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玉麥

  白羽羨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與自己媳婦兒說話的這個男人，現在的他只要看見有人靠近王月，他便渾身難受，異常厭煩。

  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白羽羨更是沒有說過話，白爍有些詫異，為何這王娘子的丈夫對他這般有敵意？

  「王娘子，在下沒有別的意思，這些錢你拿著，就當是一點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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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華將錢袋遞了上去，不用猜，裡面的銀兩夠王月在這裡賣大半年的玉米了。

  王月問：「白公子到底想做什麼？」

  「實不相瞞，白某從商多年，各種可入口的糧食我都見過，唯獨這玉米還是第一次吃到，既然娘子說這是自己培育出來的，那便是第一無二之物，若能將玉米獻給聖上，帶入京城，所帶來的財富定是王娘子願意看到的。」

  這白公子來的蹊蹺，大家都說是外來的富商，出手闊綽直接一口價買下了賀家的宅院，可他們才見過兩次，他也只吃過一次玉米粥，就這般窮追不捨，莫不是有詐？

  這種遇貴人的情節王月沒有多渴望，但也可遇不可求，這位公子看起來也不像壞人，比起賀雲，倒是順眼多了。

  「那好吧。」王月彎下腰，從下來拿出了一根生的玉米棒給了他，「這個就先給公子拿回去觀摩觀摩吧，若三日後公子還願意來的話，我就帶你去看我的田地，玉米的種植方法只有我知道，到時候玉米真的引入京城，我王月要拿大頭。」

  現在，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沒問題。」

  短暫的交流了一下，快速的離開，王月還和往常一樣收拾著攤位，和清點今天賺的錢，殊不知一旁有一對婦女正瞧瞧的看著這邊。

  王月絲毫不知她的事情在七星村漸漸傳開了，聽說是有人在川凌鎮的集市上，看見王月在那兒擺攤，不知道賣的什麼，還有富家公子前去，並給了很多銀兩。

  幾個愛嚼舌根的婦人們便猜忌著說。

  「你們說這是賣了什麼東西這麼貴呀，那麼大個錢袋，裝滿了銀子。」

  「聽白家老娘說，她這兒媳婦明明一分錢也沒有，卻在鎮上裁了昂貴的布料做了衣服，她教訓媳婦反而被說說話不自重，你看這是什麼事嘛。」

  「是呀是呀......」王月早就見識過婦人的舌頭有多厲害，換做以前她一定會膽怯萬分，暗自苦惱，可現在她完全沒有心思管這些流言蜚語，當初她與白家商量將多餘的地拿出來中玉米，他們不同意，無奈之下她只好利用山中資源，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結果，這是她用汗水換來的，是她應得的。

  三日之後，白爍如約而來，王月便帶著他來到了白龍山。

  如今的山路她也十分熟悉了，玉米所在的位置在山腰處，這裡普通村民不會來，山頂獵戶不稀罕，她與白羽羨在這裡的時日倒也安靜。

  畢竟勞動力只有他們二人，還有很多野生的玉麥沒有開發完，對於玉麥的處理王月都是用來磨成粉做粥的，完整的玉米便會蒸煮了賣。

  「我果然猜的沒錯，這是玉麥。」

  摸著玉米的葉子，這樣的植物在其他山區也有，可以算作一種野菜，果實可以用來充飢，只是沒想到會被王月培育成這樣，野草瞬間變主食。

  王月說：「這些原本都是長在這裡的野生玉麥，有一部分我已經培育好了，不過這才是第一步，以後每年我都會精選種子，等最終呈現出的玉米才是最好的。」

  白爍微微一笑，拱手讚揚：「王娘子真是冰雪聰明，以前白某真是小看了這小小鄉鎮。」

  「白公子既然是京城人士，你來川凌鎮即便是從商應該也有看好的商品吧。」

  白爍說道：「原本是有的，如今已經解決，家父派我出來也算是一種歷練，往後的日子我也會長居川凌鎮。」

  王月拍了拍衣裙上的泥土，想著這公子既然有錢不如......「不瞞白公子，其實這山中之地原是無主，我私自在此開田本不是好事，這裡的田地還請公子不好聲張。」

  現在她的生意越來越好，難免會遭人嫉妒，要是被有心人舉報，她的玉米田恐怕要遭殃。

  「這有何妨，白某派人與官府說一聲即可，不會有人為難娘子的。」

  王月兩眼放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呀！王月心裡偷樂，她不要臉的利用了白爍一下，面上安然自若：「那就多謝白公子了。」

  今日王月帶白爍來山上看田，白羽羨則獨自打獵去了，如今的他也不再用以前的木箭，換成了鐵箭，這次他冒險去往山頂，希望能找到好一點的獵物。

  馬上就要入冬了，到了冬天山上的動物們便不常活動，打獵會艱難許多，白羽羨心想，希望這兩天可以抓到皮毛厚實的獵物，他想給王月做一件過冬用的衣裳，以免冬天受罪。

  天色即將入夜，在田地里勞作的鄉人們也紛紛踏上回家的路，如今蔬菜全部都採摘下來，這土地要麼開春翻，要麼現在就翻，有一部分的人會在現在就翻一遍土。

  「你們看！那是什麼？」

  不知道誰帶頭先喊了一聲，眾人紛紛回頭看去，只見道路上，一個雄厚的身影扛著兩隻大獸向前方走去，一路上沾滿鮮血，十分滲人。

  「那是豹子嗎？我的天啊！」

  「那個人是誰呀？居然扛著豹子？」

  「咦？怎麼有點像白家那二傻子啊？」

  王月萬萬沒想到，白羽羨會扛著兩隻死豹子回來，整個白家人都驚呆了，連一向不聞窗外事的白東旭都從房屋裡出來，站在門口看著渾身是血的白羽羨。

  「媳婦兒，你看。」看見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門口，白羽羨喘了口粗氣，將獵物扔在地上。

  「阿城，你這是......」王月有些語無倫次，這就是給白羽羨換上鐵箭的威力嗎？

  這也太猛了些吧。白羽羨身上沾滿了血跡和泥印，手中的弓箭也斷成了兩半，他的笑容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有幾分淒涼。

  「你這是在哪裡抓的？」王月問。

  「在山頂。」看著地上兩隻死豹子，其中一隻身上還插著好幾隻鐵箭，「現在很少能見到豹子了。」

  王月不敢相信，他們乃以生存的白龍山上竟然還有這等猛獸，白羽羨單槍匹馬的，真是不怕死呀。

  「天啊，真的是豹子呀！」愛財如命的白老娘見到這上等皮毛眼睛都放光了，達官貴族最喜歡這種猛獸的皮毛了，拿到鎮上去賣，定能賣個好價錢。

  「那你有沒有受傷啊？你渾身都是血。」王月沒有心思搭理地上的豹子，想起白羽羨曾經給她看過的後背抓痕，她便心疼不已。

  要說沒受傷，那是不可能的，他在山上追了整整一天，險些命喪豹口，還好他熟悉地形與之周旋，這才將它們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