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小藥膏
2024-10-03 00:42:18
作者: 汪汪汪
眼瞎?你才眼瞎好吧,我早覺得8號最帥了。
等等,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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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天靈蓋一麻,和陳雅靜面面相覷,互看了足足三十秒。
陳雅靜心裡什麼感受隨心不知道,但她明顯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經超速了,有震驚,有疑惑,有迷茫,甚至,還有一點點兒小歡喜是怎麼回事呢?
隨心暗示自己,是因為終於解脫了長頸鹿的控制,不用再為此事擔驚受怕了,既然他當時什麼都沒說,總不能事後算帳來找事吧!
對,就是這樣。
陳雅靜見隨心臉上表情變換複雜,一時也沒了主意,她問:「怎麼辦?」
隨心終於回神,貓著腰說「走!」
這時,球場上傳來響亮的哨子聲。
隨心一驚,感覺那聲哨聲就像警察對著正在幹壞事的人鳴槍示意一樣,而自己就是那個做壞事的人。
她忍不住看一眼球場,長頸鹿正好也看向她,不,人家有名字,沈流源。
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四目相對間,隨心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嘲弄之意。
加快步伐,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出了球場,隨心才算鬆了口氣,陳雅靜接到電話男朋友過來找她了,剛好隨心也想一個人靜靜,於是兩人在球場外邊分開。
隨心像只蝸牛一樣慢慢挪動,解脫了應該高興才對呀,從此就不用再跟他有啥牽扯了,可為什麼腦中總是出現長頸鹿的影子呢?
而且,兩人之間的那些交集也總在巡迴播放。
更要命的是,知道長頸鹿就是沈流源後,心裡竟有些激動,堂堂計科系大神不僅被自己利用,而且還跟自己是初中校友,更重要的是,兩人之間還發生了那麼多故事,不,是事故。
想到這裡,隨心突然覺得,之前被氣到要死要活的那些情景,現在想起來竟也變了味道。
嘖嘖嘖,隨心邊搖頭邊否認,自己絕對不是那種愛慕虛榮貪圖大神名號的人。
可當長頸鹿和沈流源合二為一時,自己明明是有驚—喜的呀!那如果不是因為大神名號,那就是長頸鹿本人咯?
不行,相比較後者,隨心寧願相信自己是愛慕虛榮的。
想問題想的太認真,面前站了一堵牆都不知道,當隨心撞到人時,靈魂才從太空回了竅。
「對不起,對不起……」隨心邊點頭哈腰邊道著歉。
對方沒有反應,莫不是個不會說話的?
隨心慢慢抬起頭,等看清牆為何物時,緊張的連退幾步,說話開始結巴,「你,你,你不是在比賽嗎?」
沈流源難得正常臉,雖依然面無表情,但難得開口解釋,「中場休息,我只打上半場!」
隨心「哦」,原來那聲哨子是中場休息不是抓壞人的。
她低著頭,兩隻手在身前不斷的來回交織著,沈流源居高臨下看著她,臉上是玩味的表情,隨心沒看見。
「為什麼看我們系的球賽?」沈流源的聲音清清淡淡。
隨心像做錯事情等待被寬恕的孩子,有問必答或能輕饒。
「我想認識沈流源,哦,不對,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為道歉做準備!」
沈流源:「為什麼要道歉?」
我不道歉難道要一直被你威脅嗎?
「因為做錯事就是要道歉的呀!」
「那你看到他了嗎?準備什麼時候找他道歉?」
隨心好氣哦,你裝什麼呀裝,有什麼要求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她終於抬起頭,一副大義凜然準備豁出去的樣子,「師哥,沈師哥,反正事情的經過你也都知道了,今天話說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原諒我,給句痛快話!」
沈流源不痛不癢道:「還不算笨,終於知道我名字了!你準備怎麼道歉?」
對方終於肯正面回應了,隨心覺得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總比什麼都不說讓你自己猜強。
她小心道:「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沈流源上前兩步,兩眼直直的盯著她,隨心頭皮發麻,「你幹什麼?」
「暫時沒想好!」錯身而過時,他將什麼東西塞到了她手上,並帶走一陣清風。
隨心慢慢轉身,看著離去的背影,內心哀嚎:怎麼又回到了背著定時炸彈的狀態呢!
再看看手上的小小藥膏,「消腫止疼」幾個字特別晃眼。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呀!
