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螳螂捕蟬

  一男一女的身影走進京城最有名的祥虎鏢局，身後跟著一腰間帶著佩劍的男子，男子的身後又跟著衣著嚴密的男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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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昇走進鏢局中，四下打量一番，接著從陳彧的手中接過一兩銀子，擱在桌面上，她看著悠閒無事的掌柜，「我有一趟鏢。」

  掌柜頭也沒抬，巴拉著手上的算盤，問道，「什麼東西？」

  純昇垂頭湊近，「陽春白雪。」

  掌柜猛地抬頭，緊緊盯著純昇，接著便抓起銀子揣進自己懷中，「姑娘，隨我來。」

  純昇聞言，將放在櫃檯上的手拿下來垂在身前，與陳彧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周圍的人，跟著那老掌柜走到了裡面的隔間。隔間裡衣著似武林人士的人似是在整理什麼。掌柜在身後道，「頭兒，來了。」

  隨後掌柜便轉身走了出去。那被成為頭兒的男人背對著純昇坐著，聞言立刻站起轉身，將純昇引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純昇看著男人整理的不少雜亂的紙張，問道，「都收集全了嗎？」

  「正在整理，還差一些。」說著手上的動作又快了快，「姑娘稍等片刻。」

  純昇點頭，不再言語，將面上遮著的面紗取下，順了順沒有被面紗刮亂的髮絲，拿起手邊的茶，小抿一口。她與陳彧這一路走來，又要裝作避著裴崇的耳目，又要有意露出些馬腳被他們追蹤，委實勞累，此刻才得以安歇。

  她放在桌上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陳彧也坐下，同她一同等待，喝些茶解渴。

  陳彧看著男人忙碌的側身，問道，「范蓁兄在此處可還適應？沒有暴露吧？」

  范蓁頗為堅定的回答，「不會暴露，祥虎鏢局開在京城已有五年多，我的身份是鏢局的頭兒，沒人會懷疑我這麼個粗俗之人會是姑娘的人。」

  「切莫大意，有危險即刻撤離，不必以性命相搏。」純昇道。

  「是。」范蓁說罷，將左手邊已經拜訪整齊的文書捧在手中，自己從墊上站起，轉身走到純昇面前，寬大的身軀遮住陽光，他伸出雙臂，將文書遞到純昇面前，「姑娘，都整理好了。」

  「嗯。」純昇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文書，略微翻閱，笑意湧上面容，「范老哥辦事，我向來放心。」

  陳彧接過文書，卻不知應當放在何處，他看著純昇，這樣走出去太過招搖，誰知道他們拿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又不似包裹軟軟的。范蓁看出陳彧的為難，朗聲道，「你們放心，我會安排人，裝作送炭火，將這些文書送到純昇姑娘府上。」

  純昇微微點頭，「多謝范老哥。」

  門外，大堂。

  顧呈衍跳過門檻，徑直走進鏢局屋中，環視許久，直到被掌柜的喚著，才停下多疑的目光。

  他走向掌柜，問道，「掌柜，方才可見一男一女進來？女子戴面紗，男子書生模樣？」

  掌柜揉了揉算帳算的生疼的雙眼，隨便指著外面一處，「你說的啊，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

  顧呈衍皺眉看了看外面。不可能出去的，他從在街上遇見純昇和陳彧二人，便一直跟在二人身後，看見他們進了這家鏢局，再沒見到二人出現，他一直守在門口，等不及了才進去，莫非……這家鏢局還有其他門？

  「喂！我說公子，你有事沒事啊？沒事就出去吧？」掌柜開始攆人，顧呈衍也不好意思多留，厚著臉皮再巡視這鏢局一周，這鏢局的大堂就這麼大的地方，一眼便掃個乾淨，他們能去哪了？

  顧呈衍出門去，朝崇王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