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寶物都不見了!
2024-10-02 15:45:59
作者: 迦樓羅北斗
「雨珠,不見了!」敖湃幾乎是一頭沖了進來。
「怎麼回事?」費思誠跳了起來。
「這場持續了數日的雨,就是雨珠最後殘存的力量訊息。她一定是想通過這場雨,向我們提示些什麼。」敖湃抖抖鱗片上的雨滴,罕見的皺起了眉頭。
顧不上欣賞敖湃這難得的一本正經的神色,費思誠一揮手:「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博物館,看看冥王古琴到底是怎麼了。」
敖湃一聽,也要一起去,費思誠卻阻止了他:「壺中天現在也不安全,你留下來看守吧。」
當看到冥王古琴安然無恙的在陳列櫃裡的時候,杜淺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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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冥王琴沒事。」費思誠也豁然輕鬆了幾分。
「不對」靳天澤搖搖頭,「雖然感覺十分相似,但是,這絕對不是真正的冥王古琴。」
費思誠神色一凜,急忙閉目凝神查探一番,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神色間已經是掩不住的忐忑:「怎麼會這樣……」
「冥王古琴……被調包了?」看看他們沉重的神色,杜淺淺小心的試著問。
「我們回壺中天。」費思誠不再多說什麼,立刻啟程。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了。平時,雖然也曾遭遇過不少詭異莫名的險境,可總覺得,眼前他們所面臨的,是比其他任何時候都更加難以捉摸的迷局!
剛回到壺中天門口,大家的心,卻猛地懸了起來!走的時候壺中天那緊閉的大門,此時居然是徹底地敞開著。
怎麼了?
三人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後堂,卻只見敖湃正在吧嗒吧嗒的大快朵頤,那滿嘴流油的幸福樣子,哪裡有半點危險的跡象?!
「你們回來得好快啊……」
「嗯,醬肘子不錯,入味……」
「好飽……」
敖湃大著舌頭,金色的瞳孔幸福的眯成了一條縫。
「怎麼回事?敖湃怎麼好像醉了?」杜淺淺記得醬肘子裡沒有放酒啊。
費思誠猛吸一口空氣:「不對,不是醉了,他是中了迷香!」
說著,他心念急轉,跳了起來,沖向了儲藏室。
儲藏室里一切如常,包括那個剛才放置杯的錦盒,也依然安靜地緊閉著。費思誠突然有幾分遲疑,只覺得眼前那錦盒的蓋子,似乎有了千斤重……
杜淺淺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聲,掀開了盒蓋。
盒子裡,空空如也。那個唐代赤金杯,不見了。
「怎麼會……」費思誠的聲音,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和迷惑。
「儀狄失蹤、雨珠失蹤、冥王古琴失蹤、金杯失蹤,這些事情應該是有聯繫的吧?包括……前幾天那幅古畫裡迷樓的變故……」靳天澤望著費思誠,口氣緩慢中又帶著一種讓人無可辯駁的威壓氣勢。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費思誠的目光有一絲躲閃。
「如果你堅持什麼都不告訴我們,那我們還是夥伴嗎?這次敖湃還只是中了迷香,萬一有一天,它因為什麼都不知道,被暗處的敵人暗算,丟了性命,那又該怎麼辦?萬一被暗算的不是敖湃,而是淺淺呢?!他們不像你,有那麼大的心機能耐,足以自保!!」
靳天澤的聲音,一點點的高了起來。
「你就非要為了保守所謂天庭的機密,要將大家全都置身於未知的危險當中嗎?你於心何忍?!」
「我們,決定跟你並肩作戰,難道……就只值得你這樣對待嗎?!!」
靳天澤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可他眉宇間的深鎖,卻是越來越沉重!
