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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徹底呆住

2024-10-02 23:48:52 作者: 雁背斜陽

  牧南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

  他恍惚間回到了前世。

  在課堂上,他搖頭晃腦地背誦著「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他甚至毫不懷疑,如果張一弦和張一柱手裡再有個琵琶,

  一定會驚掉他的下巴。

  「你們的母親不會姓張吧?」

  牧南露著古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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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弦聽到他這麼說,爆喝一聲,倏然升空,昂胸直立。

  「明知故問!」

  緊接著雙手微顫,自然分開,於胸前一捋。

  一把絳色琵琶顯現,單腳直立,將其抱在懷中。

  張一柱在同一時間閃身,半跪在她身邊,指如白玉,輕撫琴弦。

  這架勢,看起來二人共用一個琵琶。

  合奏。

  牧南的下巴直接掉了下去。

  「南哥!」謝懷薇輕喚了一聲:「怎如此驚訝?」

  「哦!」牧南舉手用力一推,把下巴推回了原位:「懷薇,我想給你背首詩詞!」

  「現在?」

  謝懷薇顯得極為驚訝。

  自巡天監一夜之間變了樣,他過了初始的自責,然後恢復成玩世不恭模樣。

  但眼神里的憂鬱,她能看懂。

  五莊觀三年陪伴,他早沒吟詩作賦的附庸風雅。

  而九一道門之事後,尤其是聽到滅絕師太以身飼劍,她也沒了聽詩的雅興。

  現在,大敵當前,他竟有這等興致?

  「南哥,你調情能不能挑個時候,這對敵呢!」

  小竹子同樣生了錯愕,搖頭晃腦的說道:「怎麼化神把自己化傻了麼?」

  兄妹二人沒有給牧南解釋的時間。

  「弦斷霓裳!」張一弦長嘯一聲,指尖划過弦面。

  琵琶聲脆。

  雲海升。

  萬千流光自雲中迸射。

  紛紛向二人一獸襲來。

  牧南還未從一弦一柱思華年的震撼中緩過神,便呆立當場。

  張一弦的曲調雖處處殺機,但優雅啊。

  止不住的讓人想像成仙人著衣翩翩起舞。

  霓裳曲,曲霓裳,曲如其名!

  「劍起:休!」

  眼見流光已到了近前,牧南熟視無睹。

  謝懷薇手中倚天劍彈出三寸,金光環繞的劍身,向外掠出絲絲光線。

  如絲絛。

  將萬千流光卷在其中。

  不輸半分。

  乒桌球乓的聲響,如弦斷。

  讓牧南從愣神中驚醒,不由得感慨道:「太刺激了!風馳電掣啊!」

  「六么!」張一弦一擊受阻,張一柱的手指隨之而動。

  在琴弦上撥弄起來。

  濃霧起。

  有絲絛無數,輕盈娟秀,在彌天大霧中徐徐鋪開。

  如龍如蛟,向著牧南等捆縛而來。

  無處不在,又無孔不入。

  初為霓裳後六么?

  牧南詫異的無以復加,眉頭皺成了川字,還有絲絲的不可思議。

  謝懷薇和小竹子不明所以,慌忙身動,抵擋起兄妹二人的合力擊殺。

  「劍起:傷!」

  倚天劍完全出鞘,聲傳天際。

  帶起沖天金光,透過雲霧,將絲絛斬斷,將流光打亂。

  小竹子身形幻化,一分為六,掠過絲絛、流光、

  化作六具虛影,將正在一旁掠陣的六個侍從紛紛咬去神魂。

  「哥哥!」

  「妹妹!」

  張一弦和張一柱對視一眼。

  牧南尚未出手,二人的攻擊已稍落下風。

  急切間,所有手指在琴弦上快速舞動。

  大弦嘈嘈,小弦切切。

  嘈嘈切切錯雜,卻是霓裳與六么各自入耳,互不影響。

  簡直是驚為天人,嘆為觀止。

  絲絛更韌,流光更疾。

  謝懷薇不敢怠慢,倚天劍連化三式,在空中化而為一。

  一支十丈劍光勢如破竹,切在兄妹二人身前。

  兄妹二人曲終人散,按住琴弦。

  「翁!」

  銀瓶乍破!

  劍不能寸進,而曲終四弦一聲。

  如裂帛!

  劍光散,一圈或雲或霧的白芒,從天而降。

  無聲無息,殺機四伏。

  直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

  牧南便在此時,終於從驚嘆中幡然醒悟。

  忙祭出量天尺:「伏魔十字斬!」

  十字光芒向張一弦張一柱直刺而去!

  謝懷薇也在同一時間輕推倚天劍。

  這等威勢,若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便是兄妹二人的死期。

  一錘定音之際,讓二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張一弦和張一柱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

  那霓裳和六么的銀瓶乍破,更不受術法影響。

  全部化作虛無。

  十字斬和倚天劍在兄妹二人身體穿過,射入天際。

  打散雲霧,颳了周天。

  卻無法傷其二人分毫。

  「南哥!」

  謝懷薇稍有急色,頭頂緩緩長出一朵牡丹:「萬靈神降:花開富貴!」

  牡丹飄出三片花瓣,迎風化作一丈,將她、牧南和小竹子包裹起來。

  做起防禦。

  「音波攻擊?不像啊!」

  牧南也是生出了絲絲疑惑。

  這等古怪的攻擊方式他聞所未聞,更是見所未見。

  怎會攻擊別人的同時自己卻消失不見了,更不受到別人攻擊。

  這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

  被攻擊之人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南哥,是氣!」小竹子望著越來越低的銀瓶乍破,急忙喊道。

  小竹子修為止步不前,但卻堪破了其中本質。

  「氣?」

  牧南更加迷惑了:「氣化形?」

  「我母親在哪裡關著?」

  銀瓶乍破降落的速度越來越慢,張一弦聲音中帶著憤怒:「現在說出來,說不定還能留個往生的機會,若是銀瓶乍破一落,神仙難救!」

  「不是我不說啊,是我真的不知道!」

  牧南沒想到,自己實話實說下竟落得個如此下場。

  還不若直接扯謊與郭尚不熟呢。

  這麼看來,說話留三分,古人誠不我欺也。

  「哼!還敢嘴硬!那就去死!」張一柱眉頭一皺,大喝:「收!」

  銀瓶乍破隨著話音,越來越小,雲霧有如實質,金銘切割之聲不絕於耳。

  卻又呈現氣狀,完全無法破開。

  「南哥。」謝懷薇語氣急促:

  「如氣化粉,壓縮天地,以氣為根,生生不息!除非修為高過此二妖,生生以威壓震破氣流,否則,絕無勝利之可能。」

  「粉?壓縮?」

  牧南聽謝懷薇這麼說,忙問道:「你是說,他們的攻擊是氣化粉塵?」

  謝懷薇重重地點了點頭,額頭滲出汗水。

  銀瓶乍破已在緩緩地侵蝕牡丹花瓣。

  再有十息,怕是連萬靈神降所化的牡丹,都要頃刻間化作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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