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租住

  到了三樓，林晗拿出鑰匙打開門，隨手換好了鞋後遞給了他一雙棉拖，那是上次和她去商場買衣服時，滿額後商店裡做活動送的，棕色的小熊在腳面上，柔軟的面料摸著很是舒服，他接過脫下自己的鞋子換上。

  房間裡開了暖氣，他感覺沒有那麼冷，林晗徑直去廚房裡下餃子，方以輕車熟路的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坐在客廳的飯桌旁等著。

  林晗將煮熟的餃子和菜碟端入餐桌，8點整電視機熟悉的春節聯歡晚會的樂聲。方以琦沒有動筷，眼神清明地看著她:「新年快樂。」他嘴角鬆動，扯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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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晗柔光布滿眼角:「新年快樂。」她心裡空落落的地方好像填滿了一點。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不可名狀的默契，她不問，他也不說。

  「你睡上次那個房間吧，衣櫃裡剛好有你上次沒有帶走的衣服，你先去洗，我等下再去。」

  「嗯嗯。」

  方以琦再次來到林晗的家，這裡是他唯一想去的地方，連他都有些混沌。別人的肢體觸碰會讓他身體發僵，連眼神都會讓他噁心作嘔欲望，但是林晗是個意外。她不漏聲色，能夠無意間發現他的需求點，然後滿足他。

  張家現在一片混亂，前幾天他回郊外老宅看了一次，因為地方有些偏，外婆成名後也沒有將房子翻修，從外面看起來和普通的房子一般無二，灰色的水泥的面積不大的小院，兩層小樓，頂上的黑瓦吊頂，房梁很高。他細細地撫摸……剛要離開時，三人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進來。

  母親和舅舅和舅母的眼神讓他歷歷在目，明明打扮的都光鮮亮麗，陰狠潮濕又骯髒讓他無從面對，漆黑的瞳孔發著灼光，是勢在必得後的觀望，他不做理會，在撕扯過後，拼出一條路，夕陽的餘暉映出他長長的影子。人人活著都不過是各取所需，他的心涼了又涼。

  林晗的家像是一個促進他傷口癒合的地方，沒有多餘的寒暄，沒有太多的禁錮，一切都剛剛好。

  方以琦用毛巾擦了擦滴水的碎發，衣帶鬆散，微微露出白皙的胸膛，從浴室里出來。林晗拿著衣服走進浴室，因為早上已經洗過了，所以很快就沖了一下出來了。她出來後發現方以琦正在沙發上坐著，手裡摸出一根黃鶴樓的煙不停的打轉:「林晗？」

  林晗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方以琦欲言又止地說出來:「你……你有沒有租房的打算？」

  林晗一臉狹促:「你要租？」她離他很緊，眼神不老實得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游離。

  方以琦繃著臉看著她:「對，我要租。」

  林晗點了點頭，笑意濃濃地轉身回了屋內，約摸十分鐘分鐘後出來，手裡拿著一張a4紙，清秀的楷書寫著醒目的租賃合同:甲乙雙方租賃關係存續期間，乙方每月支付人民幣500，食宿全包，水電平攤，家務衛生，甲一三五七，乙二四六。

  方以琦看了看皺了皺眉，沒有做聲。

  林晗看出他的心思:「就500。不行你就找下家。」

  方以琦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簽了字，將協議的一條改為全部家務勞動歸乙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