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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這算是逼婚麼?

2024-10-02 23:46:58 作者: 雁背斜陽

  建康陳都尉,乃是管理建康成治安的最高官員。

  小廝提起陳都尉,就是想震懾宵小。

  

  而牧南也不想把事情弄大。

  月余前晚宴,陳都尉可是敬過一杯水酒。

  對牧南肯定是極為熟悉的。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來到謝府,那別有用心的司馬韋,自會聞到風吹草動。

  既然如此……

  「本來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

  牧南說著,一抹神識橫掃謝府:「可換來的卻是疏遠!不裝了,我是……」

  「誒喲,豬鼻子插大蔥,你給我裝象呢?」

  小廝赫然打斷了他的話。

  讓他如同吞了一隻蒼蠅!

  極盡嘲諷之能,連歇後語都用上了。

  好在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口便赫然出現了幾個謝府幕僚,一臉駭然地望向牧南。

  否則,還不知道這狗嘴裡吐不吐的出什麼象牙呢。

  自古世家門閥都會養一些幕僚,如王謝等千年世家,更會供養多名修士。

  幕僚修士除了護佑府宅根基外,最大的作用是裝點門面。

  更能震懾一些邪門左道。

  當然,請修士自然要大大方方。

  因此,不乏中小道門甚至上四宗的門人,在修行無寸進時下得山門,找上這一份美差。

  不用爾虞我詐,只需重大事宜露上一面,便把靈石賺了。

  當然,能供養得起修士的門閥,不多。

  「道友來謝府,可是有事?」

  小廝情商不高。

  或許是做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沒有聽出幕僚們話語中忌憚的口氣。

  仍舊大聲嚷嚷著:「這等潑皮怎還驚動大老爺們前來?我一個人就能處理!」

  「閉嘴!」

  一個高個修士怒喝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小廝不知道大老爺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氣。

  還是對他發了這麼大的火氣。

  「我是老爺寵妾的七大姑表姐女兒的兒子,是老爺的遠方親戚!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啪!」

  高個修士毫不猶豫地抽了小廝一個耳光:「狗仗人勢,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舌頭拔下來!」

  「誒呀!我說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幾位大先生,在無緣無故的打小廝啊。」

  謝府大管家陰陽怪氣的趕了過來:「大先生可詳說一下,誰是狗,誰是主人麼?」

  一語雙關!

  把幾個幕僚都罵了進去。

  見一眾幕僚的臉色從白變青,小廝傲嬌的昂起頭顱。

  牧南笑著搖了搖頭。

  跳樑小丑,像蛆蟲一般,一旦得勢,就忘了以前拱屎的日子。

  「道友,意不平,盡可自便!哼!」

  幾個幕僚修士向牧南拱了拱手,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大管家在府上積威甚重。

  更有著謝安小舅子的身份,平日裡作威作福,除了謝家主事的那幾位,對誰都不放在眼裡。

  小廝能來到謝府,是看了三夫人的面子。

  三夫人又是大管家的親姐。

  如何不照顧一二?

  「是你憑生事端?」

  大管家斜眼瞟了牧南五人一眼,對著守衛道:「亂棍打出!」

  守衛一愣。

  將手中短棍遞給到了他身後。

  小廝給大總管使著眼色。

  牧南五人笑得意味深長。

  「怎麼……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在謝家……啊!誰!」

  大總管後腦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憤怒地回身。

  立即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謝安來得晚了些。

  作為元嬰大修,他不可能感受不到牧南的神識掠過。

  但作為謝府當家人,步伐要穩,要有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風度。

  等他邁著八方步趕來時,險些驚掉眼珠子。

  姑爺入門,險些被亂棍打出倒還罷了。

  這姑爺的另一個身份,是護國法師。

  護國法師背後是巡天監!

