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你是獵物還是獵人

  陳橙買的東西不多，所以我一隻手就能拿下。

  我們一路穿過了看上去是天橋的地方，來到了二層。

  這邊基本全是各種古玩。

  我能看到不同的老闆在談長期的運貨。

  自然也有一些散客想要撿漏的。

  在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得到有人在跟著我們。

  只是我不太在意。

  既然黃炳已經不打算和我作對，我至少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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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感覺這應該是黃炳的人——讓他看到我在這兒就在唄。

  我和蔡彬拿著大包小包，甚至穿著的衣服也不「考究」。所以沒多少人在意我們。

  只覺得又是個來撿漏的散戶。

  我在探子上逛了逛。

  沒有專門找一些特別名貴的東西。

  我主要找的東西，是書畫和瓶子一類。

  這些東西賣相好的，不但能夠做裝飾，甚至可能有一些實際的用途——插花啊，遮擋牆壁的污漬之類的。

  當然這些東西造假的很多，在市場裡的我基本看不上眼。

  直到我找到了一家專門賣字畫的。

  「老闆，這兩件怎麼賣？」

  我說著指著他擺在門口的兩幅畫。

  一幅是假貨，一幅是真貨。

  假貨自然不必說，而真貨也不是什麼名家之手，單純就是有點年份了。

  按照我的判斷，應該是明朝嘉靖到萬曆年間的普通人畫的。

  雖然不夠大氣，但至少看起來還挺像樣子的。

  我把東西交給蔡彬之後，上前問道。

  「小伙子有眼光啊，這東西可是明朝唐寅的真跡啊！」

  老闆以為來了個「獵物」，開始忽悠假畫。

  「老闆，我也小懂一些古玩，現代藝術品就不用跟我說了。」

  「我之所以兩幅畫一起問，是想看看邊上這副一起，你想收多少。」

  我淡淡開口道，「不過這副假畫是手工的，我也可以給點錢。」

  聽到這句，老闆有些驚訝，估計是吃不准我到底是獵物還是高手了。

  不過這些都是在她眼睛裡面暴露出來的心理活動，臉上還是相當鎮靜的。

  他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什麼人沒見過？

  「兩個加起來，三千。」

  「手工的貴一點，不過邊上這副可是真正的古畫。」

  老闆繼續開口道。

  「一千。」

  我砍價的兇狠程度讓老闆更驚訝了，他仔細打量了我一下。

  「一千五吧，這幅畫一千，那幅假的五百。」

  「八百。」

  我繼續壓價。

  「小兄弟，這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啊！」

  「你這麼搞我我怎麼賺錢啊？」

  老闆眉頭緊皺，開始打苦情牌。

  「你這幅假畫，加上手工，最多八十。」

  「剩下這副有些年份，也單單是有些年份。」

  我緩緩開口道，「五百成本最多。」

  「我給你八百，你至少賺了三百多。」

  聽到我這話，老闆眼神不對勁了。

  他明白我是「高手」。

  其實這些話之間我也在向他透露：你要搞清楚，到底誰是獵物，誰是獵人！

  「你等一下。」

  老闆說著，回頭去打電話。

  我大概也有所感覺，所以也開始打電話。

  「韓金，我現在再津門港的北邊集市，你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到我這兒來麼？」

  電話里我緩緩開口道。

  我需要有人作保障，因為我不排除這個老闆會叫人過來給我們打一頓。

  對他來說，我這麼說，如果有別人聽進去，妥妥的就是在破壞他的生意。

  他沒理由不招人來給我這個「外地人」點教訓。

  「沒問題！」

  「你保持手機開機就行。」

  韓金說著立刻掛掉了電話。

  這倒也是辛苦了韓金，我也感覺我帶韓金也算是帶對了。

  我手上有人能打，能給出一點暴力行為的……在以暴制暴這方面會方便很多。

  畢竟這年頭也會有不少人崇尚暴力和絕對的實力。

  這種人我簡稱為原始人。

  因為只有原始人才會有這種最原始的崇拜。

  「幾位要不裡面來詳細談談？」

  這個老闆一臉微笑，看上去像是要對我們恭恭敬敬的，不過我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行，你這兒有好貨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我微微點頭。

  隨後給蔡彬和其他人一個眼色。

  「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蔡彬說著就帶著陳橙和趙淑雅離開了這邊，到別的店去看古玩。

  陳橙也算會看古玩，所以算是能幫上一點忙。

  我坐在店裡面，老闆確實給我拿出了一些東西。

  不過可惜，不是假貨，就是沒什麼太大「價值」的東西。

  「你這兒東西還不錯。」

  我這麼一句話把他給說懵了。

  明明看出了假貨，還戳穿了，甚至一些真貨也是沒名氣的人畫的……

  這叫還不錯？

  「你到底想幹什麼？」

  老闆眉頭緊皺，心裡已經相當機警。

  「我只是來看貨的，打算給我堂口裡面搞點便宜貨。」

  我淡淡開口道，「你不會真的認為我是來搞事的吧？」

  「垃圾佬？」

  老闆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他知道我看古玩的水平絕對不一般，怎麼會對這種「垃圾」感興趣？

  當垃圾佬的一般都沒什麼水平，因為本身要的東西不怎麼值錢，也就沒什麼人仿造。

  就算是造價的，本來也不貴，也是薄利多銷。

  「對咯，我就是垃圾佬。」

  我說著笑了笑，「我打算在福井街買點垃圾。」

  「就是這兒！」

  聽到外面一聲叫喊，幾個大漢走了進來。

  其實本來針鋒相對的誤會已經基本接觸。

  老闆也沒有打算跟我搞什麼事情。

  可是，他已經叫了人，這就讓場面很尷尬。

  他付了保護費，也叫了人，如果無端叫這些人過來幫忙，那自己可是也要被罰的。

  這些規則，我以前在京城開堂口的時候就已經清楚了。

  所以現在的場面我看的算是清楚。

  「就是他吧？」

  「小子你給我出來。」

  幾個大漢打算把我拉出去。

  畢竟這是古玩市場，說大了也是海運轉銷的大市場。

  要揍人也肯定是要帶到四下無人的地方揍的。

  「等下。」

  我抬手緩緩開口道，「我會跟你們走，不過你得等我吧生意談完。」

  我知道這群人不能走空，自然也就沒拒絕。

  反正到時候韓金來了，無論是打架還是亮出治安管理處的證件，都能解決問題。

  所以我讓這些人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