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蘇蘇,你冷靜一點
2024-10-02 16:28:09
作者: 禿頭小丸子
「蘇蘇,顧承鄞此人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危險。」顧承洲緊蹙,眼底滿是憂色,「他的秦王府機關密布,危險重重。一旦行差踏錯,都必死無疑。」
顧承洲怕紫蘇一時衝動,便又道,「你若是孤身一人前往,一旦被發現端倪,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紫蘇試圖說服顧承洲,「我當然不會傻到去硬闖秦王府,我只是想要見到顧承鄞,只要見到他,我必然就有辦法讓他帶我進親王府。只要見到師姐,那麼一切就都好辦了。」
「顧承洲,你幫幫我好不好?」紫蘇抓著顧承洲的手,情緒有些激動,她明亮的眼眸含著些霧氣,幾近懇求的望著他。
「蘇蘇,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毫不猶豫答應。只是此事事關你的安危,決不可莽撞行事,我們需得從長計議。」
顧承洲握住紫蘇的雙肩,俯身看著她的雙眸,「蘇蘇,此事的突破口在你的師姐身上。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應當是想辦法見到你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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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說得對。」紫蘇眼睫微垂,雙手絞著裙擺,小聲道,「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我就是想著只要見到了顧承鄞,我便可以悄無聲息地對他下毒。到時候他為了活命,必然到處尋醫,那麼我就可以易容,再混進秦王府。這樣就可以見到師姐了。」
「蘇蘇。」顧承洲微微嘆氣,他揉了揉紫蘇的小腦袋,「想要見到你師姐又何必如此冒險?」
「顧承鄞此人警惕性極高,即使你下毒成功,也按照計劃混進了秦王府。你見到了你師姐,那你又該如何將你師姐成功帶出如鐵籠一般的王府呢?」
「如今顧承鄞為了豐滿羽翼,暗中四處收買有才之輩。我擔心,如果按照你的計劃,你解開了連宮裡的御醫都解不了的毒。那麼留給你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被他獻進宮或者被他強行留在府中加以利用。要麼以他敏銳的洞察力,很有可能會懷疑到你頭上去,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顧承洲耐心地與她分析著。
他語氣輕柔,針砭時弊的說出了其中的利害。
聽顧承洲這麼一說,紫蘇眉頭緊鎖,心裡忽然有了一個猜想。
三年前,師父派師姐暗中調查那些毒蠱的去向。
很有可能她是調查到了顧承鄞,因此暗中潛入秦王府。
想來是被顧承鄞發現了身份,並且還知道了師姐在機關方面天賦異稟,因此便想辦法把師姐留在身邊加以利用。
所以,這樣就是為什麼師姐會失憶了,這定然是顧承鄞故意而為之。
是了,定然是這樣。
怪不得大師兄說秦王府的機關得到了加強,必然是因為師姐。
可是……
顧承鄞是用了辦什麼方法,可以讓師姐失憶,但是卻又記得如何設計機關布防圖呢?
紫蘇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先見到師姐她才能知道。
「蘇蘇,別擔心。我一直派人盯著秦王府,我著人畫一張你師姐的畫像,一旦發現,必然第一時間來通知你。」
顧承洲見紫蘇眉頭緊鎖,還在為此事擔憂著。見她如此,他不禁有些心疼。
「好。」紫蘇點了點頭,「那現在就畫吧?」
「嗯。」顧承洲點頭,隨即帶著紫蘇去了書房。
畫師根據紫蘇的描述畫出了白芷的模樣,然後顧承洲讓繁葉帶著畫像去蘩樓,著人查找關於白芷的線索。
如此下來,紫蘇才安心了些。
夜深,紫蘇給川柏飛鴿傳書,告訴了他這個計劃。
今夜,紫蘇一夜無眠。
一直在為師姐擔心著。
……
翌日天未亮
景仁宮
皇后周姝丹幽幽轉醒,昨夜睡的很不錯,此時她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景芝。」
皇后緩緩抬起玉臂,一舉一動盡顯雍容華貴,蔥脂般的柔荑伸出簾外,她輕聲喊著自己的掌事宮女景芝。
