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歸途再見齊小小

  「躺著才舒服，我可是考慮了舒適性的！」韓岳昌自信道。

  「功能……挺好。」牧南心中的介意不是一星半點：「你怎麼不把它鑄成鐘的形狀？」

  像尸鳩什的那個大鐘，防禦超強不說，看起來威風凜凜的。

  「送鍾？」

  謝懷薇憋著笑一直沒有說話，可一旦說話，就極為驚世駭俗。

  

  「哎！」牧也被她這麼一說，更加無奈。

  仔細地打量著聚魂棺內部，問道：「這裡面有六個凹槽，有什麼作用？」

  「這是聚魂棺的第三個技能。」韓岳昌說得頗為自豪：「只需六塊極品靈石，就能讓你在不耗費自身靈力的情況下自由翱翔天際，速度堪比飛行道器！」

  「如果不用靈石呢？」

  牧南覺得，為了飛行浪費六塊極品靈石，有些得不償失。

  「絕不會飛行！」

  「韓子！」

  「南哥！」

  二人同時激動。

  一個想打人，一個想被打。

  韓岳昌走出秋水居別院時，一臉神秘地丟下一句話：「除了防禦、聚魂和飛行，還有個隱藏功能哦！」

  隱藏功能是什麼，他沒有講。

  牧南心裡自然就痒痒的。

  直到有一天，他下了狠心，把六塊極品靈石插進了凹槽里。

  聚魂棺的棺頭上，出現了一桿裝飾用的引魂燈，散發著暗紅的光芒，還有亢奮的嗩吶聲……

  他明白了。

  「韓岳昌！」

  ……

  時間如白駒過隙。

  轉眼一年期交換生學習結束。

  牧南與謝氏兄弟、黃曉等人，吃了一頓火鍋。

  又與謝懷薇在秋水居別院看了一場雲捲雲舒。

  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

  踏上了返回巡天監的路程。

  不同於韓岳昌和溫元正，有師尊親自來到九一道門接弟子回城。

  不出所料的，牧南仍舊是一個人上路。

  淑雲仙子在鴻雁行書中說，他已經是大修了，是時候振翅飛翔了。

  他單純地覺得，她只是懶。

  或是忙著爛醉。

  告別了滅絕師太，他於傍晚時分飛出九一道門。

  望著山門外上百道不舍的目光，和一眾女弟子的揮淚告別。

  他知道，他與九一道門的緣分，還沒有結束。

  「滅絕師父說，張獻道首贈送了五顆四轉大還丹，對敵時可提供源源不斷的靈力，讓我隨身攜帶。不知道其背後有什麼深意？」

  臨別贈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兆頭。

  「百無禁忌。」

  牧南甩了甩不切合實際的念頭。

  聚精會神的坐在聚魂棺的棺頭上，座下玉蒲團，身旁引魂燈。

  臉色在燈光下照得異常詭異。

  歸途中，他提前做好了計較。

  先去三里莊，看望齊小小，隨後轉道風月樓，聽半夜西洲曲。

  再把收到的珠寶玉石金銀之物，轉贈給青州牧南書院。

  最後折返巡天監。

  「聚魂棺雖說不美觀，但配合起玉蒲團來趕路，既能穩固神魂，又不耽誤修行，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道器。唯一的遺憾，是六塊極品靈石花費得讓人心疼。」

