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1章 百聞不如一見

  那般感覺，突如其來，轉瞬即逝，太快了，難以捕捉。但雖然僅僅是剎那而已，卻也是讓江楓為之豁然開朗。

  「生命形態？」江楓低語道。

  何為聖人？

  一言以概之，那是天地間最為強大的修士！

  但聖人之所以為聖人，與其他修真者最為直觀的區別就在於，聖人並非血肉之身，而是以能量體的方式存在，也可以稱之為，天地間最為純粹的能量體。

  也就是說，那是一種生命形態的轉變，是生命形式的躍遷。

  

  「生命形態的轉變，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這聖人天劫存在的意義，實際上，是在促進生命形式的躍遷！」

  江楓在輕語，當意識到此點之後，赫然發現，更進一步的，看清楚這條路的真相。

  證道之所以如此之難，究其本質，是因為生命形式的躍遷充滿了無數的變數，那些變數，往往不可控，稍有不慎，便是身隕道消的結局。

  如果能夠，精準的控制生命形式的躍遷這一過程的話，那麼，證道將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當然江楓知道，那太難太難。

  只是儘管很難，卻也並非沒有可能，譬如舒靜琀！

  舒靜琀當初證道，如水到渠成，幾無壁障可言，這也是為何舒靜琀如此強大，能夠得以只手橫阻諸聖降臨最為直接的原因。

  「不愧是大師姐。」江楓感慨不已的說道，為之驚嘆。

  因為，只有踏上這條路，親身感受，去體悟，方才能夠得知，舒靜琀是何等的可怕，那是真正意義上諸聖稱尊的存在，橫絕一個世代！

  「我的第九道生命枷鎖！」驚嘆過後，江楓沉吟道。

  自發現第九道生命枷鎖之後，江楓就是一直有著一種異常強烈的感覺，這一道枷鎖，迥異於前八道生命枷鎖。

  這時候細想，第九道生命枷鎖，赫然是與生命形態有關。

  這也是進一步的證實了江楓此前的一些猜想，讓江楓明白過來，若是能夠將這一道枷鎖掙斷的話，那麼，證道之路，將能得以事半功倍。

  自然，這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是了，何況江楓也是明白，是否掙斷第九道生命枷鎖，並非能否證道的必要因素。

  更大的概率，是在證道之後，方才能夠掙斷第九道生命枷鎖。

  這一道枷鎖太過奇怪，有著很多，讓江楓捉摸不透的因素。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便是！」一會過後，江楓淡笑著說道。

  這般想著，江楓就是繼續，大步朝著前方行去。

  終於，江楓也是感受到了一絲的壓力。

  狂暴的能量在肆虐，不斷衝擊，其中每一縷能量，都能夠鎮殺一尊當世天尊或者斬道者，隨著那衝擊的能量變得更為狂暴，這裡也就出現更多的異景。

  「轟！」

  一件道器砸在虛空，仿佛一個火球一樣，萬米虛空，都是因此熊熊燃燒起來。

  緊接著那裡一張古老的符籙飛出，符文漫空，隨著一個又一個符文飛出，強行封禁所有……

  那是令人嘆為觀止的手段，每一位證道者都是施展出類似底牌一般的手段。

  「嗡！」

  以江楓的身體為圓心，一道道劍氣爆發，朝著四面八方，進行切割。

  此前江楓以肉身進行橫渡，到這一步，已然難以為繼。

  那樣的力量太過驚人，哪怕他不滅真身完美，卻也是不可硬抗。

  劍氣縱橫，遊走構建，領域釋放，那是劍世界的領域。

  領域覆蓋籠罩，任由那般能量再如何的狂暴，也是統統被湮滅了。

  藉此，江楓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一會過後，那裡一道虛影，吸引了江楓的目光。

  那是一道殘影，留下殘影的不是別人，而是老夫子。

  老夫子傳經布道，在這條路上，留下一了一尊又一尊的殘影，每一尊殘影秉承老夫子的意志，口誦真言。

  那真言逐字逐句吐露，振聾發聵。

  那是萬聖表率，道德之師，拖著破敗的軀體，在這一世，發光發熱。

  江楓肅然起敬，只覺熱血在上涌。

  然後又是有著一種自慚形穢之感湧上心頭，因為江楓自知，無論如何，都達不到老夫子那樣的境界。

  焚燒自身，點亮他人的前路，那不愧是道德聖人！

  很快，江楓就是出現在那一尊殘影之前，雖然只是一尊殘影，但映照老夫子的精神和意志。

  可見到，老夫子那略顯渾濁的眸中，倒映著日月星辰，那是不可思議的大境界，仿佛天地大勢，集於一身。

  「嗯？」

  江楓心思猛的震動，這時候看向老夫子的那對雙眸，一種極為詭異之感，在江楓的心頭湧現而出。

  「難不成？」

  江楓訝然不已，他發覺，老夫子的情況，很可能並非他所想的那般，只是太過驚人，哪怕江楓，都是不敢深入去想。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江楓喃喃說道，在倒吸冷氣。

