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人紅是非多啊！

  牧南今天穿的是那件曾引領潮流的服飾，連體黑衣黑帽的長衫。

  等聽到演武場徹底安靜，扶著「話筒」熱情似火的打起招呼。

  話筒絕對是他最偉大的發明，連執律堂的長老看了都讚不絕口。

  以往使用擴音符，都是把擴音符疊成一個三角形，拿在手裡。

  對著觀眾席講話時，總感覺少了威嚴，倒像手裡拿了一個餛飩，隨時準備吃下去的樣子。

  極不美觀。

  而牧南「突發奇想」，把幾張擴音符卷在一個支架上，無論是聲音還是氣勢，都提升了幾個等級。

  關鍵是，方便！

  還能解放雙手！

  

  「左邊的朋友，你們好麼？」

  「師叔師叔！」

  「右邊的朋友，你們好麼？」

  「師叔師叔！」

  前後左右各個方位，師兄師弟師侄，乃至他們的父母，都問候了一個遍，牧南才再次轉回舞台中央。

  對著伴奏團一打響指。

  伴奏起！

  在擴音符的作用下，聲遍全場。

  場內又安靜起來。

  悠長激昂的樂聲持續許久，直等得大家翹首以盼，他開始唱了：

  「聽見你說，朝陽起又落，晴雨難測，道路是腳步多……」

  「來來啦，喝完這杯，還有三杯！」

  牧南一看觀眾席齊刷刷地舉起來酒杯，就知道黃沖肯定是趁機賣酒水了。

  否則，怎麼所有觀眾清一色的全是「老楊家松子酒」。

  不知道他兩頭薅羊毛，趁機薅了多少。

  想來肯定不是少數。

  當然，在現場的氣氛感染和烘托下，他已經飄飄欲仙。

  松子酒淡如水！

  加之連續排練半個月，他與伴奏團早已融為一體。

  一首接著一首，曲調從不間歇。

  有高山流水，也有夢斷華胥。

  唱出了朝飛暮卷，雲燕霞煥。

  也唱出了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直到最後一首，演唱會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請叫我……二手玫瑰！」

  接下來，觀眾席所有的修士，齊齊唱道：「誒呀我說命運啊！是否每天忙碌只為一頓飯……」

  「生存吶……」

  牧南唱完這一句，將話筒指向觀眾席。

  「命運吶……」

  所有弟子不約而同地撕心裂肺地接唱下去。

  生怕自己的聲音不夠響亮，沒能蓋住周邊聲浪。

  ……

  一柱峰。

  張獻的巡天樓內，其餘四峰峰主齊聚。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各位峰主可各抒己意。」

  擎天峰舒慶春：「能帶動氣氛，其日常行為自會影響他人，不可不約束，約束好了，自然會讓宗門出現一番新景象。」

  商夏峰李林儒：「引導他樹立修行風尚，必能讓宗門修行之風盛行，如此看來，此子以後行為確實至關重要。」

  稽首峰曾彭云：「滅絕師妹還是要給他安排一些功課才行，不能讓他如登徒子一般遊蕩。」

  旖旎峰滅絕師太：「讓其在三個月內，足不出戶，閉關苦修！」

  張獻道首很欣慰。

  這些道首都從這次演唱會裡看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更能從其中找到九一道門的發展之路。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騰出一間練功房，免費供他使用，對外宣稱其閉關，善加引導眾弟子輿論，直到九一險境開放。」