杜淺淺抱著迷迷糊糊的敖湃,什麼也沒說,站在他的身後。
費思誠咬咬牙:「這個……儀狄雨珠還有古琴和金杯失蹤的緣由我確實不清楚,可是迷樓……迷樓里封鎖的妖孽,叫火玉璇璣。」
「火玉……璇璣?」杜淺淺記得好像在博物館裡看到過這樣的東西。所謂玉璇璣,傳說是一種可以觀測天象的禮器。形狀像一個長了牙的璧,外緣有三個朝同一方向飛翹的牙,間距相等。象徵著北方天空叫作開陽、左樞、帝星的三顆明亮的星星。
「我們封印起來的那個火玉璇璣,是可以讓魔王復活的關鍵。為了阻止魔王復活,才必須將火玉璇璣封印起來。雖然也許你們看來,將已經那麼虛弱的璇璣之靈消滅確實是太心狠手辣了,我也……無可奈何……」一旦下定決心說出真相,費思誠的話語漸漸平穩起來。
「可是沒想到,璇璣之靈在被封印前已經與凡人珠胎暗結。看起來她是在迷樓封印中逐漸衰弱,其實她是將自己全部的力量漸漸轉入了嬰兒的身體。因為那嬰兒有一半的凡人血統,他的人氣遮擋了璇璣的靈氣,使得天庭未曾察覺其中端倪。」費思誠低著頭,幾乎要長嘆出來。
杜淺淺想起那天在火燒迷樓的煙雲間,被水蛟所救的嬰兒,頓時明白過來。那時候她還奇怪迷樓之中怎麼突然會有嬰兒的哭聲,原來……
當時她還萬分慶幸那嬰兒被水蛟所救,卻沒想到,事情的來龍去脈,竟然是如此。
杜淺淺喃喃回憶著那時候的情景:「那個嬰兒……被水蛟所救……」
「當時救了嬰兒的水蛟,就是那化作了隱泉的水蛟七漩。」費思誠長嘆一聲:「七漩原本是一片好心,卻無意中鑄成大錯。給天界,留下了無窮無盡的隱患。」
杜淺淺猛然醒悟,原來那時候天音說七漩所謂『救了命數已盡的人,擾亂了天地的秩序』,原來就是指七漩救了那個嬰兒!所以,她才會受到那麼重的懲罰。其實,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只是本能的遵循著善念,救了一個在火中哭泣的嬰兒。
「天庭發現百密一疏後,試圖再次尋找璇璣之子的蹤跡,可是因為他有一半的凡人血統,人海茫茫,實在無處著手……就擱下來了。」費思誠說著,抬起了頭,定定地望著杜淺淺與靳天澤:「我真的沒想要騙你們,也沒想要要草菅人命隨意犧牲他人。實在是這件事情關係太大,一旦魔王復活,天地都會因此逆轉。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我實在不能,拿整個世界去冒險!」
「原來是這樣……」所有那些迷惑和隔閡都在此刻盡數解開,杜淺淺反而有了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原來,費思誠不是為了自己的功績為了能早日位列仙班而犧牲無辜、隱瞞同伴,這些就夠讓人高興的了。
未來,不管要面臨什麼樣的危險與困難,只要大家能並肩作戰,似乎,也就沒那麼可怕了。
「你覺得這次的事情,也許就是璇璣之子做的嗎?」靳天澤問。
費思誠幾乎是感激地看著他:「嗯,我覺得很有可能。」
「火玉璇璣的法力,到底能做什麼呢?」眼見靳天澤已經立刻進入狀態,杜淺淺也不甘示弱。
「璇璣能指示星的方位。可以說,是一種能尋找到重要之物的指南針一樣的存在。」
杜淺淺喃喃自語:「重要之物……」突然,她靈光一閃:「難道……那些東西都是璇璣拿走的?」
聽了她這話,費思誠愣了愣:「怎麼會,別的就不說了,唐代赤金杯根本算不上什麼天界寶物。璇璣怎麼會想到對這種凡人的尋常貨色下手。」
靳天澤沉吟著:「你是覺得,儀狄的失蹤跟璇璣沒有關係,也跟同時失蹤的其他物品之間沒有關聯?」
一提到儀狄,費思誠就頓時沉重起來:「若說儀狄是璇璣掠走的,倒不是不可能,儀狄身體裡的九華燈燈芯,可是天界至寶……」
「不用太擔心,起碼我們找到過一次擁有九華燈燈芯的儀狄,這回再找第二次,總該駕輕就熟,多點頭緒了吧。」杜淺淺手舞足蹈的,竭力想撥散籠罩在大家心頭的陰霾。
「上次是儀狄主動接近到我們身邊好不好?」靳天澤提醒她。
杜淺淺頓時被澆了一瓢冷水,蔫吧了。
看著費思誠與靳天澤埋首討論起尋找儀狄的計劃,杜淺淺索性在紙上塗塗畫畫了起來。這是她的習慣,每次做題目想不出來的時候,就畫畫圖,來拓展思維。
她把儀狄、雨珠、金杯、古琴,這幾個字寫在了紙上,然後就一個接一個的畫起了圓圈兒,當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畫了多少個圓圈後……突然,她覺得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仿佛流光般一閃而過!
正當她竭力想抓住那倏忽划過的靈感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外面進來了!
「師傅,你怎麼了,連大門都沒關。」從門外的雨霧中而來的,正是卓奕塵。只見他正收起一把古色古香的油紙傘,那長衫飄舞的風姿,倒真像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而來。要不是杜淺淺他們早已經習慣了他這幅模仿費思誠的打扮,這雨霧半夜的突然這麼個人出現在面前,還真會叫人嚇得心臟都要停擺。
一見是他,費思誠也不在意,擺手招呼他坐下。只有杜淺淺,趕緊把那條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龍敖湃塞進了帽子裡。
誰知道敖湃居然「噗嗤」一聲,打了個大噴嚏,杜淺淺一聽,嚇了一跳,趕緊一陣乾咳,掩飾住它的這個噴嚏。還好,卓奕塵並未在意。
等到卓奕塵告辭而去,杜淺淺鬆了口氣的時候,卻再也想不起來,在那一瞬間,自己究竟想到了什麼?!