  「轟！」

  卻是伴隨著江楓這句話音落下，那一尊殘影炸開了，在肢解。

  「江楓，你竟敢對老夫子下手？」

  「江楓，你怎能！」

  「混帳！」

  「該死啊！」

  「去死！」

  ……

  一道道咆哮之聲，在炸響，一道道身影橫掠而來，盯著江楓，都是怒不可遏，仿佛江楓成了那大奸大惡的罪人一般。

  「怎麼回事？」

  江楓沉聲說道，直覺告訴他，情況很不對勁，那一尊殘影並非是毫無徵兆就直接，而是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才炸開。

  也就是說，他的那些話，影響到了老夫子的意志。

  「不曾斬道！」江楓低低說道。

  「這一世，當真有不曾斬道的聖人存在嗎？」江楓又是低語，心境在震動，無法平復。

  江楓之所以如此驚訝，是因為他發現，老夫子並沒有斬道的跡象，也就是說，那實際上是一尊，蟄伏當世的聖人。

  也正因如此，方才是導致江楓不願意深入去細想，太過顛覆，誰能想像？

  舒靜琀當初證道，一手接續聖道路，號稱當世唯一聖，可如果舒靜琀並非唯一，當世還有著其他的聖人，何等顛覆，要三觀盡毀。

  「假如老夫子的的確確不曾斬道的話，此事，舒師姐是否是知情的？當世，可否還有著其他不曾斬道的聖人，舒師姐又是否是知情的？」

  霎時，江楓腦海中，湧現過極為之多的念頭。

  然後，江楓眼眸微抬，抬眸看去，旋即就是一聲無奈的苦笑。

  老夫子的身份太特殊了，哪怕那尊殘影並非是由於他的緣故而肢解，但也是引發眾怒，這時候，虎視眈眈的，不僅僅有當世天尊，也不僅僅有蟄伏當世的斬道者，更有那自方外世界，強行降臨而來的斬道者。

  尤其是後者，顯見，老夫子的影響子，何等的深遠，影響一個又一個世代，那是被稱之為道德之師的存在，天下聖人，都可稱之為其門徒。

  「如果江某說，這是一個意外，爾等可信？」江楓哭笑不得的說道。

  「意外？」

  一雙猩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江楓，開口說道：「江楓，你實在是無法無天的很，不管你以前犯過什麼錯誤，你都不該，對老夫子下手。」

  「江某說了，這是意外。」臉色轉冷，江楓不悅之極。

  「閉嘴！」

  那一尊斬道者震怒，怒聲說道：「我等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搖頭，江楓面無表情的說道。

  江楓知道，自身是被老夫子算計了，對方或許並非是有意為之，但這種情況，還是讓江楓鬱悶的很。

  所謂萬聖表率？

  所謂道德之師？

  江楓又是搖了搖頭，失望之極。

  百聞不如一見，僅此而已。

  「江楓，你還敢狡辯。」那一尊斬道者更是狂怒，其他之人，也是無法接受江楓的態度，恨不能出手，將江楓鎮滅於當場。

  「你認為是狡辯？也好，諸位隨江某來！」江楓說道，招了招手，朝著前方行去。

  「刷刷……」

  諸人倒也是想要看看，江楓要做什麼，緊隨其後。

  數分鐘左右，江楓就是停下了腳步，這裡又有著一尊老夫子留下的殘影。

  諸人的腳步隨之停下，一個個面露虔誠之色，便是連呼吸都是壓制了不少，唯恐一不小心，驚擾了聖人。

  但在下一個瞬間，諸人就是有一個算一個，紛紛臉色慘變，他們見鬼似的看著江楓，每個人都是咬牙切齒。

  「這次是真的了。」江楓如此說道。

  嗜血劍橫空，朝著那一尊老夫子留下的殘影就是筆直橫斬，璀璨的劍芒耀空，那一尊老夫子留下的殘影，在諸人的眼皮子底下，灰飛煙滅。

  江楓很隨意，甚至在笑，笑的無比放肆，也無比的戲謔。

  「江楓，你這個瘋子！」

  諸人都是心驚肉跳，萬萬沒有想到，江楓竟是瘋狂如斯，當著他們的面，摧毀一尊老夫子的殘影。

  無論江楓是否有將老夫子放在眼裡，總而言之，江楓絲毫未曾將他們放在眼裡。

  「怎麼，這難道不是爾等期待的真相嗎？為何一個個是這樣的反應？莫非，依舊不滿意不成？」江楓似笑非笑的問道，在將這尊老夫子的殘影摧毀之後，江楓總算是心意順了不少。

  自然江楓很清楚，這般行為，何等的驚世駭俗，但那又如何？他江楓所做過的驚世駭俗之事多了去了，並不介意，多上一件。

  何況，江楓可是非常期待，老夫子吹鬍子瞪眼，跳腳罵娘，那必然是非常有趣的畫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