  計劃得完美，路程還算順意。

  來時耗時許久，歸程只用了三天，便到了第一站。

  黃丘。

  齊小小一年來盡職盡責，將三里莊護佑得風調雨順。

  已經有那懂事的莊眾，給它立了一座類似土地廟的廟宇，連神像都雕刻的傳神英俊。

  看起來香火還算旺盛。

  「齊小小拜見上師！」

  齊小小的幻化之術讓牧南看起來有些彆扭。

  或許是出於崇拜，它的臉面竟有七分像牧南。

  這讓牧南極為「震撼」。

  更震撼的是黃丘三哥。

  本就是一個世間遊魂，並沒有做什麼太過的事，更被齊小小收服，打了下手。

  可牧南竟不知為什麼，就是看他不順眼。

  無來由的狠狠抽了他的屁股。

  若不是眼前的「上師」留了力道，怕是又要遭遇一年前，那個瘋女人無端毆打後的神魂渙散。

  「這些丹藥，你且留下，或對修行有好處。」

  牧南把一堆瓶瓶罐罐放在齊小小的面前，看著它伸脖子張望，繼續說道：

  「別找了，小竹子自從吃丹藥吃撐，就沒醒過。」

  齊小小有一絲失望，很快掩飾下去，對著他拜了又拜：

  「多謝上師恩賞。」

  牧南認為，既然小竹子喜歡吃丹藥，那麼齊小小想必對丹藥也極為感興趣。

  當然，齊小小的修行速度還是極快的。

  自從開了靈智，一年時間有餘，已差不多快到了築基的時候。

  這讓他不由得感嘆，有血統的狗是有先天優勢的。

  上好的修行功法，加上血脈遺傳，這速度，像開了掛一般。

  除了小竹子。

  朝天犼的血脈對它來講，和坐月子吃大蘿蔔當人參一樣。

  營養成分看似一樣，實際上有天壤之別。

  「上師，小小還有一事，需請上師出手。」

  齊小小收了丹藥，欲言又止，最後似下定了決心，略有羞赧道：

  「西南三百里有山名駱駝山，不知何時何處飛來一隻鬼面蛾，已有築基初期修為，曾多次騷擾附近村莊。本來鬼面蛾與三里莊相安無事，但最近它卻如瘋魔了一般，頻頻騷擾我等。」

  說罷，看了眼黃丘三哥，繼續道：「我和黃三多次與之交手，都……都未能取勝。」

  牧南看了眼黃丘三哥，納悶道：

  「怎麼你沒有投靠鬼面蛾？按理說，你是屬於牆頭草的啊。」

  黃丘三哥揉著屁股，遠遠的站在一旁，委屈道：

  「上師，我是有原則的鬼。」

  牧南覺得任何人都可能有原則，三哥不可能有原則。

  因此，不屑地鄙夷道：「你和黃丘陰魂那點破事，別以為我不知道，還原則……」

  「上師，我可是一個人都沒害過，當時也是覺得她長相尚可，才生了愛慕之心。」

  牧南聽了他一本正經的話，不由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黃丘陰魂都已經巨人觀了，怎麼在三哥眼裡成了長相尚可？

  可轉念一想，又釋然了。

  她畢竟是個流魂，比之動物總要好過三分，說起來三哥算是進步了。

  「鬼面蛾我隨後去處理，黃丘癟三好好的跟隨齊小小修行，若是有一天齊小小證道飛升，說不定還能連帶著你一同開開眼界。」

  齊小小和黃丘三哥聽罷，齊齊拜道：「多謝上師！」

  牧南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沒有把黃丘三哥送入輪迴，是有原因的。

  齊小小本就是地獄冥犬之後，對流魂有一定的血脈壓制。

  如果他能跟隨齊小小安心護佑一方，說不定最後也能修成正果。

  比之轉生，要有更好的前途。

  何況，齊小小的那座廟宇，隱隱有成為一方土地的趨勢。

  哪個土地公公沒有個幫襯的下人？

  ……

  西南三百里，駱駝山。

  牧南本以為會有一場不大不小的爭鬥。

  可聚魂棺降落的時候，鬼面蛾似乎在有意等他。

  早早地在一片山丘上，將翅膀扇動的妖氣縱橫。

  遠遠地看過去，就像是一個碩大的骷髏，被裹成了粽子一般。

  明顯是為了引他前來。

  「田娥見過上師！」

  鬼面蛾幻化人形的時候，是個老嫗的形象。

  手裡拄著一根拐棍，頂端飛舞著數不清的小蛾子，看起來塵土飛揚的。

  牧南掂量著量天尺，忽地指向老嫗：

  「聽齊小小說，你禍害鄉里，還無事生非騷擾三里莊，可有此事？」

  鬼面蛾沒有避諱，直言道：

  「請上師明察，田娥並未做逾矩之事，也不曾沾染惡業。所做一切，莫過於想引上師前來，討份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