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野雞

  「他們？」王月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掀唇道，「我不管，你受著這麼嚴重的傷，他們要是還叫你幹活，那就是虐待！小心我告到官府去。」

  第二天早晨，王月便瞧見白老娘在後院美滋滋的處理著兩隻豹子的屍體，皮毛當然是最重要的，至於肉，她買了不少鹽回來，想把它製成臘肉。

  小小的後院被弄得血腥味肆意，王月忍不住扭住了鼻子，這種味道比殺雞還難受。

  看著這兩張被完整剝下來的豹子皮，王月又想起昨晚白羽羨所說的話，他獵殺這些豹子是為了給她做過冬的衣服，既然如此，這皮草如何處理就不是白老娘說的白羽羨獵殺豹子的事情在第一時間傳遍了七星村，村子裡也有幾個像白羽羨這樣上山打獵的漢子，目前能抓到豹子回來的，只有白羽羨一個。

  連著好幾天，都有不少村名來白家閒聊，目的就是為了瞅一眼這兩張豹子皮。

  為了這兩章豹子皮完整性，白老娘可是花費了整整三天，清洗，順毛，方香香也幫了幫忙，這三天裡，沒有人過來詢問白羽羨的情況，就連村名們也只是來看皮草，無人關心白羽羨。

  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的早，白東旭很滿意這兩張皮草，不打算賣到。

  「娘，這冬天裡，我這邊還缺一塊毯子呢，坐在窗邊讀書冷，要是有毯子搭在腿上那就好了。」

  白東旭開口要東西，從來不收斂，這個家裡只要有好的東西都是任他挑選，上次的狼皮是這樣，這次的豹皮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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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這張豹皮就留給我兒子做毛毯，剩下一張就拿去賣掉好了，起碼能賣個十幾兩呢。」

  一旁的方香香聽得迷迷糊糊的，這母子倆講來講去，完全沒有要提起白羽羨的樣子，這皮草可是白羽羨親手獵回來的。

  忍不住插了一句：「要不要問問二哥的意見，這麼好的皮子，二哥二嫂一定希望留下的。」

  此話一出，兩人立刻黑下了臉色，白東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訓斥著說：「你是第一天到家嗎？家裡的規矩不知道嗎？一切由長輩決定，爹娘說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關二哥什麼事。」

  「什麼意思？」這話就不占理了，方香香雖然是小女子，可一點也不贊同白東旭的行事作風，「這是二哥獵殺回來的獵物，為此還受了重傷，到今天還未能下床，而你們卻只看見皮草，都是親人，怎麼這般冷血？」

  「住口！這兒哪裡有你說話的份！」自己的人當著母親的面說其他男人的好，這毯子他爭取過來，不同樣也是方香香的嗎？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了，況且......「他不過是個傻子，也就這麼點用處，讓他偷懶這幾天就算是抬舉他了。

  聽到這話，一直在房間內的王月聽不下去了，直接沖了過來，一把揪住白東旭的衣領，咬牙切齒：「你說什麼？有種你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白東旭大驚，一直是家裡心肝寶貝的他，從未被別人如此對待過。

  兩人已經在同一屋檐下共住一年了，可說過的話用一隻手就能數過來，基本上無交流，今日他算是徹底惹怒王月了。

  白羽羨冒著生命危險獵殺回來的獵物，不被關心也就算了，竟然還堂而皇之的羞辱他。

  王月絕對忍不了。

  「老二媳婦！你幹什麼？趕快鬆開！」白老娘尖叫著去掰她的手，結果被王月一掙，反而被彈開。

  抓住衣領的手又緊了幾分，若是她也有白羽羨這樣的力氣和身高，她現在的憤怒值絕對可以把這臭小子提起來。

  「我告訴你們，這豹皮是阿城帶回來的，那就是他的東西，沒有他的同意，誰都別想占為己有。」

  白東旭好歹也是個男人，雖然痩弱了點，又常年不見陽光的待在書房裡讀書，但若正被王月這種小丫頭嚇唬住，那真是羞死人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白東旭也不管嫂子不嫂子的，逐字逐句道：「就憑你？別以為你來了我們家就可以當家做主了，只要我想，不管是豹皮還是銀兩，那都是我的，惹了我，我讓你們滾出白家！」

  「砰！」就在正廳里眾人吵的正激烈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一陣巨響。

  王月木愣的回過頭，赫然發現白羽羨正站在房間門口，一拳打在旁邊的牆壁上，轉土的碎渣掉落在地，眾人倒吸一口氣，白羽羨竟然一拳將牆壁打裂了。

  沒有人知道他想幹什麼，一直坐在門口抽著大煙的白老爹也被不小的動靜吸引了進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碎裂的牆壁。

  「幹什麼呢！這是要把房子拆了嗎？」

  不管三七二十一，所有的過錯自然是放在白羽羨身上的，這才修繕沒多久的房子就這樣破了個洞，任誰也不會放過。

  「阿城，你的手！」王月跑過去抱住了他那只用來打牆的拳頭，青筋暴露，手背有一些擦傷，所幸未傷及筋骨。

  「阿城，你怎麼下床了？你背上的傷還沒有好呢！」王月氣急敗壞的說了他兩句，又查看了一下他後背的傷勢，見沒有出血才放心下來。

  白羽羨目視著眾人，冷艷的目光如審視者一般散發著寒氣，他們貶低作踐他，白羽羨都可以當做沒聽見，而白東旭竟然敢對王月甩臉色，他便不能容忍。

  看著掛在後院完整的兩張豹皮，白羽羨抬眼，輕飄飄的說：「這兩張豹皮是我帶回來的，不准買，不准用。」

  「什麼？」白東旭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雖然面前之人是自己的哥哥，可涉及到利益時，他絕不讓步，「這皮草向來都是賣到鎮上換取銀兩的，不賣的話那有什麼用？」

  王月看著白羽羨面無表情的走到了白東旭的面前，心裡暗叫不好，下一秒，白羽羨便揪著他的衣領將他半提了起來。

  白東旭面紅耳赤，被迫惦著腳尖，這樣的畫面和王月腦海中想像的一模一樣，他的阿城不費吹灰之力便吊打白東旭。

  緊張的氣氛在屋內蔓延，白羽羨英眉緊縮，低聲道：「這豹皮是我帶回來給我媳婦兒的，我要是發現你動了豹皮一下，我擰斷你的手。」

  低沉的話語不輕不重，但最後一句足以嚇得白東旭雙腿發顫了。

  這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被白羽羨夫妻二人輪流揪領子，這家中一直默默無聞的二人發起狠來，真是誰也攔不住呀。

  「你們，你們真是反了！」白老娘氣的衝上去就打了白羽羨一拳，白羽羨微微皺眉，放開了他。

  繼續咒罵道：「我們養你，供你，就是為了讓你弟弟有錢考取功名，你居然如此不識好歹，不過是張皮草，給你弟弟又怎麼啦？他還要讀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