他看。

  季之恆被她看得有些架不住：「你在看什麼？」

  舒窈：「你不會因為怕鬼，所以不敢夜裡回去吧？」

  季之恆：「……」

  剛踏進門的助理：「……」她聽到了什麼，季總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