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周建國在大廳坐著，見到我下來，便招呼道，「房間我已經看過了，還挺不錯的，咱們走。」

  說著我跟周建國一起穿過船中間層的走廊，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姑娘竄了出來，「周伯伯，這船挺有意……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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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個戴著平光眼鏡裝斯文的小姑娘，正是那天得罪的蘇雨。

  「我受邀請，和周爺一起，有什麼問題麼？」

  我淡淡開口，陳橙則是臉上帶著幾分傲氣。

  「周伯伯，他可是個大騙子！」

  「就是她騙我買了假的金絲菩提。」

  蘇雨今天穿了一件jk，到時和她很相配，如果不開口就好了。

  我笑了笑。

  「小姑娘，是我們先看到，也是先上手的！」

  「你壞了規矩不說，買到假的還要賴我們。」

  「這不合適吧？」

  陳橙分寸不讓，舊事重提。

  「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兄弟，金絲菩提是你出手的？」

  我看著周建國有些為難。

  蘇雨是七舅爺的孫女，這回也算是來長見識的。

  而我，則是他請來在古玩上保駕護航的。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

  我開口，算是折中不讓周建國為難，「蘇小姐，我們這些事，下船以後再說，現在船上很危險，我希望你明……」

  「危險什麼？不就是出去玩！」

  蘇雨仰著頭，臉紅脖子粗的，她原本也是一個膚若磷脂，，長相標緻的女孩，這麼一看，竟然一點美感都沒了。

  看來她是要在這兒把事情捋清楚。

  「就是你破了規矩賴我們，你是七舅爺的孫女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陳橙將局勢進一步激化，愈演愈烈。

  我看著周建國為難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

  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我打算退一步。

  至少不能再在這兒耽誤時間。

  「既然蘇小姐不想看到我，我先走了。」

  我說著帶著陳橙離開。

  「幹嘛！是她理虧！」

  陳橙小聲嘟囔，卻被我往走廊後方拉。

  「不能浪費時間了。」

  我開口道，「這船有問題。」

  「啊？」

  「噓，跟我來。」

  我說著，帶著她往後面走，根據房卡的數字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船有什麼問題？」

  陳橙問道。

  「你看。」

  我說著，隨即找了一面牆，用桌上的筆對著牆劃了一下。

  牆紙被我劃開一些。

  裡面鏽跡斑斑。

  「這……」

  「我也算是賭一把。」

  看到陳橙驚訝的表情，我開口道，「剛才我在甲板上，看到欄杆的油漆後面有鐵鏽，就猜這艘船全是舊的。只是被粉飾過。」

  「陶榮華用舊船也正常吧？就是摳門點。」

  陳橙思索著開口道。

  「船越舊，就越容易出問題。」

  我緩緩開口道，「不排除他想搞船難。」

  「啊？」

  陳橙驚訝道，「如果他要這麼搞……他自己不是……」

  「知道有船難和不知道有船難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我解釋道，「我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但我需要更多證據證實。」

  以我的直覺，陶榮華這種人應該不敢玩這麼大。

  這兒匯聚了不少古玩界的大佬。

  若是全死了，少說古玩行業的實力要少三分之一。

  像韓世錦父親這樣步步小心的，也有可能丟了兒子。

  玩這麼大，鍋都要在陶榮華頭上，到時候，他可就是絕對的黑名單。

  我的推測，是說不通的。

  可一切證據都在指向這個。

  「對不起，是我有點衝動了。」

  陳橙微微點頭，「不過其他的地方可能不容易看出來啊。」

  「正好，讓蘇雨跟著周建國，我正好能看到更多的地方，也就當時陪你看看船上的構造。」

  我笑著說道，「反正前兩天這件事，就算告到七舅爺這兒也是一樣的，我們在理。」

  說罷，我和陳橙將服務員送到的行李稍微鋪開。

  「沈兄弟，在麼？」

  我在放衣服的時候聽到了周建國的聲音。

  「周爺，請進。」

  我說著開門，他的身後沒有別人。

  「抱歉啊，七舅爺臨時要求的，讓蘇小姐來這兒看看。」

  周建國開口道，「我不知道那件事是你和她的矛盾……」

  「沒事，等下要看展品的時候叫我。」

  「你不在意就好，接下來辛苦你……」

  周建國剛要轉頭，就看到了我剛剛用筆劃開的牆紙。

  「這……」

  「周爺，你不要跟任何人說。」

  我說著去把門關上，「我覺得這船有問題，想趁著開船前多調查一下，有蘇小姐在，反正我也不可能在你邊上。」

  「船快開了，你趕緊調查，如果有問題，我們可以裝暈船下去。」

  周見過點頭道，「沈兄弟，多謝。」

  「周爺你讓我來，不就是幹這個的？」

  我說著笑了笑。

  不過碰到蘇雨，還真叫不是冤家不聚頭。

  可是等我們到船的尾部甲板時，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沈凡，生活不錯麼？」

  「還能帶女朋友來這兒玩？」

  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個我不想回憶到的聲音。

  轉過頭去，戴著眼鏡十分斯文的人微笑著看著我。

  徐進赫，著名大老千。

  有他在，我基本確定了這艘船應該就是一個騙局。

  「你怎麼在這兒？」

  「你不應該拿著我的錢享福麼？」

  我冷冷開口。

  他算是我跟陳橙說的「老千朋友」，如果他不把我的錢騙了的話。

  「話不能這麼說，我是有原則的。」

  「是你把錢讓給我的。」

  徐進赫笑道，「不過你這麼有才的人，總是能混到點東西對吧？」

  說著他看了一眼陳橙，「這不以前找不到的女朋友，現在不也有了？」

  「那你在這兒幹什麼？」

  「幫陶榮華做事？」

  我試探性地問道。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可是來監視陶榮華的，要是他敢耍花樣，我背後的那位大兄弟，可就要讓陶榮華餵魚咯！」

  徐進赫笑道，「好了，話就說到這兒，玩得愉快。」

  說罷，算是半嘲笑完我，他大搖大擺離開。

  這算是我以前信錯的人，也算是把我的軟肋利用到極致的……超級老千。

  如果以前有報導寫過我可能是未來首屈一指的頂級古玩鑑定專家的話，那徐進赫就應該是未來最強的幾個大老千之一。

  「他跟你也有過節麼？」

  陳橙見著他走了，小聲問我。

  「以前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