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手筆
2024-10-03 00:44:14
作者: 汪汪汪
隨心瞭然,依然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江屏的背,像安撫沒有安全感的嬰兒睡覺。
江屏哭的差不多了,才慢慢離開隨心的身體,聲音嗡嗡的:「三姐,我估計要輟學了。」
隨心驚問:「為什麼要輟學?家裡到底出什麼事了?」
黃依依急性子,受不了江屏哭哭唧唧半天一問一答的講述模式,「屏兒爸爸得了很嚴重的病,要花很多錢治療的那種,所以,她想退學去掙錢給爸爸看病。」
從小到大,隨心最不關心的就是錢,因為錢在她心中就是沒概念的。
她問:「什麼病,需要多少錢?」
停一下,才問出自己最關心的,「醫生怎麼說,能不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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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屏說:「醫生說淋巴癌治癒率挺高的,就是需要做好幾期化療,加上康復以及後期藥物,需要幾十萬。而且,醫生還建議我們來京都治。」
江屏家是離京都不遠一個鄰省地級市的,醫療條件跟首都那肯定沒法比。
但是來京都,意味著離家,也就需要更多的花費。
隨心安慰屏兒,「沒事,只要能治好,錢不是問題,我來想辦法,你該上學還得上學,你爸爸看病欠的債還指望你來還呢。」
隨心此話一出,不只是江屏兒,黃依依和陳雅靜也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住一起這麼久,室友之間對彼此的家庭情況或多或少都了解個大概。
陳雅靜是書香門第,錢財方面不是特別富有,但好歹福利好,如果生病住院什麼的,都會有醫療報銷。
江屏和黃依依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平時吃穿住也是不愁,就是經不住大病大災折騰。
對於隨心,室友們只知道她是京都本地人,至於父母幹什麼的她沒細說,只說是做點小生意養家餬口。
開學那天,張叔送她來學校,室友們直管叫叔叔,在她們心中都以為張叔是老隨,隨心覺得這都無所謂,也沒有刻意去解釋。
隨心雖然是集團千金,但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一直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所以,她才能給人那麼親民的感覺。
只是今天她這口氣,超乎了室友們的想像,陳雅靜和黃依依聽了江屏的遭遇,只想到盡力幫忙湊錢,至於能湊多少,真的不敢保證。
可隨心這嘴一張,就承包了全部錢的壓力,不得不讓她們對她重新認識評估。
三個人看隨心的眼神讓她意識到自己身份可能要暴露了,反正她也沒想過要刻意隱瞞自己的姐妹們,一切只是大家理所當然自己想的。
她說家裡做生意的,只是那個生意有點大而已,大家沒細問,她總不能將家底掀開讓大家看吧,那樣會有炫富的嫌疑。
隨心目光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然後才說:「錢的事,我真的可以想辦法,然後醫院這邊我問問我爸有沒有熟悉的好點兒的。」
隨心說完,並沒等到接話的人,因為自從她說了她想辦法搞錢,另外三人就沒換過表情,她們在等待著她的解釋。
隨心雖然沒做什麼虧心事,但被群視這麼久,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虛。
本著誠信交流坦誠相待的原則,隨心說:「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沒問到的我還是不會說。」
黃依依早等著她這句話了,在心理摩拳擦掌了半天,「你家裡到底是幹什麼的?你別告訴我你是隨氏集團的千金,小心我綁架你。」
要不怎麼說黃依依是黃蓉後代呢,她的腦路總是轉的那麼快,能一下子看到問題的最深層次。
隨心驚訝的同時,認命般的重重點頭。
黃依依上前一把抱住隨心,嘴裡是震驚之餘的豪噴,「日,還真的被我說著了,我們幾個真的是眼睛長腳底了,能讓你這麼一位大小姐在眼皮底下作妖這麼久。
你說這,天天同吃同住同睡的,怎麼就沒發現你的千金潛質呢。」
黃依依說著還不忘提醒江屏和陳雅靜,「你們說,之前我們那麼對她,會不會有點不拿室友當千金的的嫌疑,會不會遭到打擊報復。」
陳雅靜和江屏只笑不語,她們對黃依依的作風太了解了,她越是嗷的使勁,說明她心裡越是不在意這些。
隨心是她們的姐妹,管她是千金還是眾生,姐妹就是姐妹,不能變。
