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負債三百八十五萬

  這些催債的人就跟著我到了銀行邊。

  取了錢，我爽快地拿出十萬，交給他們。

  唉，原本的十五萬一下子縮水到三分之一，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沈老闆，我們剛剛聯繫我們老闆了，既然有您介入，那麼價錢就是三百八十五萬，我們不會再加價，這十萬，去掉，還有三百七十五萬。」

  催債的人數了錢，打了電話，走到我面前。

  「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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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點頭，心中也有了一些疑惑。

  陳橙為什麼會欠這麼多錢？

  從銀行往回走，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回到陳橙的住處，我敲了敲門。

  「是我！」

  房門裡面沒有反應，直到我開口，她才緩緩開門。

  「對不起……」

  陳橙低著頭，打開門，把我帶進來，「他們走了？」

  說著她看在門口四處張望。

  「嗯，拿了錢走了。」

  我說著打量著陳橙，和她的屋子。

  整個屋子都被砸了，甚至連一處落腳坐下的地方都沒有。

  而陳橙則是渾身傷痕，露出來的地方，我能看到明顯的瘀痕。

  「去一趟醫院吧。」

  我開口道，「你這樣不行……」

  「坐。」

  陳橙並沒有理會我，只是在沙發邊上收拾出一片地方，小聲開口。

  「你為什麼不跑？」

  「你哪來的錢？」

  陳橙給我倒了水，坐在沙發上問道。

  我仔細打量著陳橙，她的眼神里也充滿了疑惑。

  似乎她的問題比我想問的還要多。

  「你被催債的找上門，我為什麼要跑？」

  「就好像，前兩天我身無分文，你為什麼要把我帶進來？」

  我說著微微一笑，「至於錢……剛賺的。我本來就想找你。」

  「什麼工作能賺這麼多？」

  我從陳橙的眼神就看得出來她在計算，一天十萬，那一年下來不就可以把欠款還清了？

  「你就當買彩票吧。」

  我說著輕鬆地笑了笑，可我從她的臉上看出尷尬。

  「我這樣……你還要幫我？」

  她追問，像是不相信天底下有我這種傻到家的人。

  確實，守信義，有恩必報的人從現在的角度看，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你就當是我師門規矩吧。」

  「凡事有師傅領進門才能開始做事。」

  我胡謅道，「本來今天賺了錢想找你一起吃頓飯的。」

  「對不起啊……害你剛賺到的錢全沒了……」

  陳橙微微搖頭，儘可能相信我說得是真的，緩緩開口道歉。

  「你要不換一下衣服？」

  我看陳橙的瘀青，忍不住上手碰了一下，「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可下一秒，陳橙的眼光就不對了。

  她的眼睛裡似乎有一層薄薄的膜，我這才注意到這是淚水。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怎麼都流不下來。

  「我去換衣服。」

  陳橙說著，一邊抹著眼睛一邊轉身回裡面的房間。

  窩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陳橙換了一身長衣長褲遮住大部分的傷痕便走了出來。

  「今天住我這兒吧。」

  我思索著說道。

  「嗯。」

  陳橙的聲音很小，微微點頭。

  出門以後，我帶著陳橙直奔新天地樓下的火鍋店。

  新天地這兒的餐館生意都很好，沒有預訂只能在門口等著。

  這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中山裝老者帶著幾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先生有預訂麼？」

  服務員十分恭敬地走向中山裝老者。

  「有，電話……」

  中山裝老者剛想報電話，卻看到了坐在邊上等待的我。

  「小兄弟，這麼巧？帶女朋友出來吃火鍋？」

  中山裝老者抬手讓服務員先等等，隨後走了過來。

  我微微點頭，卻見著他坐在了我的另一邊。

  「小兄弟，今天還沒謝謝你。」

  「那件東西，拿去年代鑑定了，跟你說的一模一樣。」

  他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不想受人恩惠，不過我不謝謝你，我怎麼都說不過去。」

  說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向服務員，「加兩個位置，這小兄弟跟我們一起。」

  說著他看向我，「就當我請客吧，我不謝謝你，我這心裡真過不去請你吃頓飯，也不破你的門規吧？」

  我看了一眼我的票子，前面還有十桌，要是繼續等，估計還得要個兩三個小時。

  「多謝了。」

  我點點頭，帶著陳橙緩緩起身。

  陳橙見到中山裝老者，表現得有些拘謹。

  就這樣，我蹭上了一頓火鍋。

  「小兄弟，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包廂中，中山裝老者笑著問道，「在下周建國，也算是一個小老闆，平時愛好古玩有空也就看看。」

  「沈凡。」

  我拱手開口道，「也不算是專業的，看著玩的。」

  說著我笑了笑，「跟一個買彩票的差不多。」

  「哈哈哈哈，好一個買彩票。」

  周建國說著笑了起來。

  席間聊天，我大概知道了這個周建國的來頭。

  他是七舅爺手下一個公司的老闆，平時就做一些船運的生意。

  他帶來的兩個年輕人，都是年輕有為，升到管船的小管理。

  「沈兄弟，來的時候，我從地毯收了一個錢幣，不如你幫我也看兩眼？」

  周建國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古幣。

  這個古幣，形狀很奇怪，並不是尋常的方孔銅錢，但也不像是先秦時期的刀幣。

  「周爺，這應該就是個工藝品，哪有這麼精美的？」

  他的手下開口道，「不過我也不懂，還請沈兄弟賜教。」

  我拿起這枚古幣仔細端詳。

  這枚錢幣很像現在鑰匙的雛形，只有一個時代，會有這種東西！

  「這枚錢幣周爺多少錢得來的？」

  我開口問道。

  「不貴，就花了三千。」

  周建國笑著說道，「那人急著缺錢用，才在富民花鳥擺了攤。說是祖傳賤賣。」

  「是啊，當時他說只要一千出，周爺看他困難，給他了三千。」

  周建國的小弟提醒道。

  「三千的話，……這個數。」

  我說著在周建國的手心比了一個數字。

  「啊？」

  周建國都驚了。

  「因為這枚算是經過修復，保存比較完好的。」

  我解釋道。

  剛才，我給他比的是三十萬！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周建國滿臉疑惑，「能翻這麼多倍？」

  這麼說著他兩個手下也瞪大眼睛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