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卓是真的很喜歡安然了
2024-10-03 00:31:19
作者: 盛八夕
「十九,這邊。」顧夕坐在咖啡廳里對她招招手。
「陳思卓還沒來是嗎?」
「嗯。」
時稚九想了會兒,問她:「任西寧知道那天的事以後是什麼反應?」
「我就跟他說,我如實告訴他了,監控還是他去調的。」
「那他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我怕他忍不住揍陳思卓。」
這個時間點,咖啡廳里的人不多,陳思卓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她們兩個。
時稚九:「怎麼才來?」
「路上堵車。」
顧夕皺眉,「從哪趕過來?」
氣氛忽然變得凝重,就連咖啡廳外面的車子都不摁喇叭了,好像都在等著陳思卓開口,三人的臉色都不好。
「醫院。」
一秒,兩秒,三秒......一直沒人接話。
彼時,服務員的到來打破了尷尬,「您好,這是您的拿鐵。」
顧夕禮貌的笑笑,「謝謝。」
「不客氣。」
時稚九:「我還以為你都不打算告訴我們了呢。」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夕:「陳思卓,你最近變了很多。」
......
他最近變了...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呢?只是最近真的沒有以往的興致了。
時稚九:「你不打算給我們講講發生了什麼嗎?」
陳思卓聲音變得極冷,「她差點被人強暴。」
時稚九原本冷傲的眉眼忽然鬆動,顧夕更是身子一抖,受驚嚇似的咽了口唾沫。
竟然比她們調查出來的更可怕。
顧夕猛一拍桌:「那何姍姍怎麼回事?!」
周圍幾個零星的顧客都把視線轉移了過來,三人卻都不為所動。
那天放學的時候,明明是何姍姍急匆匆的給顧夕發信息說,看見陳思卓和人打架了,叫她過去。
昨天,她們兩去烏青酒吧那邊調監控,監控不是特別高清,但依舊能看出來,何姍姍帶著許安然一起進的青烏,兩人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原本還有說有笑的,結果後面跟著那天那群混混。
時稚九和顧夕看的時候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誰知道監控里何姍姍在許安然不經意的時候轉頭對混混一笑,起初顧夕和時稚九都以為他們認識。
一群人就這樣拐進那天打架的小巷子裡,監控只能拍到這裡。再後來就是陳思卓去了那個小巷子,沒一會兒韋斯城也來了,他進巷子把許安然帶了出來。監控里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發生,隨後就是顧夕收到了何姍姍的信息趕了過去,後來時稚九和席修也來了。
但是他們過去的時候,小巷子裡只有一群混混和陳思卓在對峙,從頭到尾都不見何姍姍的人影,那她去哪兒了?
陳思卓糾結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那天放學我剛回家沒多久,許安然給我發了信息,是一串亂七八糟的符號,我回了她一個問號,可是再也沒有後續了。說不緊張不擔心都是假的,何姍姍平時都跟她一起,我就給何姍姍發了信息。」
「最開始,她一直跟我說不知道,然後我就準備換衣服去她家找她,我剛走到她家樓下,何姍姍就給我發了個定位。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趕過去的時候,她們正好在調戲她。」
時稚九:「那韋斯城怎麼會過去?」
「那家酒吧是韋斯城的叔叔開的,他那天剛好在那邊玩,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我們。」
顧夕:「等會兒,我到的時候那群人都受傷了,就你別沒有。所以人是...」
陳思卓:「韋斯城打的。」
時稚九:「我就說你怎麼那麼強,我還以為是你體內潛藏的某種暴動因子被激發出來了。」
「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挑釁韋斯城,韋斯城衝上去一口氣就撂倒了三個。」
陳思卓看對面的兩人淡定的樣子下眼角抽搐,補充道,「韋斯城跆拳道黑帶。」
「......」
時稚九終於想清楚,「就算那天我們不來,你和那群混混也不會在打起來了是嗎?」
「或許吧,因為韋斯城的教訓已經夠了。」
「那我為什麼要挑釁他們?」
時稚九慢慢的把視線朝顧夕挪去,平靜卻暗藏洶湧的眼神仿佛要把顧夕射穿。
「我...我...收到消息的時候很害怕啊,然後聽見小巷子裡噼里啪啦的打架聲就慌了....」
她摸了摸顧夕的腦袋,「我們的小夕夕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
顧夕一把拍掉她的手,「我沒有!」
她只是特別害怕別人打架,特別、特別。
「許安然是為什麼去了醫院?」
時稚九覺得陳思卓應該沒讓她受傷。
「被嚇到了,一直高燒不退。」
顧夕疑惑,「她媽不知道?」
「不知道。」
時稚九忍不住感嘆,「小卓也是真的很喜歡安然咯!」
顧夕:「其實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一個人會有那麼多的事情啊,好心累。」
