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尸鳩什的偷襲
2024-10-02 23:44:55
作者: 雁背斜陽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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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的道心竟如此低賤,怕是有違天規!」
胡集不屑地嗤笑道:「有胡道爺臨幸,他們該殺雞宰牛再開幾壇好酒,慶祝一番,恁不知好歹!」
「閉嘴!看來,讓你輪迴倒是便宜你了!」牧南眼神清冷:
「狗彘不若,寡廉鮮恥,實在是沒有留下世間的必要了!」
「憑你?」
胡集雙拳在握,怨氣自周身爆發,衝擊在戒律光圈上,轟然作響。
只喘息間,戒律光圈便產生絲絲裂紋。
胡集見狀,更加囂張:
「也配!」
「這四十九年,真是沒白在井底呆著了。已把你變成了井底之蛙!」
牧南說罷,單手掐訣,道:「萬象包羅,終為灰燼!雙蓮蒼火!」
五根火柱沒入井口,再如岩漿一般,從井底噴出。
直接將胡集卷在其中。
整個過程極為迅捷,胡集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捱了四十九年,我會怕你道火?年輕人……」
胡集的話還未說完,就忽然接了一句痛苦哀嚎:「這是什麼?啊,異火……道爺饒命……救命啊!我錯了……」
殘魂在火焰里左衝右突,像一條尚未死透的魚,被戒律光圈所化的鍋蓋燜在火堆上。
「現在求饒,晚了!」
牧南背過雙手,聽著他愈來愈弱的聲息,神色傲然:
「你這種行為,比拉良家下水,勸妓女從良還要可惡!當誅!」
「道爺……饒……」
胡集的「命」字直到最終沒來得及說出口。
南明離火和都天神火已完全融合,且都不是凡火。
胡集區區殘魂,被鎮壓了四十九年,徒生些怨氣,又怎能抵抗的住神火之威?
只幾息時間,連同他的罪過便被燒的魂飛魄散。
連一縷痕跡都沒留下。
「上師殺伐果斷,讓老婦人心生敬畏。」
陶紅說罷,擺出一個請的姿勢:「清館已在香間守候,請上師移步。」
殺胡集,牧南可以做,但她不可以。
作為巡天監外務司,她時刻謹記著使命和自己的身份,做起事來自然畏手畏腳。
不似「上師」一般灑脫快意。
牧南也沒有沉浸在她的誇獎中不可自拔。
一個比流魂多些怨氣的怨鬼罷了,揮揮手便可令其煙消雲散,實在說不上什麼豐功偉績。
與陶紅說了幾句不咸不淡的話,轉身回到香間。
迅速的關緊房門,急不可耐的直接坐到床上。
此舉讓等候多時的清館兩頰一紅。
她在守候「上師」的間隙,曾被魚人特意交代,如「上師」有什麼非分要求,盡可滿足。
風月樓自不會虧待於她。
既然少年被稱為「上師」,身份定是不低,她也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清館賣藝,看情況賣身。
說不定運氣不錯,被「上師」看上,就能一飛沖天。
但「上師」回到屋內,一言不發就上了粉床。
連曲都不曾聽,氣氛也不曾曖昧。
是否顯得急躁了些?
她等待時想了各種半推半就:聽曲後的旖旎,酒醉後的方寸大亂,手腳的無意觸碰……
可如這樣一般突然,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也不敢幻想。
「略顯矜持些,等上師呼喚?還是現在就……寬衣解帶?」
清館內心的糾結牧南並不知曉。
此時他的神識已沉入祭壇。
在九一險境裡,無論是殺妖還是超度,都沒能得到任何獎勵。
而誅殺了季博達,也不曾讓百妖轉經筒停止旋轉。
加之閉關時間久矣,未外出降妖,他幾乎快遺忘了祭壇的神秘。
現在迫不及待地進入其中,也屬正常。
抬頭間。
最下方的小格子上,亮起一個低眉順眼的道人圖像。
「淫道胡集」
磁性的聲音介紹道:「原是賀州散修,偶得和合仙宮雙修法門,卻徒修其表,未得精髓。故時時壓不住內心邪火,於賀州姦污少女七人,生抽其魂以掩蓋罪惡。鳳至四十四年入賀州風月樓尋歡,因不肯出嫖資被鎮壓。」
牧南聽到胡集生前竟是如此的作惡多端,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幸好沒有直接超度他,否則,剛超度完還要耗費氣力再把他的流魂招回進而打散,還要上表解釋緣由,純屬浪費時間。」
量天尺的賞善技能,送流魂至六道往生輪迴,都能有不錯的出身。
但把這等惡人投入六道,相當於承認了他的「善」。
再招回來打散其魂魄,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知道的鬼差冥將,還以為他收了錢呢!
