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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回歸巡天監,先挨一法鞭

2024-10-02 23:46:23 作者: 雁背斜陽

  隨著澹臺仙人一聲暴喝。

  牧南和小竹子不由得心神一顫。

  待反應過來時,已身在一處山澗。

  泉泉流水,鳥語花香。

  出了九莊觀!

  「南哥,你師父有點凶啊!」

  小竹子搖搖晃晃地打著嗝,蹭了蹭牧南的大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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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說完,便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就像喝多了神仙釀,爛作一團。

  靈泉雖好,可不要貪杯喲!

  牧南無語。

  取出靈獸袋將它塞了進去。

  祭出玉蒲團,升至半空,遙遙地望見一處略顯熟路城池,飛了過去。

  青州!

  九莊觀游離於三界五行,傳送出來的位置沒有定數。

  牧南已經做好了再次失聯,然後辛苦奔波的準備。

  豈料,竟出現在青州。

  「倒省了些許功夫!」

  青州至出雲島,不過個把時辰,沒了發鴻雁行書的必要。

  牧南決定先行探望牧南書院。

  把留在儲物戒的些許金銀珠寶之物,轉交給李程溪,當作助學之物。

  也算了圓了一年前的心愿。

  自城外降落,步行進城。

  沒有驚動李員外。

  獨自前往書院。

  李程溪持了戒尺,踱著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學子們紛紛搖頭晃腦地跟讀:「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牧南站在學堂外,不發一言。

  其實,李程溪知道牧南站在門外,只瞟了一眼,便繼續教學。

  直到一節課結束,才施然走了出來。

  「牧少俠,久等了!」

  牧南躬身道:「先生教書為重,是牧南打擾了!」

  李程溪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且去涼亭一敘?客堂清貧,備不得些許茶水,牧少俠莫要介懷。」

  牧南忙回禮,請李程溪先行:

  「能聽先生講上幾句,已如醍醐灌頂,怎會有其他奢望。」

  李程溪不拘泥於繁文縟節,一步先行:

  「牧少俠來此,所為何事?」

  「先生!」牧南將事先準備好的儲物戒遞了上去:

  「多是人間金銀,沒什麼貴重之物,可用來修繕學堂,維持書院生計。」

  李程溪看了一眼儲物戒,問道:「來路可是清明?」

  「先生,自是清明,不偷不搶。」

  李程溪點了點頭,手下儲物戒,道:

  「牧南書院已有二人中了秀才,其中一人志不在家國,入了書院教習。」

  說罷,聽著鈴聲,轉身向學堂走去。

  牧南對著他的背影,拱了拱手。

  ……

  巡天監三旗今日有些熱鬧。

  蓋因青田與謝懷薇私自行動,下島斬妖。

  此刻,二人雙雙跪在地上,聽淑雲仙子吐沫星子橫飛地罵來罵去。

  自牧南失蹤,淑雲仙子沒頭蒼蠅般尋了半載。

  攪得整個修真界不得安靜。

  若不是她背後有總旗長撐腰,怕是妖、道雙方早就放棄恩怨。

  聯手將其鎮壓在某處不得翻身。

  甚至,她曾到海之南飛了三個月。

  與慕容婉一言不合,打了七天七夜。

  直攪得海浪翻湧、天地色變。

  若不是總旗長及時趕到,沿海千里早變成了一片澤國。

  多方尋找無果。

  她不得不接受牧南已神魂消散的事實。

  也因此,愛屋及烏下,她對青田更加嚴厲。

  基本上不讓他踏出斷袖閣半步。

  一年前,滅絕師太親至巡天監,同時帶著謝懷薇。

  只說九一道門怕是會生出變故,讓謝懷薇留在巡天監十年。

  靜觀其變。

  至於生何變故,並未講清。

  且滅絕師太與淑雲仙子私交甚好,再加上謝懷薇是牧南名義上的道侶。

  因此,她便留在了三旗。

  以淑雲仙子記名弟子自居。

  「長能耐了!私自行動!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師尊可有可無?」

  淑雲仙子吐沫星子橫飛,背著酒葫蘆掐著腰,像一個潑婦般滔滔不絕地訓斥了一個時辰。

  仍沒有停止的跡象。

  牧南見狀,不敢發聲,生怕殃及池魚,沿著牆角溜進斷袖閣。

  「遲早有一天,你們也和那個不成器的牧南一般,死……」

  「師父!」

  淑雲仙子暴怒道:「謝懷薇,你敢頂嘴了!」

  謝懷薇激動地指著牆角賊眉鼠眼的牧南,鼓起勇氣道:「師父,你……你看看身後……」

  「哼,就是總旗長來了今日也求不得情!」

  淑雲仙子向後一瞥,忽地怔在原地。

  眼眶中不自覺地流出幾滴淚水。

  一瞬間,激動、憤怒、感念、委屈,各種情緒全部湧入心頭。

  許久,化成一句暴喝:「跪下!」

  牧南心虛,忽地一哆嗦,直接跪在了牆角:「弟子牧南,拜見師尊!」

  牧南從未見過師尊生出如此大的怒火。

  連帶著九尾天狐本體,都浮現在了頭頂。

  整個三旗,都瀰漫著有如實質的妖氣。

  總旗長的身形瞬間出現在院內,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淑雲仙子,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跪在牆角哆嗦的牧南。

  愣了一下。

  留下一句「自求多福吧!」。

  灰溜溜的閃身消失。

  淑雲仙子聲音略帶顫抖:

  「懷薇,取法鞭!」

  謝懷薇遲疑一息。

  「嗯?」

  淑雲仙子從牙縫迸出一個字。

  她便如踩了尾巴的貓,只幾個閃身,便將法鞭遞了上來。

  速度之快,讓人乍舌。

  「趴下!」

  淑雲仙子咬牙切齒的喝道。

  「師父,事出有因,且聽弟子解釋!」

  法鞭打在身上的痛楚,牧南至今記憶猶新。

  以現在淑雲仙子的怒氣,怕是自己剛化的元嬰,幾鞭子便要抽的嬰碎。

  「趴下!」

  淑雲仙子的聲音,連一旗的弟子都聽到了。

  「三旗長又瘋了!」

  「這個月第幾次了?」

  「三次?還是四次?」

  「別瞎議論,小心引火上身!」

  「怕是更年期到了吧?」

  各旗的弟子議論紛紛,隔著門縫,探出個頭,想要看個究竟。

  以解心中好奇。

  「師父!」

  牧南有些不情願,仍舊是磨磨蹭蹭地起身,趴在一條凳子上。

  「希望師父念在這幾年弟子兢兢業業,能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啊!」

  淑雲仙子手中法鞭,如同雨點般落下。

  就如她眼中的淚水,也在不經意間滑落。

  牧南叛逆的眼神,在望著她那飆出的淚水時,化作了柔情。

  轉而雙臂抱緊石凳。

  不發一言。

  看似懲罰,實則滿是關愛和心酸。

  或許,還有一絲激動。

  牧南的後背已是皮開肉綻,屁股血肉模糊。

  只是,淑雲仙子到底收了氣力。

  只第一鞭打在了神魂上,剩餘的百十來下,沒有使用法陣之力。

  否則,他毫不懷疑,現在已經和他太奶奶在喝茶了。

  「哼!」

  淑雲仙子似乎打累了,順過了氣。

  將法鞭一扔,轉身掠回淑芳苑。

  「懷薇,扶我一把!」

  牧南伸長脖子,見院內沒了師父身影,到吸著涼氣,對謝懷薇說道。

  「哎!」

  謝懷薇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絲絲同情。

  ……

  閒逸居。

  牧南趴在床上,委屈的一言不發。

  青田乖巧地站在一邊,不知道該是不是做個自我介紹。

  謝懷薇遞上幾顆丹藥,責怪道:

  「行了,亮著傷勢給誰看呢?趕緊恢復一下,又沒傷到神魂。」

  說罷,對青田使了個眼神。

  青田會意的退出房門。

  「師父比想像中,更在意你。」

  牧南吞下丹藥,運行靈力恢復,一炷香時間,已能坐在床邊。

  「打了一百三十六法鞭!還在意?」

  謝懷薇搖了搖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說道:

  「我比你更懂女人。」

  牧南撇了撇嘴:「她根本沒聽我解釋!」

  謝懷薇的話里,似有所指:

  「剛才那般情況,任何解釋,都比不上法鞭來得實在。」

  她感覺,淑雲仙子對牧南的感情,超越了師徒。

  就像……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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