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8章 山高我為峰

  江楓踏足前路，那般能量的衝擊，直接就是被江楓給無視了。

  「太弱！」江楓輕語道。

  這是聖道路的始點，自這裡出發，朝前行去，就是一個不斷朝上攀登的過程，如果將聖道路，形容為一座高山的話，這裡，只是那座山的山腳而已，距離攀登上峰頂，還有著極為之長的一段路要走。

  因此故，那般能量儘管暴虐，但還不足以撼動江楓。

  「好生熟悉的感覺！」片刻過後，江楓又是一聲輕語。

  曾經在九幽秘境之時，江楓有經歷過一次小聖人天劫，依仗天印，方才得以脫身，迄今回想，也都是略感心悸。

  然這時候親歷聖人天劫，江楓赫然便是發覺，有著異常熟悉的感覺。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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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楓心思微動。

  江楓原本以為，九幽秘境的小聖人天劫，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聖人天劫，僅僅是模擬聖人天劫的形態而已。

  然而這時候江楓卻是詭異發現，並非模擬而已，那小聖人天劫，與這聖人天劫，有著極為之多的相似之處。

  「怎麼回事？」

  江楓為之訝然，大感不可思議。

  因為，從諸般相似之處，不難得知，那小聖人天劫，實際上就是弱化版的聖人天劫，儘管那般威能，比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聖人天劫的百分之一，但也是讓江楓深感訝然，引發很多的聯想。

  江楓若有所思，意識到自身當初，不經意間忽略了一些東西。

  那般小聖人天劫的存在，並不是模擬，可其存在的緣故，卻又是無比的讓人深思，因為，那是人為製造的天劫，是九幽秘境的大能，一手打造！

  這般情況，稍微一想，就是使得江楓頭皮一陣發麻！

  不難得知，牽扯驚世隱秘，九幽秘境遠沒有外界所認知的那般簡單！

  卻是正當江楓想著這些的時候，只見那前方，數道身影，橫衝而來，一共有著三人，那是三尊斬道者，這時候橫阻在前路，其用意如何，不言而喻。

  隨意一眼看去，江楓嘴角輕輕扯動，流露出玩味之色。

  白欞也是在笑，嬌媚且燦爛，似乎是對這樣的情況，無比的樂見其成，多多益善！

  「爾等莫非自知證道無望，索性便跑到江某面前來送死？如此一來，若江某不成全爾等，卻是江某不識好歹了！」眯眼，江楓輕笑著問道。

  「江楓，你太狂妄！」

  其中一尊斬道者搖頭，其望向江楓的眼神，赫然是充斥滿了憐憫，怒斥道：「若你老老實實，循規蹈矩，往後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奈何你太過自以為是，結局一早就註定，將在這條路上，葬一世道！」

  「就憑你們？」江楓說道，依舊笑著，臉上道笑意，肉眼可見，愈發濃郁了幾分。

  「你覺得不夠？」

  伴隨著江楓話音落下，那一尊斬道者也是笑了起來，一臉詭異道說道：「在這條路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敵人，如此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江楓漫不經心的說道。

  江楓自然清楚，對方並非危言聳聽而言，這條路上，對他心懷恨意之人，太多太多，若有機會，就算不惡狠狠踩上一腳，也是必當會落井下石。

  只不過對於這般情況，江楓心知肚明的很，也是從未，放在心上就是了。

  「不知死活！」

  將江楓的反應納入眼中，那斬道者盛怒，陰森森的說道：「江楓，你當真以為，無人能夠奈何得了你不成？」

  「你錯了！」

  江楓緩緩搖頭，繼而緩聲說道：「原本江某以為，那些自方外世界降臨的老傢伙，對江某最是恨之入骨才對，然而江某錯了，錯的徹底！」

  這些是蟄伏當世的斬道者，不顯山不露水，然而卻是在這個時候，大有身先士卒的趨勢，不得不說，頗為令江楓感到意外。

  畢竟，對他恨意最深的，本該是那自方外世界強行降臨的斬道者才對，然並非如此，蟄伏當世的斬道者，反倒更是迫不及待！

  「你不是錯了，只是，你並不明白而已！」那一尊斬道者連連冷笑道。

  「請指教！」江楓便是正色說道。

  「因為我等，比之那些傢伙，有更多的機會。這樣……你可明白？」那斬道者說道，直截了當的很，絲毫不加掩飾！

  「嗯？」

  聞聲江楓心思微動，對方已然說的如此直白，江楓焉能不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誠如此人所言，蟄伏當世的斬道者，的確是有著更多的機會，相比較於那些自方外世界強行降臨的斬道者，根基不穩的情況，蟄伏當世的斬道者，養精蓄銳無盡歲月，就等今朝。

