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十八顆糖
2024-10-03 01:03:56
作者: 藺懷瑾
阮渝有些想笑,接過她遞來的勺子,也坐在軟毯上,慢慢的挖了一口,又看了看夏弦。夏弦就坐在他對面,雙手托腮撐在桌子上,揚著眉,意味非常明顯,分明就在說,快吃啊。
那是一塊巧克力蛋糕,夾層是芝士蛋糕,側面都刷著濃郁的巧克力醬,上面撒了一層奧利奧,奧利奧被鋪的很平,還用了白巧克力醬在上面劃了幾條好看的紋路來裝飾。
阮渝吃了一口,將勺子吃的很乾淨,還沒吃完,夏弦的眼珠子盯著他都快要呼之欲出了。
阮渝將那口吞下,對她溫和的笑了笑,「好吃。」
「那吃完它。」夏弦將托腮的手指一根根的收緊了,滿意地站起身,往廚房走去,「我去做飯。」
走到廚房裡面,夏弦才狼狽地喘了口氣,天知道她剛才差點就忍不住想要親上阮渝的嘴角了。
夏弦瞧著這時間也不早了,再找食譜來做飯就太晚了,就按照媽媽之前教過她的菜式做了幾樣。
就……很普通。
夏弦用海鮮做了湯底,再下了一些煮了半成熟的肉,煮出來的味道就很鮮。
然後再隨便炒了幾道菜,期間夏弦一直都在不停的試味道,生怕像以前做給宋佳佳那樣把人給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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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渝一直都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書,沒有進來打擾夏弦的大業。
那塊蛋糕真是要將他吃到撐和膩,那種甜甜膩膩的東西,他本身就不太愛吃,可今天硬是將那塊巧克力蛋糕吃的一口都不剩,連勺子都是乾淨的。
當然了,阮渝為了吃完不知喝了多少水。
「很快就可以吃了,你餓了嗎?」夏弦圍著圍裙出來,圍裙看起來很新,阮渝應該是不常用。
「剛剛吃了塊蛋糕,還不怎麼餓。」阮渝放下書看著她說。
「那就好,我還怕你等太久。」
阮渝說:「不會。」
阮渝真是太紳士太溫柔了,弄得她有時候都不知要怎麼回答。
總讓她覺得,阮渝除了答應她成為他女朋友的要求,其他都會有求必應。
夏弦做了好看的擺盤,阮渝喝了一杯蘋果醋來開胃,並主動地走過去幫忙。
「很香。」阮渝夸到。
夏弦朝他笑了,「吃著更香。」
「我想也是。」阮渝將菜端出去。
吃飯的時候阮渝毫不掩飾他對這頓飯的讚賞,並很給面子的吃了很多。
夏弦被他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在餐桌上的阮渝比之前的話多了,夏弦吃起來也覺得輕鬆了很多。
阮渝自然是承擔了洗碗的責任,夏弦想阻攔,卻被他說:「你做飯,我洗碗,這很公平。」
夏弦便讓他去了,阮渝跟人相處感覺很舒服,但又有著一種之間隔了一層膜的距離感,他做的事好像在告訴你咱們誰也不欠誰。
阮渝撐得不行了,他吃了兩片消食片,要是他再不找些事情來消耗下能量,他可能會在自己家撐死。
「夏弦,你想不想今晚泡個澡?」阮渝洗完碗,拿著廚房用紙在擦手。
「泡澡?」夏弦問。
「之前跟你說過我家有一些泡騰浴球,可你沒有用,但我想著你們女孩子應該會喜歡這些東西。」他走進浴室,從洗漱台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我媽媽上次來的時候順便帶過來的,她很喜歡這些東西,但是我不用,放在這兒也是浪費了。」阮渝打開袋子,裡面有一塊夾雜著很多顏色的表面粗糙有氣孔的球體。
夏弦有些印象,這是最近比較火了一個英國牌子的浴球,將它放入水裡,會融成好看的顏色。
「這應該是玫瑰味的。」阮渝說,「你想不想試試?」
夏弦有些心動,看阮渝說浪費了也是浪費的樣子,夏弦點點頭答應了。
「正好,我這裡還有好幾塊,你都拿走吧。」阮渝又重複他之前說的話,「放我這兒就浪費了,頂多過期將它扔了……」
「行行行。」夏弦笑著無奈道。
阮渝放好後,也跟著乾笑了兩聲。
晚上阮渝基本就坐在沙發上看書,看起來就像是老年人一樣。
屋子很乾淨,一看就是醫生特有的乾淨屬性。
夏弦畫了一會兒圖之後,腰酸背痛,去浴室泡了一個香香澡。
阮渝抬眼看了一下夏弦走進去的背影,換了個姿勢,繼續看著書。
但是心裡想了很多。
比如……夏弦要是再跟他表白一次,他絕對會答應。
他不想牽扯著人的感情太久,特別是這總看不清摸不著的愛情的東西。
夏弦住在這裡一點正規點的理由也沒有,住在這兒就像是處處受人恩惠,絕對是不舒服的。
而且他也不想吊著別人的味道,消耗別人的感情。
一個女孩子都已經厚著臉皮住到他家來了,他居然還在顧慮東顧慮西的。
那就太不是個人了。
阮渝伸手捻了下紙張,翻了一頁。
夏弦今天洗了個頭,頭髮濕噠噠的,女孩子洗頭就比男孩子要麻煩上許多。
「那個……哪裡有吹風機?」夏弦站在毯子上,踩了幾下。
阮渝放下了書,說著就要走過去:「浴室的那個柜子里應該就有……」
「好的謝謝!」夏弦說著就進去了,「裡面是濕的,我進去就行了。」
阮渝看著她麻利的動作,就站住了。
他其實很想走過去,問,要不要我幫你?
