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鄰近深淵

  喬苓像往常一樣，早早就到了棋局，稀疏平常的日子裡，她像往常一樣打開門，順著過道往裡走，這時候，書架後面快速晃過去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當她還在懷疑自己花了眼，但是隨即聽到一聲響動，這才發應過來，肯定是有外人進來了。

  她扔下包，快速追了上去，那人的背影在喬苓面前晃動，但是迎面而來的光讓那人變得模糊一片，「別動！」，喬苓大喊著，她追到窗邊，那人停下來，正背對著喬苓，眼見馬上就準備跳窗逃走，可是那人聽到喬苓的聲音頓了一下，像是在猶豫什麼，但是這時候身後傳來馮唐的咳嗽聲，喬苓剛回過神來，那人就跳窗而逃了，然後消失在人群中。

  「怎麼了，喬苓！」馮唐察覺事情不對，連忙問道。

  

  「我也不確定他的目的，剛剛有一個陌生人闖了進來。」喬苓道。

  「我來看看有沒有丟東西。」馮章說著便去看看自己平日最重要的資料，他知道，這棋局裡，沒有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

  沒多久，黃柏從外面來，嘴裡還哼著小曲，沒有察覺到出什麼事情了，「姐，你們幹嘛呢！」，黃柏問道。

  「局裡進了外人了，我們看有沒有丟東西。」喬苓道。

  「外人？」黃柏不解，也幫著馮章在局裡檢查，心裡不禁有幾分疑惑，黑白道上的，幾乎沒有人敢隨意進來。

  馮章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丟東西，心裡感覺更奇怪了，但是也沒有挑明什麼。

  「要查嗎？」黃柏問道。

  「查，我來查！」馮章回應，他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個人是誰，但是他的理智要他不要相信。

  午後的陽光一片靜謐，鳥兒們在枝頭歇息，座鐘在靜悄悄的走著，在這裡可以看見一大捧雛菊花，還有窗邊的馮章昏昏欲睡，黃柏和喬苓在一旁研究格鬥術和槍械。

  「這幾天真是難得安靜，一直都沒什麼事。」黃柏說著，剛把手中的子彈遞給喬苓，這邊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安靜的空氣，馮章拿起話筒才結束這一切。

  「小叔叔，剛接到一起報案，城北林家村一帶發生命案，我現在趕不過去，你們過去幫我頂一下。」馮章聽馮唐急吼吼的說著。

  「奧。」馮章這邊掛了電話，心裡還嘀咕著，真是沒有一天消停的啊。

  黃柏這邊就開車帶喬苓趕往現場，等他們出來的時候，陽光逐漸都消失了，天的那一邊陰著，像是憋了一場大雨，轉身就起風了，樹葉也跟著嘩嘩作響。

  城北一帶大都是村落宅院，林家村雖然是村落，但是離這城中繁華地帶不算太遠，一開始都是平整的好路，黃柏安靜的開著車，可一旁的喬苓心裡起了幾分忐忑，她利用自己多年的經驗，也沒有想像到所謂的命案現場到底是什麼樣子，她開始擔心書上寫的對不對，但是，前思後想了很久，她還是告訴自己要冷靜，有些事情，要來的遲早來。

  「緊張嗎？」一旁的黃柏還是感受到她的侷促。

  「你之前經歷過這些事情嗎？」喬苓問。

  「經歷過很多次了，如果你在這裡工作，面對鮮血，人殺人是很正常的。」黃柏很輕鬆的說著。

  「你是這南城的名人，有著那麼好的條件，為什麼會一直在這裡。」喬苓問道，其實她一直很疑惑，關於局裡的人，每一個人都非富即貴，喬苓一直想像不出他們在局裡工作是為了什麼。

  「我啊！這件事說了說來話長，時間久了，你會看見很多不一樣的事情，然後你會發現你不能離開，因為好像那些死者在等你，那些失去家人的活人在等你。」黃柏說。

  「真的嗎？可是，現在這些當差的，並不會維護那些貧苦百姓。」喬苓道。

  「所以馮叔才會成立這個棋局。」黃柏道，他見喬苓不吭聲，就笑著說，「沒事的，現場大多是一具屍體，還有鮮血，沒什麼好怕的！」

  「也是。」喬苓心想自己小時候就屍體見得多。

  「到時候，你跟在我後面。」黃柏胸有成竹的說。

  雨滴大聲的打在車頂和玻璃上，噼里啪啦個不停，讓喬苓心煩意亂，車子過了三步橋後就進入鄉村，道路開始變得泥濘難行，喬苓被晃的起了暈車反應。

  車子走了一會兒，老遠看見前面圍著一些警察和很多群眾，眼見外面的雨勢很大，可是還有稀稀拉拉的人往這來。

  「下車吧！」黃柏為了防雨，帶起了帽子，順帶也給喬苓拿了一隻。

  有一個警察看見黃柏，趕忙跑過來道，「黃先生好。」，那個警察道。

  「什麼情況！」，黃柏問。

  喬苓沒想什麼就跟著領路的年輕警察往裡走，黃柏說話的空當，就見喬苓捂著嘴巴跑了出來，蹲在路邊一個勁的狂吐，頭上的雨水順著她的脖子灌進身體裡，冰涼，這足以讓她的大腦失去意識，她面前的那一灘嘔吐物被沖刷乾淨，可是剛才的畫面卻久久沒有散去。

  「沒出息的，呵！小姑娘，就你還偵探！」這時候，馮唐撐著一把黑傘送遠處走來，話音還沒落，這時候就見黃柏也捂著嘴巴跑了過來，蹲在喬苓身旁一也一個勁要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馮唐無奈的拍拍黃柏的背，將傘留給這兩人，自己理了理衣裳，撥開人群，朝著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