  他們擁有更多的機會，那意味著能更大概率再證一世。

  然因江楓之故，導致他們縱使再證一世，也是神聖盡失，榮光不復，由此一來，比之那些自方外世界強行降臨而來的諸多斬道者，他們反而，對江楓更是恨之入骨！

  不過在明白之後，並未讓江楓因此釋然，而是讓江楓心中，愈發不是滋味，轉即，千言萬語，化為一聲無言的苦笑。

  「也罷，出手吧。」江楓興致寥寥的說道，失去了交談的興致。

  「江楓，你到底是有了罪惡感，可是如此？」那斬道者問道。

  「閉嘴！」

  江楓厲喝，神色驟然變得兇狠起來。

  所謂罪惡感，在江楓看來，就是天大的笑話。

  江楓雖從未自詡過為天下生民立命，但他所做過的事情，是對還是錯，自有天下蒼生來評判。

  對方是那古之聖賢沒錯，但剝開所謂的神聖的外衣，對方還剩下什麼？

  「江楓，你惱羞成怒了。」那斬道者老神在在的說道，似乎是終於將江楓說服，流露出些許的得意。

  「死！」

  江楓懶的廢話，直接祭劍出手，橫殺往前。

  對方既然是來送死的，任由說的天花亂墜、口乾舌燥，也都毫無用處，直接斬之便是。

  他江楓這一生行事，所求的從來不是循規蹈規，而是求一個順心意，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在意所謂的對與錯？

  縱使天下之人，統統認為他江楓做錯了，又如何？

  戰鬥瞬間就引爆，三尊斬道者都是震怒，各自祭出底牌，橫壓往前，然則無論他們如何抗爭，也都是徒勞而已，區區數息時間，就是被江楓統統斬之。

  隨著那能量潰散，天印仿佛是聞到了腥味的貓一般，呼嘯衝出，吞噬那般聖人本源。

  「江楓，你當真沒有任何的罪惡感？或者，負罪感？」一旁，白欞笑眯眯的詢問道，似乎是關於此點，頗為感興趣一般。

  「要讓你失望了。」江楓淡淡說道。

  「你如此不配合，豈不是要讓那些老傢伙，暴跳如雷？」白欞說道，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幾分，促狹的很。

  「炮灰罷了。」江楓說道，不以為然的很。

  有一點江楓無比清楚，哪怕蟄伏當世的斬道者，有著更多的機會，但那機會，歸根結底，是屬於少數人的。

  也就是說，在這條路上，絕大多數人，到那最後，不論怎麼努力，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註定淪為炮灰。

  既然是炮灰，他們是如何想的，江楓又豈會放在心上？

  「嘻嘻……」

  白欞抿唇嬌笑不停，說道：「你這話若是傳出，恐怕將會得罪更多的人，不過，我喜歡！」

  江楓就是無語，這女人，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亂！

  但江楓也無意多說什麼，踏足前路，朝著那前方行去。

  劫雷在這裡炸響，撕裂天穹，一道道身影在那裡爭渡，諸般法器，釋放神輝，一道道的神芒垂落，將這虛無的天空點亮，繼而就是，形成一幕幕驚心動魄的異景。

  證道的契機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哪怕一些人明知道不可避免將淪為炮灰，也是在竭力出手，全力以赴，所為的就是爭奪那哪怕僅有的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爭渡之路，不成功便成仁。

  任何一人，但凡踏上這條路，野心都是被無限放大，這條路的存在，如同一面鏡子一樣，但被放大的不僅僅是野心，還有罪惡！

  一道道的目光，從那不同的方向和角度，近乎不約而同的，盯著江楓，各自眸底深處，蘊含著某種渴望。

  自然，對此江楓一律無視，我行我素。

  「我終究是要證道的，任其所有，都將統統被我踩在腳下，沒有人能阻止，誰能阻止？」江楓在心中默默說道。

  不只是其他人的野心被放大，江楓的野心，也是被放大了無數倍。

  唯有踏臨這條路，身臨其境，方才是會知道，自身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一直以來，江楓都是認為，自身並無太大的野心，然則到這時候江楓發現，卻是他錯了，他並不是沒有野心，只不過，是由於兩世為人的緣故，迫使他比之其他人，要更為小心，更多謹慎。

  但這條路，野心可盡情釋放，江楓自然也就是，無需再藏著掖著。

  「這也是一道枷鎖！」江楓輕語道。

  這道枷鎖的存在，不同於第九道生命枷鎖，這道枷鎖更多的是自我的釋放，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對自我認知的加深。

  「既然如此，今日裡，江某便橫推到底！」咧嘴，江楓一聲怪笑，看在眼中，白欞驀然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