  「遵道首法旨！」

  張獻擺了擺手：「滅絕師侄，牧南若是在九一險境全身而退，且給他物色一個道侶！」

  旖旎峰均是女弟子，這等重任，自然要壓在滅絕師太肩上。

  「道首，一個投機取巧之人，值得我們費盡這麼多心思麼？引導是好的，但浪費過多資源，怕是得不償失。」

  舒慶春對於牧南正風向的作用給與了肯定，但並不認為其他方面有過人之處。

  最讓人驚訝的往生修羅煉獄之門乃是藉助道器之威，並不是他的實力。

  何況，修真界誰沒點奇遇？

  至於其他方面，牧南可圈可點之處，乏善可陳。

  他可是聽聞，上次任務期間，牧南的表現平平，只會一式道訣罷了。

  與其弟子穆桂榮交戰時，使用的一模一樣。

  沒什麼新意。

  見張獻遲疑，他繼續拱火：

  「稽首峰龍戰天無論修為還是修行速度，都在此子之上。更無論師父的親傳弟子，天生劍人陳念如！」

  張獻對於舒慶春的說法，在內心中是十分贊同的。

  龍戰天能用出色來形容，陳念如只能用妖孽來說了。

  八歲入門，外門三年築基，十二歲結丹，至今不過十六歲，已是化神期大能了！

  修行速度且不提，便是每一步都穩紮穩打，基礎牢靠，天生劍體，就已是空前絕後。

  他一度認為，陳念如可比肩巡天監第一任總旗長。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一點，這個弟子，著實引起了他的注意。

  從「犁地」開始。

  築基到築基圓滿，不過月余。

  就是年齡上稍大，十七歲，比陳念如稍加遜色。

  陳念如九問蒼生已悟出第七問，他想看看，牧南能悟到第幾問。

  這也是他好奇之下，為什麼讓滅絕師太傳他這等功法的原因。

  他也有些不願承認：牧南比龍戰天要強，單是這一點就足夠了。

  哪方道首會嫌棄手下出類拔萃的弟子越來越多呢？

  退一步講，牧南只要不夭折，最差也會是巡天監三旗旗長！

  淑雲仙子那德行，會把旗長的位置讓給別人？

  用點蠅頭小利，與未來的旗長交好，沒有壞處。

  張獻早就想好了其中的利益關係。

  「退下吧！」

  他的想法，不能堂而皇之地說在這種場合。

  「遵道首法旨！」

  等四峰峰主退出巡天樓，張獻從凳子上一躍彈起。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連廊邊，扶在欄杆上，聽得興致勃勃。

  「這小調，聽著可真是上頭啊！」

  一柱峰上五峰的「密謀」，牧南並不知曉。

  當他被四十個安保送回旖旎峰時，便被滅絕師太通知至景韻樓。

  一番客套，滅絕師太直奔主題。

  「我輩修行最忌心浮氣躁，遍觀你的修為，隱隱有跌落趨勢，此乃極危之兆。且去練功房閉關反省，沒有我的法令，不得出關！」

  來九一道門月余時間，同是築基期圓滿修為，靈力凝練穩中有進。

  怎還會跌落趨勢？

  滅絕師太大乘期大能，豈會發現不了？

  牧南在練功房裡唉聲嘆氣。

  還不是最近風頭太盛的緣故？

  只不過，滅絕師太的藉口選得過於蹩腳！顯然不夠靈活。

  哪怕說想讓他修為提升，都比這等謊話來得實在。

  牧南嘆息的原因，還有，本想著借這波熱度，再仔細謀劃一下在下一個狂歡日狠賺他一筆。

  誰知道，財路就這麼生生地被滅絕師太掐斷了。

  「難怪人家都說，人紅是非多，果真如此！」

  但事已至此，牧南也只能望靈石興嘆。

  「不紅吧，過得還不如死，紅吧，生不如死。」

  難過的不止是牧南。

  還有黃沖。

  第一輪為了給他造勢，可謂下夠了血本，花費了大量靈石。

  期待著第二輪、第三輪乃至第十輪，好好的收割一般。

  就像割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再割一茬，一茬又一茬的，賺他個盆滿缽滿。

  結果，靈石花了，人去閉關了！

  好在演唱會收入加上些蠅頭小利，純賺二十靈石。

  不至於血虧。

  在他的眼裡，沒賺到預期，都算虧損！

  現在，他賣些不值錢的蒲團、黑衣，乃至於憑空虛造的糕點，準備把最後的剩餘價值榨光。

  看似聊勝於無，而更多的是利益最大化！

  至於那些痴男信女，聽說牧南閉關苦修，紛紛效仿。

  生怕牧南出關時，自己的修為過低，給他臉上抹黑。

  自視為自家人嘛。

  實際上，牧南才認識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