「那個浴球很舒服,謝謝阮先生了。」夏弦在裡面吹著頭髮,一邊帶著笑音說。
「你喜歡就好。」阮渝轉過身,拿起書就坐了下來。
阮渝捂了捂胸口,感受了下心跳。
接著閉上了眼睛,輕輕嘆了口氣。
那幾天很快就過去了,難得的周末,兩人都放假,這樣的機會太少了。
夏弦真的太滿足了,她基本都要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那種兩個人,時不時有人跟你聊天搭話的生活。
星期一到來的前一天早上,夏弦難得坐上了沙發,略微有些惆悵地說:「哎……阮先生,我明天就要回我家住了,感謝你這這天的收留啊。」
阮渝側過頭看她,淡淡地看著她繼續說著。
「可是我挺……捨不得的,感覺有個人一起說說話的感覺……非常好。」夏弦這話已經說得儘量含蓄,但是她的表情顯露出來的欲.望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內心想法。
阮渝看她的側臉,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帶著不肯定:「我也是。」
「嗯?」夏弦沒有聽清,他後面說得最後一句話,「你說什麼?」
阮渝用力將那句「你可以繼續留下來」的話咽了下去,繼而說,「沒什麼。」
第二天夏弦起的很早,兩個人都要上班,阮渝更是早早的做好了早餐,夏弦吃完早餐就回了家裡化了妝。
家裡十點才來水,但夏弦已經出門了,根本等不及。
阮渝收拾了下碗筷,開著水龍水洗的很仔細。
洗完剛好夏弦也出門了。
夏弦看了看他還不是完全乾的手,「還沒走啊?」
「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少話。
他們一起乘電梯到了車庫,阮渝先到了自己的車,夏弦不知怎麼的就有些難言的情緒了,說:「那……阮先生再見。還是謝謝你。」
阮渝點了頭,上了自己的車。
夏弦記住了阮渝的車牌號,也跟著走到了自己的車旁,坐上駕駛位,夏弦使勁在方向盤上捶了兩下,有些難過地說:「哎呀,好想再這樣一起住幾天……」
阮渝去醫院的路上,阮媽媽打了個電話進來,阮渝戴上了藍牙。
「阮渝啊。」
「嗯,媽。」
「你最近看過吟吟沒有?」
阮渝頓了一下,「還沒……怎麼了?」
「她……好像不太好。」阮媽媽非常擔心地說,「我上次去看她,好像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了。」
阮渝捏緊了方向盤,「……我下班後就去看看她。她還在Z市吧。」
「對的,你最好去看看她,其實我也挺難過的,你看她還比你小啊。」
「媽,放寬心。」
「你這孩子……行了,你好好上班吧。不打擾你了。」
「好。」阮渝摘了藍牙,嘆了口氣。
向吟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了,阮渝做了醫生,說是術業有專攻,但她已經不是這個問題了。
阮渝也只能跟著別人一起感受這種絕望和無力感。
夏弦回了工作室,開了門,打開了加濕器和空氣淨化器,接著就開了電腦,看了一下最近的狀況。
她這種做完成品再上連結的行為太冒險了,雖說沒有了工期,但這樣做總有些顧忌,感到心裡不踏實。
工期拖延實在讓她的信譽下降,夏弦可不想敗在這種問題上。
「早啊,大蝦。今天來的那麼早。」甜甜笑嘻嘻地說,「是不是又沒吃早飯啊?」
「你們老闆是那種幼稚到要爭第一而不吃早飯的人嗎?」夏弦說,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真的是。」
甜甜笑了幾聲,隨後跺了幾下腳,說著換工作室的問題。
「我也覺得要換了,不然冬天真的太難熬了,我這凍瘡也才好了一個星期左右。」夏弦說,「但是我還沒有找到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