「砰!」
木箱獎勵應聲而落,打斷了他不著邊際的想像。
【隨機傳送符】
一次性符篆,使用時將其捏碎即可。傳送具有隨機性,無具體傳送目的地,少則千里,遠則無極。慎用!
牧南腦海中出現這道感應後,第一想法便是隨機傳送符的功能過於雞肋。
尤其是傳送的目的地具有隨機性。
操作不慎或運氣不好,豈不是才離虎口又入狼群?
退出神識,手中光華一閃,他看也沒看傳送符就把它扔進了儲物戒。
「抱歉,姑……」
牧南因回來的唐突而感到些許歉意,可話才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入眼。
好一副香艷的景象,花爛漫,乍疏雨、洗清明。
直讓人血脈噴張。
「上師……」
加一聲嬌喘,睡初醒,恁嬌羞,惹人憐。
接下來,應自當是「旋風天地轉,急雨江河翻」。
怎料,口乾舌燥的牧南,竟說出一句極煞風景的話:
「姑娘,會唱西洲曲麼?」
清館怔了半息。
待緩過神慌忙斂了羞澀,將滑落在臀的薄紗輕覆酥軟:
「上師是要……要奴家先唱上一曲?調情?」
牧南抹了一下鼻血,木訥的點頭:「情調。」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清館清了下嗓音,琵琶輕捻。
曼麗宛曲的情調,在清館動聽的歌喉里婉轉,詮釋著浪漫中的委婉含蓄,卻又深情款款。
曲罷。
……
牧南在聚魂棺里久久不能釋懷。
仿若那曲西洲仍舊「繞棺三日」綿而不絕。
「當初留下西洲曲給風月樓,我的選擇沒有錯!連曲譜都深得我意!」
「轟!」
一聲巨響,將他從幻想中打回現實。
「何人膽敢偷襲?」
牧南透過聚魂棺將神識掃了出去,只見一個持了降魔杵的僧人正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尸鳩什!
「小賊道,竟有如此堅固的道器,降魔杵都砸不開,倒讓貧僧開了眼界。」
牧南心有駭然。
若是沒有聚魂棺,被相當於化神期大能的尸鳩什偷襲,豈不是要當場殞命?
緩過震驚,出言譏諷道:
「尸鳩什,你好歹也是四品苦行僧,怎會做出賊娃子的勾當?不嫌丟人?」
尸鳩什揮舞著手中降魔杵,做著直刺的動作,好像在反思剛才那一擊是否有什麼紕漏。
同時反唇相譏道:
「小賊道,是你修為不濟發現不了貧僧的蹤跡,又怎能怪貧僧先下手?」
「嘿嘿!」牧南聽他如此說,得意的笑道:「堂堂四品苦行僧偷襲結丹初期,一擊未成,怕是能載入史冊了!」
尸鳩什不以為恥,反倒當著他的面總結道:
「失算了,兔子搏鷹尚需全力,卻是小看了你,貧僧下次注意,爭取一擊必殺。」
牧南驚悚:「你還想著下次繼續偷襲?」
「不偷襲又如何?憑你那古怪一擊,能奈我何?」
尸鳩什瞥了他一嘴,不屑道:「貧僧只不過想省些氣力,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跑得了?」
「出乎意料的事,可是不少。」牧南說著把棺材板蓋得更嚴實些,又在凹槽里換了六塊極品靈石,惡狠狠的說道:
「這次饒過你,若是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會在你的禿頭上開個瓢!」
尸鳩什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銅柱獄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