時稚九一記眼刀,「你們兩情相悅當然沒那麼多屁事!」
「可是現在席修不也喜歡你了嘛?」
哎——
現在席修確實喜歡她了,可是她不敢了。
她哪有顧夕這樣風平浪靜的生活背景,她時不時就會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曾經的美好生活。
她就是這種奇怪的人,明明應該是特別開心快樂的時候,但總是會強迫自己想起不幸的過往,就像上次語文課,席修說願意許她一世柔情的時候,她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給他。可是偏偏腦海中闖入了許多不好的過往。
「我配不上他。」
顧夕突然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十九,過去的事情總會過去的,你也該擁有幸福快樂的,有時候別把生活想得太複雜,我們都在,你別怕。」
她知道時稚九在害怕什麼,她就怕自己前一秒太過開心,後一秒就會有同等的悲傷降臨下來。
也不知道她的鼓勵能不能給她當一劑強心針。
「如果我和席修在一起了,許安然接受不了怎麼辦?」
她在問陳思卓。
「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
「我有把握。」
顧夕發出哦呦一聲,「看來你們都脫單在即啊,畢業旅行是不是能六個人一起去了?」
時稚九看著沒心沒肺的顧夕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她不明白陳思卓的有把握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們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陳思卓不願意講,她便也不問。
下班高峰期已經過去了,這會兒嚴重堵車的狀況差不多也結束了,顧夕說任西寧要和她一起吃晚飯,就先離開了。
「那我也走了。」
陳思卓:「嗯,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時稚九剛走到馬路邊,陳思卓就撥了個電話,「您好,201病房的小姑娘醒了嗎?」
電話那頭的護士去201探了探告訴他醒了。
「好!我馬上來。」
晚上,時稚九坐在書桌前,翻著她這些年收集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席修的背影,少有幾張是正臉。
暗戀到明戀,到互相喜歡,她走了說長也不長的距離。
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敲門。
她悄咪咪的走向門口,透過貓眼看到了門外的韋斯城。
怎麼又是他!
她正轉身要走,就聽見韋斯城喊:「我知道你就在門邊,快給我開門!」
靠!這都能知道?她故意沒穿拖鞋,小心翼翼地摸過來的,還是被發現了。
無奈,只好走去開門。
嘴裡一邊碎碎念道:「你不會大晚上的讓我教你寫作業吧???」
韋斯城趕緊從她開的一小道門縫裡鑽了進去,「快點,快點,我想喝水。」
他就跟老熟客似的,直奔她家的冰箱而去。
時稚九看著地上的髒腳印,嘴唇緊抿,鄭重其事的喊了正在喝水的某人一聲,「韋斯城」。
「嗯...」韋斯城不在意的應著,還一邊咕嚕咕嚕的喝著她冰箱裡的冰礦泉水。
時稚九的心中激起怒火,「你他媽是做賊被抓了嗎?一身泥弄把我地板全髒了。」
韋斯城連灌下兩瓶水,才緩緩轉身看向時稚九,「我剛...」
「韋斯城!」
時稚九大吼一聲。
「幹嘛!吼什麼,你他媽嚇我一跳!」
時稚九面目猙獰,「你的腳...流血...了...」
韋斯城低頭一看,兩個膝蓋上全是血漬,不過流出來的血已經凝結了,他若無其事的聳聳肩,「噢,沒事兒。」
「沒事你個頭啊!不知道還以為我謀殺你!」
......
「韋斯城,你到底幹嘛了?」
「剛剛騎機車,碰到個水坑,摔了一跤。」
「???」
時稚九沒忍住笑了,「你是豬吧?」
「我都這樣了,你還笑我?」
她一邊嘲笑韋斯城,一邊走過去找醫藥箱。
時稚九踹了她一腳,「腿!」
韋斯城瞪眼,「你是毒婦吧,那麼狠?」
「閉嘴!」
時稚九給他用清水擦拭了幾下,索性傷口沒有很嚴重,用碘酒塗了塗,然後用紗布輕輕的包了一層。
「唷,手法不賴啊!」
「你不會摔在我家小區的坑裡吧?」
「那倒沒有,在我自己家小區那邊摔去的。」
那他還特地趕來到她家來包紮?
韋斯城看穿了她的意思,解釋道,「我這不是想找個地方清洗一下,怕我媽打死我,順便告訴你一下,小心著點何珊珊。」
「嗯。」
韋斯城前後不到五分鐘就走了。
時稚九看著窗外的夜景思緒飄遠,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玄關柜上放著一個袋子。
是禮盒裝。
不知道韋斯城什麼時候放那的。
她打開手機,果然有韋斯城的消息,「那是我媽讓我送給你的,讓你校慶上穿。」
裡面是一條粉白色的芭蕾舞裙,時稚九心水的很。
「謝謝。」
韋斯城的媽媽是一個舞裙設計師,幼兒園的時候知道自己兒子班上有個小姑娘特別喜歡跳舞,就前前後後送了好多條舞裙給她,後來時稚九有了點成就以後開始參加各大比賽,舞裙都是韋斯城媽媽設計的。
後來她不跳了,韋媽媽還惋惜了好久,這回聽韋斯城說她又要開始跳了,二話不說就連為她量身定做了一條。
時稚九試穿的時候,席修的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