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皇帝壽辰

  純昇驚慌的帶上面紗，用袖口將臉上的淚痕拂去，又朝著窗外眨了眨眼，讓泛紅的眼眶能有所緩解。可門口的腳步聲欲漸逼近，桌上的梳子早已來不及收好，門已經被推開，純昇瞬間停下了動作，迎上前去，「殿下怎麼來了，也不找人通報一聲？」

  「我獨來獨往一人慣了，來看你，住的可還習慣？」

  純昇前日住進來，昨日一日已經將府上收拾的差不多了，還有那條通道也被陳彧派些好的工匠偷偷給填上了。

  裴崇昨日派來一些僕人，打理宅子，今日，他便自己來了。

  純昇的身子恰好遮住了裴崇的視線，讓裴崇左右打量的眼睛看不見她身後桌案上的梳子，陳彧趁裴崇不注意，偷偷的將梳子塞到了自己寬大的衣袖中。

  裴崇並未發覺陳彧的動作，只一心聽純昇言語，「習慣，殿下這宅子，住的甚合心意。想不到殿下品位不凡，能尋得這樣一處宅子。」

  「早年間便買下，只待有緣人住進。純昇姑娘住進來，才是讓這宅子蓬蓽生輝。」

  純昇請裴崇坐下，二人閒聊，陳彧趁端茶之際，將梳子放入了純昇的廂房之中，這才放心下來。

  純昇方才哭的狠了些，即便是迅速擦拭掉了淚痕，眼眶仍然是微微紅腫，讓裴崇一眼便瞧出來，「你的眼睛……」

  純昇笑了笑，微微垂眼作為遮蓋，「沒事，這入了冬，寒風吹得眼睛生疼，是舊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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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崇半信半疑，「我府上有位游遍各國的名醫，過幾日讓他來為你診治一番。」

  也不知裴崇是真的想替純昇診治，還是想探探純昇虛實。純昇這幾年的身體的確每況愈下，不是很好，加之身體內自帶寒氣，冬日裡要格外注意保暖，這還沒到正經隆冬，這宅子已經開始燒起炭爐來了。

  純昇看了裴崇的容貌，問道，「殿下今日不是來閒聊的吧？」

  裴崇笑著，「果然聰慧。我是來告訴你，還有半月，便是父皇的壽辰了，彼時你隨我一同進宮，跟隨我左右。」

  「殿下這是要將我的存在宣告世人？」

  「直接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人，讓他們有所忌憚。知道你是我的人，便不會暗中對你動什麼手腳。否則你初入京城，怕是有些人早已知曉，暗中對你不利，我也救你不及。」

  純昇點點頭。

  裴崇又道，「京城不比郭城，暗中波濤洶湧，你又不會武藝自保，定要小心防範。」他囑咐陳彧，「你要一刻不離的跟在純昇身邊保護她，莫要讓她一人行事。」

  陳彧垂頭，「是。」

  純昇看了看陳彧，他似乎有話沒講完，便問道，「殿下的賀禮可選好了？」

  這正是裴崇的煩心之事，「尚未。」

  他送了七年的禮物，每到送賀禮之時，便是他與裴滕暗中攀比之時，誰送的禮物能博得老皇帝一笑，就算是有些成就。裴崇本是不屑於這些事，可裴滕表里不一，極會討皇帝歡心。裴崇其他表現出色，唯獨在這一塊完全不及裴滕。

  純昇早已知曉他的意圖，便道，「殿下放心，您的賀禮我來幫您選。另外，若是半月之後是皇帝壽辰，那我便將給殿下的驚喜往後推延。」

  裴崇到如今還不知純昇所準備的驚喜究竟為何，只能暫時認同。

  他瞧著屋中那面帶有機關的牆壁，思慮許久，輕輕蹙眉，「也不知怎的，這通道今日打不開了。」

  純昇與陳彧都看向那面牆，純昇挑挑眉，抿了口茶，「怕是……年久失修，壞了吧。」

  裴崇眉頭皺的更緊了，若有所思，「怎麼會？那……那便找個日子再修吧，近些日子實在公務繁忙，你若選定賀禮，可差人去稟告。」

  「好。」純昇柔聲細語的，將裴崇送走。

  陳彧與純昇站在廊檐下，陳彧內心不免後怕，「還真如姑娘所說，殿下偏愛走通道。」

  「走正門尚且讓我們猝不及防，走通道豈不更甚？」純昇笑了笑，走回屋中，「他休想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