  大管家不是熊心豹子膽,是生吞了獅王之心啊。

  「公子,裡面請!」

  謝安不愧是能在官場上縱橫捭闔的人物,從牧南的裝束和身後的大包小包的禮物便知道,他是以私人身份來到謝府。

  而且,是來探望自己這個「岳丈」的。

  再加上牧南拱手回禮,直接讓他恨不得開口大笑,得意地喊上幾句姑爺長女婿短。

  「太尉,你家看門的小廝,眼睛只看天啊。」

  春蘭在四女中脾性最為頑劣,此間自是得理不饒人。

  謝安對春蘭的話頗為重視。

  先不說牧南的身份擺在那,就自己剛才見到的場面,也足以懲處兩個不知死活的下人。

  「大管家杖責二十杖,小廝四十!」

  夏竹覺得不解氣,接了一嘴:「還罵我家公子是潑皮!」

  「再加二十!著實打!」謝安有了一絲慍怒。

  牧南是潑皮,豈不是自己便是下九流?

  秋菊和冬梅剛要說話,被牧南嬉笑著打斷:「再說話,就打死了!」

  小廝和管家縱然可惡,但這等凡人之體,能挨住五十杖已是極限。

  若是謝安只說「打」,還能應付一下,「著實打」就是動真格的了。

  他若是再不出言阻止,謝安一怒來個「真真打」,意思就是往死了打。

  為了幾個凡人口舌之利,就要殺要剮的,沒必要。

  挨頓毒打長長記性,就夠了。

  「哼!便宜你們了!」

  春蘭經過癱坐在地上的大管家和小廝時,恨恨的說道。

  ……

  謝安沒有覺得牧南在街頭買些貴重首飾或是入不得口的糕點,是對他有什麼不尊重。

  謝氏富可敵國,看不上芝麻綠豆。

  護國法師能來謝府,本就是一種榮幸。

  再加上提了禮物,彰顯的可是態度。

  於是,這個喜行不露於色,大事淡然的謝太尉,嘴角快咧到了耳根。

  尤其是大夫人來到迎客堂,稍露一面,場面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謝懷薇,我實在是沒想過假戲真唱!」

  牧南一面左右逢源著,做好表面工作。

  一面在心底上,對謝懷薇施以深深的歉意。

  司馬曜若不是妖,司馬曜是妖但不是皇帝。

  無論哪一條成立,他都不至於登門謝府。

  尷尬暫且不提。

  「這誤會,大了去了!」

  「懷薇自幼聰穎,但畢竟金貴慣了,有什麼做得不周全的,賢婿可多加擔待。」

  「雖說道門是我等賤民該仰望的,但懷薇畢竟出身陳郡謝氏,與賢婿還是要補些凡間歡喜,三書六禮四聘五金,象徵性地過過門檻,謝氏家大業大,回禮自該豐厚。」

  「修道無歲月,老人家卻是風華已盡,等不得太多時日。」

  「賢婿出身巡天監,凡間可有出身?沒有倒也無妨。」

  大夫人和得了話癆似的,沒完沒了。

  牧南有一瞬間,仿若回到了前世,母親坐在炕頭逼婚的場景重現。

  怪不得前世總說,錢難賺屎難吃,想要從別人牙縫裡撿東西,就要學會低頭。

  這不,為了一千極品靈石,只剩下「唔唔」的回應了。

  其實牧南在心底上對謝懷薇心存感激的。

  若是沒那一千極品靈石,怕是自己還在流域裡感嘆歲月,或是在海上劃著名小船感慨大海無情呢。

  「婦道人家,少說兩句!」

  謝安見大夫人把該說的都說了,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她。

  「賢婿……」

  這聲賢婿,叫得更為順口!

  「無意中成了生活的演員,還有在其中演下去。」

  牧南無奈的感慨良多。

  扯著有的沒的閒話,說些修真界的趣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氣氛恰在其樂融融之際。

  牧南端起茶水,小啜了一口,道:

  「我與懷薇忙於修行,人間事少有照料,屬實慚愧。好在司馬睿尚不昏庸,登基後若能勤勉,倒也能讓我和懷薇對陳郡少些掛懷。」

  謝安意味深長地看了牧南一眼,舉起茶盞,道:「修行確該勤勉才是。」

  「牧南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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