隨心掙扎著推開黃依依,好笑道:「對,你以後得對我好點兒,否則別走夜路了。」
黃依依哈哈哈笑起來,語氣里無不透著得意,「真是沒想到啊,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跟這樣的大人物成為閨蜜,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隨心拿眼神剜她,「好了,管好你的嘴吧,這事是我們宿舍的秘密,如果有其他人知道,拿你是問。」
黃依依連連點頭,「小的明白,打死都不說。」
陳雅靜和江屏也表示絕不外泄。
隨氏,那是全國有名的大集團,可能你不認識老闆不認識高層,但這個名字大眾都是耳熟能詳的。
隨姓在所有姓氏中比較少見,當隨心吞吞吐吐的表現出對家世有所隱瞞時,黃依依那個轉速非比尋常的腦子立馬就想到了隨氏集團。
但她總感覺隨心太親民,怎麼看也不像是集團千金,不是形象氣質不像,而是她與人相處時的謙遜溫和態度跟那些有錢人家的女孩子一點都不一樣。
所以她說「你別告訴我你是隨氏千金」時,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成想,金口玉言了。
雖然隨心很輕鬆的就能解決江屏家前經濟上的困難,但是這麼大一筆數額對於還是學生的屏兒來說,壓力山大。
她對隨心說:「三姐,這錢我一時半會兒還不上,到時候,如果你急用,我怕會耽誤你。」
隨心寬慰她:「不要有壓力,我不會跟你追債,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還,我們的關係,遠遠不是那些錢能衡量的。」
隨心說的是實話,幾十萬對於還是學生的她們來說確實是筆巨款,可對於老隨來說,輕如鴻毛。
隨心知道爸媽一直都有在做慈善,特別是姐姐出事後,他們更見不得親人分離這種事情,在慈善上投入的資金更多。
今天隨心之所以敢這麼快保證能弄到錢,是因為她了解自己的父母,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心懷善意而又具備施善能力的人。
江屏感動的又要開始哭了,黃依依趕緊攔住,「你打住啊,這好不容易運氣好碰上心心這麼個有錢又有愛的人幫忙解決了錢的問題。
應該高興才對,別酸不拉幾的說些沒用的,以後記著這份情努力奮鬥爭取早日還債最實在。」
黃依依說話總是那麼簡單粗暴,但話糙理不糙。
江屏紅著眼睛強忍著沒讓金豆落下,她看著宿舍的幾個人,覺得原來老天待她也不是太殘忍,能遇上這樣的幾位室友,其實算是幸運的。
問題解決了,宿舍里的氣氛慢慢好轉,江屏打電話跟家裡說她籌到了錢時,她媽媽一直懷疑自己那單純的傻丫頭是不是被人騙了。
直到隨心接了電話,說明情況,江屏媽媽才算放下心。
都說戀愛通常分為幾個階段,初始期,高熱期,厭倦期以及平淡期。
隨心和沈流源目前當屬初始期,後面幾個階段不是每對戀人都能經歷到,但是這個初始期幾乎是人人戀愛必備。
這個時期的戀人,都處於對愛情的探索階段,對彼此的了解不是太多,需要找到最適合彼此的相處方式。
所以,在一起時,總會忍不住跟對方講講身邊發生的大小事情,除了想創造話題,更想讓對方較多的了解彼此的生活圈子。
隨心跟沈流源在一起時,不經意間就將江屏父親生病的事說了出去,但她隱瞞了自己幾十萬的大手筆,決口沒提錢的事。
只是有些煩惱的說:「京都好點的醫院都不怎麼好進,不知道排多久才能排上。」
沈流源問:「他們真的決定來京都看了?」
隨心:「當然啊,這邊的痊癒機率高,這種事總得盡全力往最好的方向努力吧。」
隨心是說過要問問爸爸能不能幫忙找到醫院,但是江屏已經用了他們的錢,怎麼好意思再開口讓找醫院。
她說什麼也不同意隨心再去找隨爸爸幫忙。
沈流源贊同的點點頭,在病魔面前,每個人都希望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
略一思考,他說:「也許我能幫上忙。」
隨心看向他,「你?」
而後又覺得不該用懷疑的語氣,可還是沒忍住又問了句:「真的?」
沈流源輕勾唇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隨心一想,對哦,沈流源也是京都人,家裡有認識的醫生朋友那不是挺正常。
她眼睛立馬放出希望之光,激動的拉著他的胳膊問:「什麼時候能給我准信兒,越快越好,時間就是生命。」
可不是麼,對於重疾患者,時間更是生命,早一天得到治療,就會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沈流源看著隨心,將人擁入懷裡,他的姑娘真的是人間珍寶,對朋友對親人對喜歡的人,永遠懷著最最真誠的熱心。
他說:「很快,今天已經晚了,明天我給你回復。」
「嗯!」隨心的聲音輕輕的,像是睡著前的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