「皇后娘娘,您醒了。」
那被喚作景芝的宮女已然候在簾外,就等著自家主子醒過來。見皇后喚著自己,她連忙上前讓皇后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背上,好借力起來。
「昨夜你點的是什麼薰香?本宮覺著很是好聞,竟不覺一覺睡到天亮,此刻覺著舒心極了。」
皇后搭著景芝的手緩緩坐起身,景芝立即跪在床榻旁為皇后穿好鞋襪,並給她趿上一雙金絲鳳紋鞋。
「回皇后娘娘,這香是咱們宮裡一個叫素心的丫頭親手調製的。奴婢也是無意間聞到,覺得甚是好聞,想來皇后娘娘會喜歡,便斗膽做主拿來用了。」
「哦?」皇后將胸前的青絲緩緩捋到後背,她好看的眉眼染起幾分興趣,「這丫頭竟如此心靈手巧。這香甚合本宮的心意。本宮覺得比御香局那些調香師做的都要好,本宮可要重重有賞了。」
皇后站起身,朝梳妝檯前走去。看著鏡中自己氣色甚好,她的心情也愈發好了起來。
「哎喲,那素心還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竟得皇后娘娘如此誇讚。」見皇后心情好,景芝也是忍不住高興。
她動手為皇后挽起頭髮。
素心那丫頭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如今能得皇后娘娘賞識,她也跟著臉上帶光。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掌事姑姑梔蕊帶著一群端著洗漱用具的宮女們魚貫而入。
「娘娘,洗漱吧。」景芝恭敬地伸手讓皇后搭著她的手背。
皇后起身朝外殿走去。
待洗漱完後,她才注意到今日梔蕊的臉色似乎不太一樣。
「怎麼了?一大早的就喪著個臉?不是讓你昨夜去照看瑞王殿下起居嗎?」
梔蕊是她的陪嫁丫鬟,與她最是同心,也最是得她信任與重用。
「娘娘……」梔蕊看著皇后,欲言又止,「瑞王殿下他……」
「有話便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皇后眉頭微蹙,語氣有些不耐。
她一大早的好心情都叫她敗去了大半,當真是掃興極了。
梔蕊猶豫了一會兒,眼神不自覺瞟了一眼皇后身側的景芝一眼。
然後走到皇后身邊,在她耳邊低語道,「皇后娘娘,瑞王殿下他昨夜……」
景芝自覺的退到了一邊,但還是敏銳的聽到了「瑞王殿下」幾個字眼。
但是不知為何,想到方才梔蕊看自己的那一眼,她直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似乎和自己有點什麼關係。
她微微側著耳朵,想要仔細聽。
卻什麼也聽不到。
隨後,她不知道梔蕊到底和皇后說了什麼,只見皇后勃然大怒,竟氣得一把拍掉她身前那宮女手中的洗手盆。
「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啊。」
那宮女嚇得慌忙跪地,渾身都在顫抖,臉色煞白。
她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手中的托盤驀然被皇后一把拍掉,直嚇得她魂不附體。
那金盆砸在地上發出刺耳而尖銳的聲音。
溫熱的洗臉水,徑直灑在了皇后的腳邊,她的褲腿已然濕了大半。
跪在地上的宮女見狀,直嚇得雙眼一翻,就要暈死過去。
此時皇后的臉色愈發難看,她撇了一眼那嚇得抖得和篩糠一樣的宮女,怒斥道,「沒用的東西,連個東西都拿不穩。」
「皇后娘娘,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求您饒了奴婢吧?」
那宮女匍匐在地,聲淚俱下的求饒著。
「還不給本宮滾下去?」
聽見她哭,皇后只覺心中愈發煩躁。
此時一大早起來的好心情已經徹底被怒氣所包裹著。
「愚蠢的東西,還不快謝主隆恩?」景芝眼尖腳快到,上前對著那宮女就踹了一腳。
那宮女被踹得摔倒在地,卻猛然回過神,然後連滾帶爬地出了景仁宮。
「愚蠢的東西!」
皇后眸光微凝,怒喝一聲。此時她雍容華貴的面容徹底被陰霾所籠罩。
那景芝以為皇后是在罵方才那宮女,便立即上前安撫著她的情緒,「娘娘,那宮女生性蠢笨實在無藥可救,她今日竟敢惹惱了您,奴婢這就下去處置了她。」
平時景芝說這話,皇后娘娘都會默認她的行為。
她從不下令處置奴才和宮女。
但作為她的貼身婢女,就必須得會看眼色。雖然梔蕊才是皇后的陪嫁丫鬟,但是最深知她的心意還當屬景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