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吊睛白額虎

  「剛不是誇說我長了慧眼麼。」

  牧南嘟囔道：「這一下就成了傻傻的九師弟了？」

  「至於如何修煉識海！」棠溪一語道破：「袖裡乾坤便是神識修煉之法！」

  牧南驚訝道：「我一直收東西取東西，就把識海鍛鍊了？」

  「確實如此！」棠溪補充道：

  「如果再以丹藥輔助，便快上許多。但無論如何，達不到識海一望無際之處，便不要輕踏化神境！」

  

  「多謝師父，多謝師姐！」

  牧南恭恭敬敬地對澹臺仙人神像躬身行禮，再轉向棠溪師姐。

  豈料，棠溪早化為了神像。

  牧南只得拱了拱手，再次坐到靈泉邊，取出一塊靈石，練習袖裡乾坤。

  不知多久。

  待神識一動，能將靈石收入袖中，且靈石在腦海中浮現時。

  牧南兩眼放光。

  原來，這袖裡乾坤實是以識海為界，收納萬物。

  與儲物戒儲物的原理別無二致！

  每一次收納吐出所納之物，都在無形中擴大識海的範圍。

  「盤他！」

  再練了幾次，收納靈石几無阻礙，牧南對澹臺仙人的雕像拱手道：「弟子欲前往外界，請師父……」

  話未說完，光芒流轉。

  牧南消失在九莊觀。

  觀內，八尊神像開始竊竊私語：

  「師弟可真是愚笨，練個袖裡乾坤，竟練了三個月才能收納靈石！」

  「是有些笨，我當年只用了兩個月零九天。」

  「你那歸宿還好意思說？世界我只用了半個月！」

  「無論怎麼說，九師弟就是太拙笨！」

  澹臺仙人嘆了口氣：「以後對你們九師弟要好一些。當年為師煉製開神丹只煉了八粒，你們每人都得到一粒，只有老九什麼都沒得。能在三個月練出袖裡乾坤，實屬不易！」

  「我對九師弟一直不錯，但打了九師弟一鞭子的可是師父！」

  「確實，我看見了！」

  「我也看見了！」

  澹臺仙人的神像忽地背過身去：「從老八開始，都來陪為師練練手！松松筋骨！」

  所有神像忽地一顫，再無一絲聲息……

  九莊觀之後的事牧南並不知曉。

  他睜眼的瞬間，便見萬千雙眼睛正直勾勾地望著他。

  再環顧周遭，竟置身一處石頭堆的祭壇上。

  台下黑壓壓地跪了一群信眾，台上六個腦袋插滿雞毛的薩滿，一臉愕然地望著他。

  「大家好，我叫牧南！」

  牧南尷尬道。

  「那是什麼？」

  「怎麼回事？」

  台下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伸長脖子向上瞧個究竟。

  「長生天顯靈啦！」

  大長老錯過起先的錯愕，率先反應過來，衝著台下喊道：「還不躬身跪拜！」

  大長老喊完，剩餘五個道士忙喊道：「長生天派天神來救我們啦，騰格里！」

  「騰格里！」

  台下信眾齊齊俯首，口念騰格里不止。

  「牧少俠，莫要說話！」大長老趁機上前一步，在牧南的耳邊耳語道：

  「只要配合一下，老夫自會以靈石酬謝！」

  牧南雖然不明所以，但以神識掠過台上台下所有人，最高者不過築基修為。

  他決定聽這個白鬍子老頭的。

  看在靈石的份上。

  大長老見狀，忙對其餘五人使了眼神。

  「騰格里！」

  六人齊齊地整理一下神衣，扶正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圍著牧南跳了起來。

  口中念念有詞。

  雖不知其意，但曲調抑揚頓挫，聲音空靈。

  倒讓牧南在一場近乎鬧劇中，找到了絲絲內心的平靜。

  儀式持續的時間很短。

  似乎台上六人有意為之，便草草結束。

  以「天神舟車勞頓」為由打發了眾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天神也坐車呢。

  「牧少俠，老夫魯琛，有禮了。」

  大長老的修為達到了築基中期，隱隱的感受了牧南的靈力波動。

  可又看不清他的真實境界，只好放低了姿態。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牧南心心念念的是靈石，但不好直接開口，便饒了個彎。

  「牧少俠有所不知。」大長老無奈地嘆了口氣。

  此地名為巴斯哈。

  住著遊牧為主的草原牧民。

  全民信奉薩滿教，以長生天為最高神。

  因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倒是讓一群遊牧牧民漸漸地凝聚在一起，成了一個小型部落。

  遠離中土紛爭，得以休養生息。

  其樂融融下緩緩繁衍。

  三年前，這片水草豐美之地忽然來了一隻吊睛白額虎。

  起先倒是頗有「山君」的威壓，人畜無犯。

  守護牧民的六個薩滿便沒放在心上。

  誰知，自去年冬日起，山君開始下山掠食牛羊，甚至出現了襲擊人的情況。

  牧民有遊獵者，組織了三五人的獵虎小隊，被神出鬼沒的山君一吼之下狼狽逃竄。

  大長老修為最高，也是整個部落威望最高之人。

  自不能任由其威脅。

  於是，只身前往孤山之上，本想著最多纏鬥一番，便可解決一隻不成氣候的老虎。

  卻不料被纏鬥了！

  那吊睛白額虎不知是如何開了靈智，且已有了築基期修為。

  大長老不敵。

  山君倒也未傷其性命，只讓他每年準備三百頭黃牛、兩千隻黃羊便可保部落平安。

  天可憐見。

  便是這種吃法，不用三年，整個部落可就剩不下什麼家底了。

  大長老一合計，搬走吧！

  豈料山君早看好了部落的動作。

  不管牧民驅使牛羊奔哪個方向，都會被它驅趕回來。

  「圈養了一輩子牲畜，最後自己成了牛羊。」

  大長老感慨道：「只要牧少俠能幫部落除去那吊睛白額虎，老夫自會把靈石奉上！」

  「不是說好了配合你就能得靈石了？」牧南皺了皺眉：「名聲你得了，我成了免費勞動力，就是萬惡的資本家也不能這麼幹！」

  大長老露出一絲赧然，接著道：「部落全部家當，兩塊！」

  兩塊極品靈石？

  生意能做！

  「一隻吊睛白額虎不足為慮，道人可還部落一片安靜。」

  牧南背過手，以便讓自己看起來更加仙風道骨：「就是不知道大長老所說的靈石……」

  「牧……牧道爺請放心，小老兒定不敢有所隱匿，自會雙手奉上！」

  大長老說得信誓旦旦。

  「好！準備好靈石便可，我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