太多意外充斥著大腦,隨心什麼都幹不了了,她回到宿舍,徑直爬上.床,像個生病的孩子似的,蜷縮在那裡,看起來脆弱凌亂。
長頸鹿和沈流源像蹺蹺板一樣,在隨心心裡一上一下,但不管是誰上誰下,心中的那些影像卻不會變。
初見時的孤傲背影,二見時的沉靜容顏,再見時的冷漠無情,加上後來的四見五見直到很多次見面,好像每次都不是愉快的記憶。
但仔細想想,他除了嘴毒點兒,行為上並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隨心躺在床上將有兩人同時出現的場景全部過了一遍,最後突然想到被用作抹布的那條圍巾。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下去,看著被窩成一團夾在書架和床板之間的圍巾抹布,心裡萬分慶幸,還好沒有被分屍,否則連補救的機會都沒了。
好在圍巾被貶為抹布的時間不長,稍加清洗便恢復了原本高大上的模樣。
隨心將圍巾洗乾淨後晾在陽台上,陽光照射下,就有了被打入冷宮的妃嬪重見天日的感覺。
當天夜晚,305的四位姑娘都沉浸在長頸鹿就是沈流源的這個重磅消息里沒走出來。
不過震驚之餘,卻也有了新的感悟,黃依依對隨心說:「像沈流源這麼稀有的優良物種,我覺得你可以從孽緣開始,慢慢演繹出一段校花校草的絕美愛戀。」
隨心有氣無力,「我瘋了才會繼續跟他糾纏下去。」
沒想到一向穩重的陳雅靜也覺得黃依依的想法可行,她笑說:「你們不覺得心心和沈流源之間有點像歡喜冤家嗎?好多故事的開始都是從互懟開始的。」
江屏剛想接話,隨心趕緊給她一個眼神,「么妹兒你別吭聲,不要被那兩位帶歪了。」
江屏乖乖點頭,嗯,我心裡想想就行,嘴上啥都不說。
***
運動會共舉行了四天,結束之後接著就是周末,趁著沒課,隨心占用運動會的時間回了趟家。
周日下午返校時,她鬼使神差的拐去了四中。
年前跟沈流源過來時正趕上學校寒假,整個校園安靜寂寥,跟眼前的繁華景象判若兩地。
之前光禿的樹木現已長出新葉,操場上的草坪也都青綠一片,校園的路上到處可見三三兩兩的學生,四中的傳統,周日晚上是有晚自習的。
隨心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宣傳欄那裡,站在光榮榜前,她終於可以無所畏懼的跟玻璃框裡的少年對峙起來。
仔細看看,雖然過去那麼多年,他跟照片上的少年還是有幾分相似的,怎麼當時就沒看出來呢。
他也參加了那次競賽,而且還得了一等獎,那次比賽三個年級都在一個考點,而且他們學校的所有參賽者都坐的同一輛車,她怎麼能對這樣一個人物沒有一點印象呢。
就算當時沒印象,那後來的時間,學校的風雲人物榜上也並沒有此人。
隨心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媽媽的電話打來問她到校了沒,她才意識到,自己不覺間已經在沈流源身上投注了那麼多的時間。
有些念頭一閃而過,但因為被人為的強制壓制,沒有得到進一步論證和發展的機會。
下了公交車,還得步行一公里才能到學校,隨心喜歡走路,特別是學校附近那一片綠化很好,而且少了市中心的喧鬧繁華。
路邊的綠化帶公園裡有專供人行走的林蔭小道,隨心慢悠悠的邊走邊晃,跟最近幾天的一驚一乍比起來,此刻,她的心是寧靜愜意的。
因為太過專注於眼前的景致和內心的感受,隨心沒發現身後有人正在向她靠近。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拽住她的背包就想跑,隨心反應還算機敏,死死抓住包帶不鬆手,同時嘴裡還喊著救命。
搶劫小賊也是賊心不死,見隨心反抗就邊使勁邊語言恐嚇,「再不撒手就劃花你的臉。」
說到動刀子,隨心其實是害怕的,但她心理素質極好,知道硬來不行還能急中生智。
她可憐兮兮的說:「錢都可以給你,但是包里有很多證件,你要了也沒用,要是丟了我卻很麻煩。」
那賊看看她,一個瘦小嬌弱的姑娘,諒她也不敢整啥么蛾子。他拿出一把小匕首在她面前晃了晃,意思是「如果敢耍花樣真就毀了你的臉」。
隨心戰戰兢兢的顫抖著手伸進包里,手機和錢包裝在一個格子裡,此時按通話記錄顯然不是明智之選,最近一次通話是媽媽打來的,即使她能收到求救信號,等人趕過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再往下應該是騷擾電話什麼的,但是哪裡還有時間讓你磨蹭挑選呢。
突然,靈光乍現,她點到聯繫人那裡的第一個位置。
電話撥通後,隨心慢慢拿出錢包,當著小賊的面將裡面的錢都拿出來給他。
這年頭誰還帶現金出門,隨心心裡默數了一下,大概就幾百塊錢。
為了拖延時間,隨心裝出害怕對方嫌少的樣子,「你要是,嫌,嫌少的話,我可以再去給你取點,前面五百米左轉就有取款機,放心,學校門口都是學生,沒那麼高的警惕性,沒人會注意到你。」
那小賊看看手裡的錢,又一把將隨心手裡的錢包奪了過去,胡亂在裡面扒拉著,隨心急急道:「你幹什麼,說好證件還給我的。」
「沒想要你證件。」冰冷的聲音。
錢包里的東西都抖落在地,沒再找到一分錢。
小賊似乎很滿意隨心的實誠,將手裡的匕首收起來,轉身離開。
可剛走出幾步,又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回過頭來,隨心已經在他轉身撿起地上的東西朝著大馬路方向跑了。
「站住!」
那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